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是在北地边境只手遮天,可他手底下养了那么多兵士,不得吃,不得喝啊!
朝廷四分五裂,早就停了对边境的一切供给。
所以,景王的兵,得他自己养!
虽说冷家给的银钱不多,可也聊胜于无不是!
其实银钱多少无所谓,主打的就是一个认错的态度诚恳。
冷家主还真觉得自己的夫人这话说的挺有道理,这才有了此次的押镖之行。
这些银钱送出去,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直接舍了他的大半身家,就是为了让景王消气,不再抓着此事不放,万一,万一将来景王势大,再翻旧账,他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冷家后娶的继夫人的娘家所站的阵营可不是景王,再者,她都敢对景王的外甥女和外甥动手了,哪里还会愿意白白送银钱给他?
所以,此次的劫镖,是她派人故意露的信。
就是为了拿冷家送给景王的钱财,去自己的主公面前邀功!
没错,冷家后娶的继夫人的娘家所站的阵营,便是晋王。
可以说,冷家这位继夫人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可惜,她的计划是挺好的,堪称天衣无缝,无奈她时运不济,遇上了个古落。
这下,不仅没功可邀,还要吃挂落!
颠簸一路,差点没把心肝肺都给她颠出来的古落终于被从马背上扔了下来。
躺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古落慢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太痛了!
全身都痛!
都快散架了!
还没喘上几口气,负责把她带回来的那个小兵又回来了。
面无表情的踢了她一脚。
“起来,跟我来!”
古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捂住不断抽痛的肚子踉踉跄跄跟着他来到了忙得热火朝天的伙房。
“老木头,这丫头往后就负责照看将军的文曲星。”
老木头忙的头都没空抬一下,随口应了句。
“知道了。”
等终于忙完了所有活计,老木头才有空看了眼新来的。
这一看,顿时咧嘴笑了。
“这娃娃长的喜庆!跟我那小孙女简直长的一模一样。”
老木头也是天生的眯眯眼,尤其是笑起来,眼都成了一条缝。
和古落的绿豆眼,可不就有异曲同工之妙嘛!
收拾好锅灶的大饼子闻言也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老叔啊!你还真别说,这娃跟你长的还真像,该不会跟你有啥关系吧?”
他这一笑,其他几个人也全都凑了过来,开始对着古落这张脸同老木头做比较。
经过一番观察和讨论,最终得出个结论,这娃这长相,妥妥的就是照着老木头长的!
且这娃能到老木头跟前,这就摆明了俩人有缘。
可给老木头乐的,恨不得当场就认古落当孙子。
古落都被这群家伙的反应惊呆了。
就她这奇特的长相,都能跟人攀亲戚?
一听这老头还要认她当孙子,吓得古落赶紧摇头。
“啊啊啊啊......”
(我是女娃,不能当你孙子。)
一边啊啊地叫着,一边连比带划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嘿!这下子几人不笑了。
这还是个哑巴啊!
也不知道将军是从哪儿捡回来的小哑巴,再看看这身比乞丐都埋汰的衣裳,可把老木头给心疼坏了。
“小石子啊!老叔的衣服你洗了没?”
小石子赶紧点头。
“已经晾干了,我给收到屋里去了,咋了叔?”
老木头指了指古落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叹口气道:“可怜见的,孩子衣裳都破的不能穿了,把我那身给他穿吧!”
小石子点点头,刚想说带他去换,古落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又一通连啊带比划。
几个大男人研究猜测了大半天,总算是弄清楚了古落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女娃?”
看着面前的震惊脸,古落有些怕怕的点点头。
对啊!女娃啊!
几人:.........
这不胡闹嘛!
将军怎么能弄个女娃回兵营?
若是让那帮兵痞子知道了,能不出事吗?
老木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严厉的目光扫视着身边的这些小子们。
警告道:“这丫头年岁小,还不能说话,你们可不准欺负她!若是被我发现,谁欺负了她,老子就剁了他的命根。”
几人连连摇头,谁敢在老木头眼皮子底下找死啊!
老木头是个老兵了。
当年之所以投军,其实是为了避祸。
老木头本是个杀猪匠,也确实有个小孙女,他的小孙女就跟古落这般年岁的时候,跟母亲去镇上买盐,被恶霸看上。
将母女俩都给绑了,欺辱致死。
老木头的儿子去讨公道,也被生生打死。
老木头杀猪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妥善安置好家中其余人后,当天夜里,老木头便提上自己的杀猪刀,潜进了恶霸家,将那恶霸一家,全都给剁了。
恶霸家族势力庞大,有权有势,杀了人的老木头被官府通缉。
为了避祸,老木头这才隐姓埋名投了军。
因此,他生平最恨的,便是欺男霸女之人。
关键是,这孩子,跟他孙女长的是真像啊!
爱屋及乌,老木头自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古落被欺辱。
大饼子建议:“安全着想,小哑巴还是做男儿打扮比较好。”
小石子也郑重点头,表示赞同。
“小哑巴的女子身份一定要保密,天知地知,我们几个知。”
奔子看了眼古落赤着的双脚,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
“我那里还有一双没舍得穿的新鞋,老叔你给小哑巴改一改,给她穿。”
大涛拿过来一张还冒着热气的饼子递给缩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的古落,温声道:“吃吧!”
古落看着光屏上,围着自己的黄色点点,咧嘴一笑,接过饼子就大口啃了起来。
见她吃的凶残,老栗一瘸一拐的端过来一碗清水放到旁边。
“慢慢吃,别噎着了。”
老木头满眼慈爱的看着她,声音都不自觉的温和起来。
“往后,小哑巴就是咱们伙房的人了,大家伙身为兄长、叔叔的,都照应着点,万不能让旁人把咱家哑巴给欺负了。”
“得嘞!”
“老叔说的极是!”
“有咱们在,那绝对不能!”
“添个人也好,也能松快些!”
“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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