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也可能只是有心人各取所需。安以鹤本让倪华去主动接近青灵儿的,却是在挨了打之后,得了青灵儿的照拂。
“咚咚咚”。
“谁呀?”倪华在床头应声,荀子若出去给他抓药去了,就他一人在屋内。
“奴家怡翠,青灵儿姑娘身边的婢女,我们姑娘特意让奴家送来一些治跌打的药酒,望大人给开个门。”
倪华虽是疑惑,但也万分好奇,“你且进来吧!门未上锁的。”
怡翠闻声便径直推门进来了,一眼便看到负伤在床的倪华了。
虽是已换上了干净的内衫,但相比当日初来花楼神奇活现的样子,今日一见,倒是略显黯然。
怡翠见倪华坐起身来,便立马上前说道:“倪大人,你身上有伤不便起身。”手里拿着的药盒子顺势递了上去。
倪华接过药盒子,躺了回去。随后说道:“姑娘说,你是灵儿姑娘的人?”
倪华眼中的怡翠,身穿较轻薄的秋衣外套,白里透紫的外衣,衬着白里透红的面颊更加红润可爱。
刚刚接过药盒子无意中接触到的五指冰凉,此时倪华正愣神,花楼里的女子果真是连丫鬟的相貌都格外出色。
怡翠是在青灵儿身边伺候着的人,看什么都是心明眼亮的。顿了顿,轻唤了一声倪华,“大人,大人?我们家姑娘说了,改日待大人身子康健如初,便来我们姑娘香闺一叙。”
倪华听了自是欢喜,这不正好给他创造了机会吗?那是再好不过了!慌忙应了下来。
怡翠出门,荀子若正好回屋。荀子若停顿了一下,咦?她是?
怡翠是个不误事的人,也是个不多事的人,低了低头,疾步出走了。
荀子若疑惑着进了门,看见倪华手里还握着个药盒子,便问道:“这姑娘又是谁?”转头又说:“倪华你可真行!在秦方认识的人,可真是不少。”
倪华收了收药盒,只是被群殴了一顿,也不是什么级别的伤残。说起话来却也是中气十足的,“怎么?这认识的人多也碍着你荀公子?那日那刀疤男子还是死在你们荀家的旧院子呢,指着你的鼻子骂了你,我是不是也要寻个究竟?”
“你!”荀子若自是听不得这些,本就心虚得很,大步走到床前,朗声说道:“你胡说什么?这,这种话可是不能胡说的!若是传到王爷耳朵里,我,我可是有理也说不清!”
荀子若怒目圆睁地盯着倪华,又紧接着说道:“你既现下什么都不愿与我说,我已与王爷申请了,我单独得了一间,也不碍着你!”
荀子若慌忙收拾自己的衣服,本想头也不回的走,若是如此,倒真是有些心虚,便停下脚步,转头对着倪华说:“既你与王爷都说是破了案,少爷我也不与你争论,本少爷搬出去便是。眼下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只听得一声门响。
倪华看着关门的方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富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规矩?他..他也不过随便说说。
倪华拿起药盒把玩了一下,让原本束手无策的他又燃起了信心。
盒子上的花纹使他想起了姐姐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要尽快解决秦方的事回去才行,对他的舞姐姐,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天下第一花楼
青天白日,一个身姿矫健的少女从花楼屋檐跳下,隐入青灵儿的屋内。
青灵儿正端坐着,等待着婢女怡翠给她倒水以及回话。
青灵儿用帕子拂了拂胸口,俨然被吓了一跳,嗔怒道:“你个小丫头,何时能不这么鬼鬼祟祟进门。”
云儿持剑双手环胸,一脸不屑地说着:“怎地,你当这是什么豪门贵府?让我如何正大光明?”
两句问句便堵得青灵儿无话可说,“行行行,知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主!”青灵儿愣是一怔,转而笑嘻嘻地说着。
“我也知你向来圆滑周到,倒也不必如此与我斡旋客套了,要紧的话先说!”云儿瞥了一眼青灵儿。
怡翠见着云儿一副公事公办的姿势,便气急了要替她的主子声张,“你这什么态度,即便是王,对我家姑娘也是谦让有的,全然不因有...”
“怡翠,”青灵儿打断了怡翠的话,“你是什么身份?岂是有资格无理的。”青灵儿自是知道云儿身份尊贵,不得与她有一丝纷争,毕竟,她也是她的主子。
青灵儿心里这么想着,“还不快快与云儿说说,事情有何进展。再者她也不得久留于此。”
“是。”怡翠只好委屈地应和着,“姑娘给的跌打良药已经送到了,姑娘的话也已经传到了。另外,奴家还发现,这靖王爷此次来了虽是面上游戏秦方,但是奴家偷偷见着他在训练士卒。”
“士卒?”云儿与青灵儿各表以一副心已了然的神色,也是,自始至终她们都是很清楚他们的目的的。
“云儿,那日你说要带那倪华去林子,可是已取得他信任了?”青灵儿这样说着。
“你说什么呢!好似我对他有什么不轨?”云儿是个名门闺女,自是介意别人这样说话,尽管她自己又行事泼辣不羁。
青灵儿以为这云儿只是不适她的花楼姑娘身份,每每与她说起话,便说一句回一句,句句不适。
行吧,为了他,她任劳任怨便是。
“对不起,云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莫说些没用的。你们若是没有事情交待,那你们便照着我的意思做吧!”
还没等云儿说完,怡翠又愤愤地插嘴说道:“且不说我们家姑娘与王的关系非凡,单单年纪便年长你好几岁,你这般说话态度!这是为何!”
“怡翠!”青灵儿语气稍重了些,示意她莫要再做这无谓的争论了。
云儿听得真真切切,但她自是不会理会怡翠这些胡言乱语。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青灵儿说道:“青灵儿!你且记着自己什么身份!任何一个想要高攀的念头的不准有!”
随后又加了一句,“只要有我在,你想都别想!再者,如今王兄后宫可是独宠一人的,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怡翠还想为青灵儿争辩几句,被青灵儿一把拦了下来,“是,灵儿自是有自知之明的。云儿,你莫要多虑了。灵儿的生命是主子的,灵儿也只知道踏踏实实办好主子的事便是。”
怡翠愤懑地闭了嘴,任姑娘她游戏在那些倾倒的权贵男人面前,抓着他们的心更是游刃有余。却唯独对着自己心上之人如此无所适从,束手无策,任其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