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韵闻言微微一怔,满不在意“本宫懒得重新打理了,你们不会介意的,来来来说说你们找我..本宫做撒子。”
众人:........与想象当中的....完全不相同。
本来还想再开口试探她的钰笙野表示这不用试了,真试不了一点,还是打直言不讳之势吧。
钰笙野看着眼前肆意妄为毫无拘束的齐后,只好无奈的开口问道:
“钰氏储君钰笙野问齐后安,我等前来是猜测到您似乎与筱氏不合,斗胆来向您求得真相。
想求问您为何要帮忙掩护我等钰氏二子的行踪。
想求问事情的经过。
我等也想与贵国的君主与二殿下叙言几语。
您将真性情流露在我等面前,想必早已知晓我们的身份,恳请您知言相告。”
余若韵闻言,眉头微挑,开口的嗓音温和又溢满了开心之情“大殿下竟这般信任我?
胆识不错,当真是一位惊人的赌徒,日后必成大器。”
比本宫的逆子聪明多了。这是在心里嘀咕的。
“大殿下说的极对,本宫与筱氏可不止似乎,是从没好过。
先告诉我你们没有贸然去查临周城那边的筱氏吧?”
钰笙野一一有条不紊的对答“回齐后,我们查过,不过目前进不去里面,但我们将痕迹处理干净了,不会被反查。”
余若韵这才点点头表示明白,安心直言“我且说我所知道的,但信不信由你们自行决断。
我所知道的开端,是在你出生的前一年。也就是十年前,那个时候还不是由我掌控这个国家。
那时,我那远在钰千国当质子的殊年被筱氏发现了,他们藏的很好,连我都不知道殊年被暴露了。
期间他们没有动作,只是又过了几年之后,他们毫无征兆的就给殊年下了蛊。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当下震怒的同时如我所料他们必有所挟。
自下蛊之后的第七日,他们主动找到我,提出了条件,要求我夺权之后借兵给他们。
筱氏的蛊毒阴险毒辣不知师从何方,我找遍了所有能人异士皆无一所获,妥协,是唯一的办法。
我们达成的协议就是齐华国借兵,他们解蛊。
我恨透了筱氏,可是为了殊年,我只能拿起陈年的长剑,弑君杀臣。
只能说我本也要反,筱氏只不过是逼得我早一点罢了。
我用了五年的时间争夺权利,平稳之后立即将他们二人接了回来。
后面就是将齐华国一半的兵力借给了他们。
可等了两年半,他们事成之后他们又临时加了一个要求,就是齐华国必须背下所有罪名。
我忍着杀心一一答应他们的所有要求。
他们的目标就是钰千国,但他们也没太多的实力,只能暗中下毒,使些下作手段。
十多年前他们就在计划了,我查到过钰千国国主桃怜初的双眼,就是他们毁掉的。
随后就是期间他们好像算到了什么东西,就在五年前左右,他们第一次发动了殊年的蛊毒,以此来威胁我制造暴乱来牵制钰氏。
同时他们也开始向钰千国的君主缓慢下毒。
但是他们下的又好像不是毒,不然抱着二殿下的那位药师不会察觉不到吧,我并没有精力深查。
我有心提醒,但他们那段时间在我身边形影不离的安插了明暗数位的蛊徒,我的一举一动十分受限,相告信始终送不出去。
对此我只能遗憾收场,万分抱歉,殿下。
我能直面告诉你的,我齐华国的士兵从未染血钰千国一人,屠城挥刃的全是筱氏养的死侍。
他们得逞的同时钰千国君主也早有准备,将城池一一送出,他们大怒,我就在旁侧目极力镇压,他们也没敢再发兵。
但我怕他们反水,我就以蜜饯为饵,给他们暗引祸水。钰千国送往我国的城符城镇我没收,全给了他们。
我心疼我的两个儿子,所以我不会染指钰千国寸土分毫。
正如我所言我恨透了他们,仍不死心,暗中使了手段将烈火悄无声息东引,为此不惜利用过钰氏夫妇的遗体,百里国的七棋连城就是我给筱氏挖的坑,他们不跳也得跳。
我国当年清君侧的元气尚未恢复.....对上他们阴狠的手段与数十万以一敌十的死侍,我并未有一半的把握能赢。
因此我才无法端正形势与百里国联手反击,最主要的一点,我的软肋...还在他们手上..
所以才会出此下下只策,对此,我向钰氏君主之碑跪谢忏悔过,此孽我余若韵一人承担。
当时他们屠城之后就回去集结族人进行迁居进临周城了,我怀揣私心,直接调动齐行尘领兵前去收兵且看守临周城。
期间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二位的尸身不被施虐,你们..且安心。
也就是那一次,他们瞬间就得知是我阻拦他们追杀你们,所以引发了殊年的蛊。
但我没再让步,将那个王八家主唤来了宫中,强硬的让他们解了蛊。
他们蛰伏数十几年之久,早就盯上了钰千国。
说到底,她们筱氏确实算计利用了我,我是帮凶这一点永远也洗不清.....
实在抱歉、但...人心总是偏的,尽管时隔一十八年未见,我仍然很爱我的孩子。
他们并非没有更残暴的威胁..我曾硬着心眼睁睁的...看着殊年被他们狠劣的引发了无数次蛊毒。
如此我也仍旧一次次的不留余地拒绝他们要求我齐兵的上阵杀恩....尽管殊年生死一线....
从始至终我国并未犯下有关钰千国的半分杀孽!皆是我一人下令受控屈服与她们。
我真的尽力了,殿下。”
说到最后,余若韵已然没了最初鲜明的神色。
一时之间,好似苍老了许多年,但她心底更轻松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但我所知晓的只有这些。
细节部分有很多一时想不太起来的,这便需要你们进行询问了。”
余若韵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恍惚了,经年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早已将她的性子折磨得离世异俗。
众人闻言都沉默不已,这数十几年的阴谋,甚至是更久的,如何能防?能推演的天师少之又少,更何况这关于天下国运呢......
真是犹书不尽意,令人哑口难言。
几尽一刻,等钰笙野将思路再次划分清楚,迅速压下情绪起身上前“钰笙野在此叩谢您不染钰千国血刃一人。
您维护我与生儿的情意我等谨记在心。”
余若韵迅速掠功避开,在其膝盖未着地之前就拉起了向她行礼的钰笙野。
自古以来储君从不跪外人。
她不能,也受不起。
温润之下是与生俱来的凌冽,她心想。
如今这初露锋芒的殿下,令她直接弃了之前的打算,她开始产生了一个撂担子的计划。
两个儿子是受过钰千国恩惠的,自己自然也会愈发的爱屋及乌。
再看着眼前德才兼备谋略胆识样样出色的大殿下,她觉得..
他比渝温,更适合。
然,就在她拍案定决想开口告知之时,沉思已久的钰笙生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话:
“劳烦齐后,殊年哥哥,究竟是何人的子嗣。”
齐安岁是养子,他们都知道,但是却不知余若韵为何这般疼惜此子,也不知为何筱氏会盯上他。
钰笙生先提了出来,因为他有一瞬间觉得,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很模糊,似乎很快就要挑明了。
余若韵被打断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了,最后只是闻言一顿。
低着头深思熟虑了一番才直言的回道:
“殊年他.....算是筱氏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