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煦抿嘴笑了笑,说道:“走吧,再过一里地路程便到城池门口了。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再找个落脚点,休息一晚。”
上官凝姗却是满脸崇拜,“师父您可真厉害,这哪是哪你都一清二楚,我这个来回两遍的人,也还有点不太熟悉呢。”
嬴煦愣了愣,推搡着上官凝姗,“行了行了,抓紧赶路才是。”哎,姗姗每次都问的他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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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快些,没用的东西,让切个参片都慢慢吞吞。”偌大的院子只听的刘进的粗犷的叫嚷声。
边疆的天气也是多变的很,这会儿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这些时日,只要刘进一有空,便来陪着上官凝尔,就怕她感到孤单,和她聊一切她愿意听的事情。
“姗姗妹妹我们还没有找到,她一定想与你一同生活的。”
“我们要组建小家,没有上官家的亲人,你还有我。”
“尔尔,你许过我,要为我生好多宝宝,要与我一同去杞国各城池游历,去高原,去沙漠,去海边。”
刘进每天守着上官凝尔几个时辰,只为重复他的思念,只为上官凝尔会为了他,而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再与他长相厮守,而不是现在,只对着她的身体诉说思念。
刘进可真是一个痴情的人。上官凝尔每每有意识的时候都是他在她身旁嚷嚷的时候,可是她总觉得很累很累,累得睁不开眼睛。
终于她再也耐烦不了了,先是说了一句:“你真真是野蛮人,吵得要死。”上官凝尔手动了动,又揉揉头,慢慢地睁开眼,许是睡了太久,光线有些刺眼,上官凝尔用手挡了挡眼睛。
刘进自是听见凝尔说话的,就是再虚弱的声音,他也是日盼夜盼的祈求能听到。
此时,刘进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梦吗?是梦吗?尔尔她醒了?上天听到了他的诉求了吗?
芳怡淋着雨进了屋,见装参片的盒子有些湿了,便用袖子替它擦了擦。
只听见床边刘将军在与人说话,探着头走近一看,是夫人!
芳怡立马红着眼睛,泪水哗哗地伴着停留在她脸上的雨水珠子落下。她放下端参片的盘子,激动地跪在床边,拉着上官凝尔的手说道:“夫人,你终是醒了,如若不然,芳怡就是罪犯滔天。”芳怡哭诉着,心里回想着自己这几日的煎熬,万幸,夫人醒了过来。
刘进瞧着芳怡这般哭哭啼啼模样确也心烦,但比起尔尔刚刚清醒,这便也不是什么大罪了。“行了,快擦擦眼泪,这般模样像什么话!赶紧去着大夫再来看看!”
“是是,奴才这就去。”芳怡连声应道,又赶忙起身,袖子抹了抹泪水,随后出了门。
上官凝尔甚是虚弱地与刘进说道:“郎君,你可是还好?”咳咳。
“尔尔,你先少说些话,你许是还要静养的。”刘进心疼的紧,立马劝告道,若是不然,他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进拿起装参片的盒子,打开后,取了一片喂给上官凝尔,“尔尔,你且含着,这些日子可是多亏了这参片,想来这是有些用处的。”
上官凝尔乖乖听话含在嘴里,“郎君,奴家这是昏睡了多久?”
“十来日之久!进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刘进悔恨不已,自己没有时刻保护她。
上官凝尔伸手抚摸着刘进的眼耳口鼻,刘进也凑了上去,深怕上官凝尔摸不到。
上官凝尔抚着刘进的胡渣子说道:“郎君,消瘦了许多。”
“没有啊,进吃的香睡得香。”
“郎君,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奴家只是一介女流,可你不一样,你是威武不屈的大将军,你一定要做一个报效杞国,忠义良善之人,万不能顾小家负大家。”
“尔尔,你总是这么善良,你快些好起来,进带你去游历一番边疆美景。”
“将军,尔尔恐已时日无多。。。”
没等上官凝尔说完,刘进就堵了她的嘴,“不准胡说八道!”
上官凝尔流了泪,“郎君,你可否答应奴家。”
“何事?尔尔,你莫再胡言!”
“郎君,他日你若回了观渚城,若奴家的家人皆安好在世,你一定要替奴家好生照顾着,奴家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尔尔!”刘进气愤着上官凝尔每次醒来都说这些丧气话。
这会儿大夫进来了,刘进起身说道:“快,不必虚礼,快上前给我家夫人看看。”
“是。”
大夫把了很久,刘进都有些着急了,说道:“怎么回事?怎么要这么许久?”
“将军,夫人她。。”大夫终是站了起来,拱手回禀道。
“莫要吞吞吐吐的,”刘进又看了看上官凝尔,“我家夫人如今莫不是好了。”刘进这才不信,上官凝尔方才既与他对话,还伸手抚摸他,与他亲昵。
“回禀将军,这夫人她确已油尽灯枯之症啊!早些时日,只是内脏损伤,这如今却是怎么也把不出来。”
“你这个庸医,竟胡说八道?”刘进就着大夫的衣衫说道。
“郎君,”上官凝尔虚弱地示意刘进不要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