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中秋,这晚京城夜景繁华,妙仪用过晚膳便同知意赏灯游街。
“过程虽波折,惹出不少事端,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结局圆满就好。”
得知妙仪已同元铮订婚,知意替表妹高兴。
“我倒是挺佩服表妹,敢说敢做,到底是把这桩婚事争取到了。”
妙仪惭愧的笑了笑,“说来还是受了欣阳表姐启发。”
知意好奇,“欣阳表姐怎么了?”
“她说喜欢一个人一定要主动争取,因为我们喜欢的,一定是自己瞧得上眼的,若是被动等待缘分或长辈安排,可就不定遇到什么样的人了。”
闻言知意垂下眸。
是啊,说来她就是被动等来的缘分,以致……
没注意到表姐神色,妙仪还在絮叨,“初听这话时,我只觉得欣阳表姐敢爱敢恨,可真要让我这么做我却也不敢。”
“直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发觉表姐说得对。”
妙仪嘴角噙着笑意,“就像这次,若我不主动争取,被动等长辈安排,那我跟元铮哥哥可就此生无缘了。”
看向知意,妙仪攥了攥她手,“表姐,你要遇到喜欢的人也一定要勇敢争取。”
这番话让知意心生波澜,可转念一想。
“元铮对你有情,你确定情郎心意自然敢义无反顾,可若对方没有情义又如何争取?”
“欣阳表姐喜欢卫冰轮,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争取多年还是失败收场,所以说这种事还是要看两个人心意的对吧。”
妙仪歪头琢磨着,“有道理,不过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争取过至少不后悔呀,总不能藏在心里偷偷喜欢一辈子,对方却不知晓,那才傻。”
妙仪的话引得知意怅然感慨,街上热闹非凡,知意却心不在焉。
再抬头时,迎面就见陆云舟和褚双双走了来。
不想这么巧遇见,双方皆有一瞬尴尬。
既然撞见了装作不认识也说不过去,陆云舟主动开口打了声招呼。
妙仪跟陆云舟不熟,恰巧此时元铮也来了,不打扰表姐聊天,妙仪同元铮到附近河边看花灯。
陆云舟对知意倒是客客气气,褚双双却是个藏不住情绪的,见到知意忍不住幽怨几句。
“我知对你多有得罪,你若恨我,有什么事冲我来便是,何必伤害云舟,十年寒窗,他有今日功名不易,而今却不能袭爵。”
陆云舟赶忙阻拦,示意她莫乱言。
知意明白褚双双意思,她以为是自己在背后告状,导致陆云舟被人参奏失了爵位。
“我不想与你解释什么,话说你我二人也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就一句,我没有背后做过任何小动作,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件事我不再多解释。”
知意神色淡淡,“且话说回来,你既然担心陆公子前途,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皇亲国戚,你做这些时可有想过他前程?遇事先反思自己,不要出了任何事只赖别人。”
经过一连串教训,褚双双自也知晓自己过失,只是想到先前事还是忍不住说上两句。
“江姑娘说从未在背后做过小动作,恕双双冒犯,我第一次去茶楼找你,我承认当时对你出言不恭,挑衅于你。”
“可我还没回到家,婆母便知道了此事,刚踏入家门便是婆母一顿打骂,江姑娘敢说这不是你告的状?”
知意听了眉头一皱,她何曾做过此事?
褚双双不信,“我已经问过了,府里下人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茶楼伙计在我回家前赶到了府邸,同婆母说了我与你在茶楼事端。”
这下知意更奇怪了,“你在说什么?我从未让伙计去过侯府。”
褚双双摇头苦笑,“江姑娘何必如此,反正侯府如今已这般境地,你身份高贵,就是承认了我们也不敢怎么着你。”
“是啊,正如你所说,若真是我干的有什么不敢承认。”
褚双双听了面露狐疑,揣摩着女人话是真是假,“难道不是你?可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谁能第一时间将此事传到府邸?
“你确定当日事没同其他人说过?”知意问道。
“我只告诉你,我从没派伙计去过侯府,至于你有没有将此事说给旁人听泄露出去,我就不得而知了。”
顺着这话想去,褚双双努力思索,“这件事只有你我知晓,他人……”
突然脑子闪过道灵光。
记得当时从茶楼出来遇到温绮月,二人越聊越投机,最后她还将在茶楼挑衅江知意之事告知了对方。
难道是温绮月?
可不该啊,她二人甚是相投,一见如故,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褚双双摸不着头脑。
仔细回想,温绮月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江知意的怨恨,若真是她给婆母报信儿,不出意外,自己必然将这笔账记在江知意头上,二人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温绮月挑起她们战火,正好借她手对付江知意,所以说那女人有做此事的理由!
对呀,可不后来自己对江知意愈发怨恨,以致又让人去茶楼闹事。
这么推测,褚双双更加确信此事是温绮月做的。
就冲其兄长参了陆云舟一本,若温绮月真的拿她做好姐妹,她家人怎能这么对待云舟?
所以姓温的从没有把她当做过朋友,一直是在利用她!
“要这么说,真是温氏女搞的鬼。”陆云舟眉头紧拧,“怎么会有心思这复杂的女人。”
愤慨过后,再看向两个女人,陆云舟叹道:“既然今儿遇到了,也正好把话说开。”
转头妻子道:“你总是猜忌我与知意间有什么,实则我和知意就是普通朋友,再无其他,知意也从未算计于你,你日后莫再多思。”
看向知意,陆云舟解释,“双双过去做事有失分寸,给你带来麻烦,我也很愧疚,她也因此得到了教训。”
褚双双低下头。
在茶楼闹得一通,致使陆云舟被参奏失了爵位,尤氏怎可能放过褚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