姜也蹲在那，刚准备把带来的东西摆开。
陆时骁把她拽起，“我来。”
他那天听老陈媳妇说，哪怕出了月子，蹲下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姜也由着他，她站在一侧等着。
“妈，你有两个外孙女，一个外孙。”
姜也看着墓碑里笑得随性的照片，唇角浅浅勾起。
“微微最大，外孙排名第二，外孙女最小。”
陆时骁站起来，圈着她的腰虚扶着。
他垂眸，双眼定定落在墓碑上。
“妈，我会好好对她们母子四人，你放心。”
放心把人交给我，您之前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陆时骁心里暗暗补了句，小也在这段婚姻里受了委屈，余下的日子，我会好好对她。
尽全力弥补她，让她尽量没有遗憾。
姜也站在墓碑前，心里感慨道：妈，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
她想让宋欢看着她幸福美满，她知道，这也是宋欢的愿望。
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身侧的人，“走吧，回去了。”
*
临近过年，整个大院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里。
姜也正坐在客厅，跟吴岚学着包饺子。
林时微拿着她手机过来，“妈妈，你手机响了。”
姜也扫了眼，是姜家打开的。
索性开了扩音， 手里的动作没停。
“大小姐，你快回来一趟吧！”
手机里是陈婶着急的声音，“先生和夫人打起来了，二小姐又不在家……”
姜也下意识停下了动作，“爷爷不在家吧？”
“没，去西门那边串门了。”
姜也沉默了会，说了声好。
姜宏清身体越来越不好，要是回家看见姜锦年两人打架，估计又要被气到。
“妈，我回去一趟。”
吴岚刚刚也听到了，点头，叮嘱道，“让老二陪你去。”
说着又看向林时微，“微微，去跟爸爸说一声。”
“好！”
姜也本想自己过去，刚出来，就被陆时骁拉住，“一起。”
她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这些年，谢烟和姜锦年感情越来越差。
基本上每隔几天就得吵一架，其实姜家的人都习惯了。
但发展到动手，还是第一回。
来到姜家，还没进屋，里边就传来辱骂声和砸东西的声响。
姜也按了密码，推开门，谢烟的怒骂声袭来。
“姜锦年，我跟你这么多年，青春年华都耗尽了，你就这么对我！”
“还说只是个秘书，秘书会坐你腿上吗！”
“还跟宋欢那贱人七八分像，你敢说是巧合！”
姜锦年怒目骂道，“谢烟，我的工作都要插手吗！”
“都说了，是新招来的秘书！”
“姜锦年！”
谢烟抓过一个花瓶就砸在他脚边，“你心里要没鬼，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给我名分！”
“这个位置，你是打算留给谁！”
姜锦年懒得理会，抓过外套准备离开，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停下了脚步。
“小也……”
姜也扫了眼，说道，“爷爷身体不好，你们要吵要闹，去外边。”
姜锦年垂眸，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片刻后，嗯了一声。
“你装什么！”
谢烟眼眶猩红，面目狰狞，“你爷爷身体变差，当初你可功不可没！”
“谢烟！”
姜锦年回头，死死盯着她，“你要是不想在姜家待了，就回宋家。”
谢烟闻言，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她音量陡然增加了几倍，“姜锦年，你说清楚！”
“想用当初对付宋欢的手段对付我是吧！”
“我告诉你，我没那么蠢！”
“这辈子，我耗都要耗死在姜家！”
“外边的小三小四，别想进这个门！”
她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头发凌乱，面目狰狞。
“姜锦年，你不要脸！”
“毁了宋欢，也毁了我！”
姜锦年脊背一僵，转身盯着她，“够了！”
“够什么够！我难道说错了吗！”
谢烟上前，抓着他的衣领，质问道，“我和宋欢，你对得起谁？”
门口传来声音，姜也回头，看见了姜宏清。
“爷爷……”
她上前，搀扶着他，“去陆家吃晚饭好不好？”
“爸说好久没和你下棋了。”
陆时骁上前，开口道，“对，爸让我过来请您过去。”
姜宏清扫了眼客厅， 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实在过不下去，就别过了。”
他看着姜宏清，嗓音低沉，带着怒气。
“或者，你们搬出去。”
姜锦年皱眉，“爸……”
姜宏清抿唇，拍了拍姜也的手，“爷爷今天不是很舒服，想上去歇着。”
“下次再过去。”
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陆霆，自然知道是姜也不希望他在这看着两人吵架，临时找的借口。
姜也欲言又止，“可是……”
“时骁，带小也回去吧。”
陆时骁沉默了会， 随后点头。
回去的路上，姜也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
低垂着眉眼，心里烦躁。
正如谢烟所说，姜锦年的确谁都对不住。
当初出轨，对不起宋欢。
如今打着怀念宋欢的名头，在外招惹小三小四，对不起谢烟。
“在想什么？”
陆时骁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说给我听听。”
姜也这才回神，看着他，调侃道，“在想陆首长会不会有出轨的一天。”
“在外头搞个私生子出来。”
陆时骁闻言，怔了会。
垂眸看到她狡黠的双眼，眼神无奈。
“我做结扎手术了，不会有私生子。”
他眼里是宠溺的笑，“而且，有小姑娘这么彪悍的媳妇，我不敢出轨。”
“怕第三条腿被打断。”
这下，轮到姜也怔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
陆时骁见她停下，看了眼四周。
随后俯身，在她耳边道，“戴套不舒服，又怕中招，所以就动了手术。”
姜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捶了下他胸膛，“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下。”
陆时骁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事，不需要商量。”
姜也嘴角抿着笑，故意道，“万一，我还想生呢？”
“前几天是谁说，再生是小狗？”
陆时骁刮了下她鼻子，“这么快就忘了生产的痛了？”
“开个玩笑而已。”
姜也说着突然想起什么，“陆时骁，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彪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