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脸唰的红了一下,她承认她有一瞬的心悸,但那都只是一略而过的事。
她立马用力抓住倪华的食指,不管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她用眼神强调着:还请自重!
倪华酒醉却也有几分清醒了,另一只手轻轻拂过,随后说道:“看把你认真的!”对着被抓痛的那个手指吹阿吹。
吴老像是看穿一切的姿势,大笑着说:“哈哈哈,年轻人果真不一样,老夫大了你们好几辈,却也能体会到这其中甜蜜。”
云儿一听,瞟了一眼眼神迷离的倪华,又擅自白眼,“吴老何出此言,我真的是奉靖王之命留下来的。”
“行行,你说是,便是。”吴老转而问了一旁伺候的下人:“眼下几时了?”
“回老爷,刚过了戌时,现已亥时了。”
“哦,这么晚了?”吴老又看向倪华和云儿,“这倪华酒量却是不行,要不今夜就给你们安排两个厢房,住在老夫府上,如何?”
倪华不服气,“谁醉了?我可没醉,我,”打了个嗝,“我清醒的很!吴老是不愿意与我多喝了?”
云儿嫌弃地说道:“你还想着干嘛?就三个人用膳,你一个人醉了,倒是有多好笑,等你明日清醒了才知道!”
“不了吧,多有叨扰,不太方便!”云儿一口回绝了吴老的好意,再说,日后若是夜里行事也多少会有不便。
云儿扶起倪华,嘴上说着:“走吧!大少爷!”
倪华被云儿生生的拽了起来,“你,你慢点。”酒劲一上来,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那行,那老夫派人护送你们回去吧?”吴老这么说着。
但是被云儿又一次回绝了,“谢谢吴老好意,我们可以的,毕竟也不远。”
正要踏出门口的时候,吴老又急忙说道:“那明日便来老夫烟草制造辖地吗?”吴老白日得知安以鹤已离开秦方,便放松了警惕,眼下对这倪华真是好感萌发之际,倒是不想错过。
“那要看他呀。”云儿看着站也有些站不稳妥的倪华,继而说道:“看他什么时候醒来!”
一路上倒也顺畅,只是刚到厢房门口,倪华便吐了,差点吐到云儿身上了。
云儿惊叫着:“啊!你吐,....好生恶心。”
进了门之后,倪华立马关上门。
“你....你没醉啊?你装的?”云儿指着倪华问。
“嘘!”倪华示意云儿小声一点。
云儿此时又吃惊的转头,指了指门外,可方才明明吐了呀。
倪华指了指自己喉咙,然后摸了摸,小声地说,“我是摸一摸这就能催吐的。”
云儿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自言自语:“还有这样的事。”转而一想,好像哪里不对,“你,你没醉还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倪华瞪着眼睛满脸无辜地说着,“还有,你说话小声些!”
“你装什么糊涂?”
“我装什么装啊?晚上确实有些醉了,就是你掐我的那一下,我突然清醒了。”
云儿心想,是这样吗,不对呀,我晚上可是掐的不只一下的。
“想什么呢!你可以回你自己那屋了。”倪华打断她思索,随后又双手还胸,“难不成你还想对我怎么样?”
云儿气得内心吐血,语塞地说不出来,甩手就要走,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回头问道:“那吴老头说,明日让你去他那个烟草制造辖地的!你也听到了吧!你去不去?”
“去呀!当然去。”
“...”
以后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云儿嘀嘀咕咕地出门。
吴府
白日跟踪倪华的那个大汉正与吴老汇报情况,“老爷你可不能让他们去辖地。”
“为什么?你今天又有什么发现?”
“他们去丛林那个新挖的墓地,大概是发现那里有一些泥不一样,若是去了我们辖地,他们就知道我们去过墓地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就是凶手。”
“哈哈哈哈,不过是区区泥土,两个黄毛孩子真能翻了天不成?”吴老喝了口醒酒茶,说道:“不着急不着急。”
若他小小年纪便真有这种通天查案的本领,也不难管理我这烟草生意了。
-----------------
任人间是非辗转,花开依旧会落,云卷亦有云舒时。
旭日东升,又是一个璀璨的一天。而这一天却是杞国王朝政权翻云覆雨之日。
迟内侍依着安以鹤的指示,在朝堂之上公然宣旨:奉吾王口谕,因吾王病重需静养几日,朝奏事宜推后,其日辰自将另行提前告知。各位大人,请回吧!
礼部赵文礼上前询问:“迟内侍且慢!”
“哦?赵大人?你有何异议?”迟内侍停了脚步,转头看见赵文礼拱着手,眉头紧锁。
“迟内侍,虽是陛下病重,只先前也颁布懿旨的,如今却只是口头圣谕,如何不能让众臣忧心在怀阿!下官听闻,昨日陛下还夜召傅医官,陛下病情是否有些变化?即便暂时不再朝奏,陛下也应该允许众臣去探望以示我等忠心阿!”
迟内侍没想到这老狐狸还有这种合礼合法的要求,果然是礼部的。只是眼下该如何应对,哦,有了。“赵大人向来忠诚,这样,让老奴回去请示陛下,若是陛下病情允许,奴才便立马通知在场各位!”
纸包不住火,被揭穿却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安以纶会在他军师的怂恿下竟带了一队人马来势汹汹地走进朝奏大殿。
“不好了,不好了,扈王带着一批人进来。”
“什么?什么人?”
“好像都是卫侍?”
“哎呀怎么突然带这些人进宫?”
“难道要变天了?”
顿时,文武官员一窝蜂拥在殿门口,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安以纶带着人马进来时,众人自然是让出来一条道。
只听着刑部邱忠县朗声问道:“扈王爷,你今日此举是何用意!”
赵文礼跟着在一旁:“呜呼哀哉!如何是饱读圣贤书的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