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筱云笺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漫起了极大的不安。
他不再沉默不语静心倾听,而是颤颤巍巍的开口“齐后,可否告知他的身世,这于我..我等很重要。”
余若韵闻言点了点头,其实有点警惕的,但一想筱云笺已经脱离筱氏了,自己也选择了他们,那自然是要信任他们的。
当然信得是钰氏的门面。
她将钰笙野按回座上,又将神情放缓了些许,一边回忆一边稍微犹豫“我的殊年啊,是我一位世交故友的儿子,我的故友她叫柳轻琴。
筱氏不允许有双生子的祖训想必你们同样略有耳闻吧,他们把这当做诅咒。
当年她就是怀有了双生子,期间我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隐藏的,我只知道最后她与其夫赔上自己的命。
她瞒的极好,一丝都不向我透露,最后也只是一纸书信给我。
一并给我的还有出生仅仅三天的殊年,信上是二人的亲笔,他们告诉了我是两个男孩儿。
他们夫妻二人很幸福,满足。
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一个个都爱算计我...”余若韵苦笑不已,但更多的是心软的妥协。
缓了缓继续“另一子身在何处不得而知,我也不知谁是兄长谁是弟弟。
我只查到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与她的夫君,被族内处以族规被绞杀,告慰般祭了族神。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多少势力,连派人去将他们的尸身带离都是妄想,只能含恨让他们背负罪人之名尸骨无存。
另一子我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我只能拼尽全力护着殊年,爱他疼他....
这便是殊年的身世,我原以为不会被发现,可筱氏还是查到了。
所以后面的事情大致的,你们也都能串联起来了了。”
筱云笺听完了全部。
筱氏柳轻琴之子....这几个字,如风如浪狠狠的压向了他,令其变色易容难以喘息。
寻常桀骜不驯的翩翩公子,如今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呆滞的向隅而泣,眼底疼痛如斯之色翻涌。
众人见此都被吓到了,钰笙生在其怀中更为明显的觉察到不对,回过身慌乱的为其擦拭着突如其来的泪。
奉满落半跪在他的一旁,双眼焦虑无比却又无声的陪伴安慰着。
钰笙野也慌了,急忙过来轻声询问“世衡兄长,不要吓我们,怎、怎么了。”
筱云笺的唇角悲烈一扯,嘶声低喃“柳轻琴也是我的娘亲.....
我总算知晓了。
为何小时候在族内,我一问起我的爹娘.....
族里人他们就避我如蛇蝎,厌我如丧犬。
原是,这般......”
筱云笺几近崩溃的情绪,在说出来的这一刻正式决堤。
是啊,他快疼死了,自己从不知道..的爹娘竟是这般逝世的,自己在世间仅剩的亲人居然被筱氏折磨的如此痛苦。
他原以为是爹娘不要自己了....原来不是不要,是他们要不了....是他们已经拼了自身是命来保护他们了....
是他太贪心了.....
阿爹...娘亲...对不起.....
余若韵闻言震惊不已双目被逼的通红不止。
她万万没想到,命运竟这般爱开玩笑。
她是知道筱云笺这个人的,世上少有的八尾上尊,在钰千国与自家两个儿子相处过也有两年多。
之前还想帮殊年解蛊的,但是她怕打草惊蛇,拒绝了。
余若韵一面惊觉欢喜又一面悲苦难咽,忧心如捣,但最后还是高兴居多。
“原来另一子还活着!?我....哈哈哈,可以安心了,两个孩儿都还好好的,你们二人终于可以安心了。”余若韵含泪呢喃着,随后动作迅速的将在筱云笺怀中的钰笙生抱起来塞一旁的奉满落怀中。
快速的拉起了筱云笺就全身上下都仔细观摩了一遍,将其一把半拥住,轻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再放了开来。
她激动不已“怪不得我认不出来,是因为殊年长得像你们母亲,而你长得像你们父亲,我与你父亲仅仅三面之缘,早已记不太清了。
对...就是这样!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故人之子,足以。”
其实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一想起来二子的情况,只能忍下激动的心绪,先跟他们解释清楚。
不等众人定下心来就又风风火火的出手将几人再次归位“你们,你们是该好好与殊年见一面,但是殊年跟那个逆子情况不太好。
因为殊年中的蛊时长将近八年,身体已经是亏损最大,甚至几度濒临死亡。
我将他们接回来之后,筱氏的所作所为都是以他来牵制我。那种情况下我不能也不敢让他们知晓。
只能进行决断,更换殊年的记忆,以免他承受不住事实的惨烈,我赌不起他的命。
他的记忆没有其他变故,仍然记得你们所有人,当初我只将他脑海中的钰千国的记忆模糊了。
那时别无他法,他若是知晓钰千国灭国,还是以齐华国的名义,只怕是听不到解释就命丧于悲怒之中。
自他解完蛊之后,现在已经将近一个半月了,仍然需要药材吊命,说实话,他如今病弱之躯我也不知是否可以承受恢复记忆。
他身体好之前,我是不希望他发生意外的,能隐瞒就隐瞒罢。
如若你们有办法可以解决,自然是好的,于他也公平。
当然,我认为,最好还是放弃恢复记忆,现在这样....平静的活着也挺好.....”很无奈,但必须如此,众人听之无一不震惊。
因为这不仅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还是齐后她一人撑起了所有....
余若韵怜爱又自责的说明了齐安岁如今的情况,顿了顿才想起了自家逆子,毫无情面的补充“还有齐行尘那个逆子,他也不需要知道。
我有意让他成长,所以这些事情我从未告知于他,一直以来都用明面上的事实来对待他。
接他们回来时,得知了他们是相爱的,我包容他们,但天下人不会。
我是严父毒母,而他是齐华国储君是殊年爱人,他必须成为一位强大的君主。
否则不说筱氏的回马枪他挡不住,就连对于国家他都毫无作用。
这些年利用殊年的蛊,强行束缚渝温,逼他不断的进行高强度锻炼。
反正误会早已经年,深深浅浅都差不了多少。
我偏心于殊年,所以渝温必须独当一面,我才能安心。
世衡?我应当可以这般喊你吧..你一开始就应该发觉了,我如今寿命难捱。
原本是想着逼他好好当个国君,保护殊年,有个能抵抗筱氏的势力。
但如今见到了殿下,我觉得,您更合适。
我一开始就不将真相告诉他,还让他将殊年中蛊之事往我身上验证,为的就是这般。
如今你们知晓了,我认为更不能表明一切,否则他多年的恨与悲定会将反噬于他。
哦。
说白了我就是怕他犯蠢去送人头,他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更何况他若是不能成长到镇守一方,天下如何能持恒到你们能掌控的时候?
所以希望你们能明白,一定不要,也不能告诉那个逆子。
我身为他的娘亲,哪怕是偏心,他也要受着。
也算我的私心,希望殿下您能早日接下他,让他与殊年平安的过完一生吧,你们都太苦了。
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仅有的一件事了,当然,有问题我也包解答,不过时间有限了。
今后我可要事不关己颐养天年了。
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反正结果是做掉筱氏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