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鹤看到眼前这幅景象,他可不能让他们杞国又传出一些关于父王还尸骨未寒,两家王爷已经开始因为王位继承的事争得头破血流。
于是,安以鹤稍稍用袖子抚了面,站起身子,迟内侍倒是出奇主动地上前搀扶。安以鹤只觉得不妥,便轻声说道:“本王自己来。”
“王兄,你恐怕有所误会了,就在方才,父王拟下懿旨的时候,迟内侍在,思景娘娘也在。”安以鹤僵直着对着安以纶说着,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与化解,杞王与他单独的谈话还能回响耳畔:鹤儿,父王便把这王位交于你,父王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能扩疆建土。再待你王兄回来,父王再与他细说。他擅长指挥沙场,你主内,他驻外,杞国一定会是最强的一国。
当时,杞王侃侃而谈,眼中还泛着星光。谁曾想,杞王的嘱托来不及下达,人便去了。
“误会什么?”安以纶咬牙切齿地说着,要知道,如何血统,继承者只有嫡长子!短短几个时辰,父王是着了什么道!眼下他还去了城内医馆为他苦寻药材,苦口婆心才让医馆婆娘感动将药材拱手送上,回来却只剩这张懿旨?本来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他家军师早已反复提醒过他,他却一直不以为意。让他恭喜他弟弟?对不起,他做不到!亲弟弟也不行!
安以鹤叹了口气,“王兄,你且知晓我为人,即便是再大利益包围,我也是不可能做对你不利的事。就当今晚父王从未拟过什么旨意!”随后又转身对着迟林和上官凝思说道:“迟内侍,思景娘娘,还望你们忘记今夜发生的,只当是父王过世悲痛至极。。”
此时安以纶摆摆手,“行了行了,不要说了,本王又没有说什么!你却是自导自演演得一出好戏阿。恕本王不奉陪!”
安以纶走到了门口,又停驻了片刻,随后说道:“迟内侍,陛下入殓之日记得来本王府上通知一声。”说完便负手负气走了。
安以鹤等人在杞王的寝殿内静止了须臾,只安以纶临走负气的话倒是让安以鹤突然振奋了精神,这个家他不能不管,这个国更是。安以纶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实,他便一根筋,执拗的很。
但是理智告诉安以鹤,他不能让杞国陷入困局,先稳定大局,再去安抚王兄的情绪。
“迟内侍,父陛下的身后事便全全交于你处理,可有异议?”安以鹤负手而立,俨然一位帝王的架势。
“奴才遵旨,谢新王陛下抬爱。”迟内侍匍匐在地,行了个大礼。
“但是!在事情尚未办妥之前,不准屋内的任何人向外透露陛下甍的消息!违者身首异处!”安以鹤补充道,再三衡量后,还是要先封锁消息才是,“另外,每日朝奏事宜也由你拟稿发布下去!杞王重病,朝奏时辰另行通知!”
“那?扈王他?”迟内侍心想安以纶他难道不会捣乱吗?
“这个你不用管,本王会负责!”
安以鹤回到病床前坐下,握起杞王冰冷的手,轻声说道:“父王,你且安息,本王一定会善待杞国子民,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也希望您在天有灵,让我兄弟二人隔阂以大化小,各自相安无事。”
上官凝思见到眼前的安以鹤如此雷厉风行的样子,倒是有些害怕他会看出一些端倪。只静静地在杞王床头站着,面露哀思,表情呆滞。内心深处却是想着十万火急地要与她姐姐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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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吴府饭桌上只剩吴老,倪华,云儿三人,还有一旁站着两个闲散下人,等候吩咐。
他们今晚畅饮的是女儿红,坛子扔的到处都是。
而倪华在酒足饭饱后,面部泛红,同时瑕瑜互见!
云儿在一旁掐捏都不到位,是如何都拦不住。但是,好在那些机要的话也未见说,只是自大的厉害。
云儿实属无奈,腹诽着:“这酒醉的德行真是难看的紧!看你明日如何收场倒是真。”
云儿这正是想的出神,不曾想,让人咋舌的话便入耳来!
倪华一把揽过云儿的肩,对着吴老吹嘘着,“吴老,我跟您说啊。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这丫头铁定是跟定我了!”
云儿咽了咽口水,瞪大双眸看向倪华。
只见倪华灿烂一笑,洁白的牙齿闪亮出场,继而说道:“看什么看,不要害羞,我还不知道你啊!”
“什。。什么?”云儿简直一头雾水。
倪华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不用瞒着吴老和我了,我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留下来阿?还不是喜欢我?”倪华酒醉的厉害,说话的时候头还立不住,摇头晃脑的,随后,又看向吴老,“哎,吴老!您说是不是!”
“这丫头面上看着很凶,实际还是很善良的。”
“怎么说?”吴老笑嘻嘻地接着话茬,没想到,这小伙子还是如此性情中人!真是越了解越喜欢,他的生活已经枯燥乏味一生了!年轻真是好,曾经他也年轻过的。
“如若不是,她如何能背井离乡,跟在我身边?”
“我背井离乡为了你?”云儿用手指了指自己,面上尽显诧异。
谁知,倪华用右手食指指尖轻轻挑了云儿的下巴,说道:“哎,你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打断我说话?要不让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