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宇文战晕厥,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做声的薄荷也吓坏了,忙跑过来,“皇妃,五殿下怎么了?”
“不知道,我先给他探脉。”云悠悠拉过他一只胳膊,纤指搭在他手腕上,给他诊脉。
宇文战的脉搏比寻常快且十分抠涩,一看就是身中剧毒。
“怎么会这样?”云悠悠垂眸看向怀里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的人。
他眉头还紧蹙着,心口应该还很疼。
忙对薄荷道:“薄荷,快去叫两个侍卫进来,把人抬到小榻上,我好给他施针。”
宇文战昏迷不醒,她和薄荷两个女子根本抬不动。
“是。”
薄荷小跑出屋子去找人,正好看到迎面走来高寒和松鹤。
向二人说明情况,高寒和松鹤也吓坏了,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屋子。
高寒一眼看到躺在云悠悠怀里昏迷不醒的宇文战,急声道:“皇妃,主子怎么了?”
“不知道,初步判断可能是被体内的忘情蛊反噬。”云悠悠道:“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帮我把他弄到那边的小榻,我好给他施针。”
“是。”高寒和松鹤走上前,一起把宇文战小心翼翼抬到一旁的小榻平躺。
云悠悠从小医箱里拿出金针,平铺在桌上,走到宇文战身边,亲手将他的上衣解开,帮他施针。
他是因为心口剧烈疼痛,疼得心脏承受不了,才导致突然晕厥,现在首要任务是帮他止疼,并用金针护住心脉。
忙活了大约一刻钟,宇文战的眉头终于舒展,脸色逐渐恢复平静。
“皇妃,主子不要紧吧?”松鹤忍不住问。
云悠悠将宇文战身上的金针悉数拔出,帮他把衣服重新扣好,道:
“暂时是没性命之忧,但他方才因为想起一些从前的事,被忘情蛊反噬,情况还是不太好,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若想重新苏醒,必须先解被忘情蛊反噬的毒,解蛊毒不是我的强项,得找我师姐帮忙才行,松鹤,你速到桃林去把我师姐找来。”
“是,卑职立即去。”
趁松鹤去找陈小桃的功夫,云悠悠让高寒叫来几个侍卫,把宇文战抬到自己住的伊兰苑卧寝。
把人安顿好后,又等了一会,松鹤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陈小桃。
云悠悠坐在床边照顾宇文战,见她进来,忙站起身,
“小桃姐,你终于来了,快帮我看看宇文战,我已经帮他用金针护住心脉,他应该是被忘情蛊反噬了,得请你出手帮我解蛊毒。”
“好,让我看看。”陈小桃走上前,坐在床边,拉过宇文战的胳膊,帮他探了探脉搏,又扒开他眼皮仔细看了看,道:
“小云朵,你判断得没错,他确实是被体内的忘情蛊反噬,幸亏你提前用金针护住心脉,要不然蛊毒入心脉,可没那么容易拔除。”
陈小桃说着,伸出左手随手一翻,手指上不知从哪冒出一只色彩斑斓,有点像蝴蝶的虫子。
“这是我的本命蛊花蝴蝶,它能帮忙吸食宇文战身上被忘情蛊反噬产生的毒素。”
陈小桃将花蝴蝶放在宇文战的一只手腕上。
花蝴蝶在手腕上停留片刻,找到一处地方,趴在那没动,过了一会,自己又挪了位置,飞到他脖颈,在脖颈待了一会,之后它还想到心口去,却被衣服挡住,不好进去。
陈小桃道:“小云朵,把你夫君的上衣解开,让花蝴蝶进去。”
“好。”云悠悠忙动手把宇文战领子上的宝石盘扣悉数解开,将他的胸口全暴露在外。
花蝴蝶在宇文战胸口飞了一会,却迟迟不肯趴上去工作。
“花蝴蝶,你怎么了?”陈小桃伸出纤指,把花蝴蝶重新召回,蝴蝶停在她指间,不停的煽动翅膀,像是对她述说着什么。
“好,我知道了。”和花蝴蝶交流完,陈小桃一翻手指,将它重新收起来,道:
“小云朵,你夫君已无大碍,今晚应该就能苏醒,但他身上这只忘情蛊,是由一个蛊龄至少50年以上,且本命蛊是青花蛇的蛊师培育出来的,青花蛇正好是花蝴蝶的克星,它没法彻底帮你夫君完全解除残存的反噬。”
云悠悠道:“如果不能完全解除反噬,会怎样?”
“若不能完全除残存反噬,你夫君下次若再想起你们之间的其他事,很可能还会像今天这样,疼晕过去。”
“啊,这么严重!”云悠悠握起宇文战一只手,放在自己指间摩挲,心疼道:
“若他每次想起我同他从前的事,就会痛晕过去,我宁愿他永远别再想起什么,就这样稀里糊涂陪着他一起过日子算了。”
她自然是希望宇文战能恢复全部记忆,两人重新回到之前琴瑟和鸣,心意相通的境界。
但若这些要以让宇文战被忘情蛊反噬,痛得晕厥为代价,她宁愿不要。
“你不想也没办法。”陈小桃道:
“他身上这只忘情蛊,应该是个半成品,没你那只厉害,一旦撕开一个记忆的口子,其他记忆就像开闸的洪水,迟早会铺天盖地涌现。”
之前云悠悠身上那只忘情蛊,是因为她不但重新爱上宇文战,并同时怀上他的孩子,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化解。
云悠悠道:“同样是忘情蛊,难道就因为他这只是半成品,所以才出现反噬?”
“不是。”陈小桃表情古怪看了云悠悠一眼,道:
“虽然寒墨对你确实太偏执了一点,竟想到用蛊虫来控制你的心智,但他对你也算是真爱了,他命人给你下的那只忘情蛊,是提前祛除过毒素的,完全不会产生反噬,他定是考虑到若你有朝一日阴差阳错自行解了蛊,担心你承受反噬之苦,才特意命蛊师这么做的。”
蛊虫反噬若没有出现在被下蛊人身上,就极有可能转移到蛊师自己身上,一般蛊师肯定不会做这个事,主动去祛除蛊虫身上的反噬。
寒墨在决定让蛊师给云悠悠下蛊之前,肯定是把这个可能性也考虑进去了,他不忍心云悠悠受到一点伤害,所以才让蛊师提前祛除了反噬。
云悠悠想起寒墨,感叹道:“其实抛开别的不谈,他也是个可怜人,且对我还不算坏。”
云悠悠对寒墨的感情十分复杂。
他虽然两次掳走她,但除了不肯放她走之外,对她也算是以礼相待,有求必应,如若不然,他若真对她耍手段,把她怎么样了,哪还有她同宇文战的今天。
“如何解忘情蛊的反噬呢?”云悠悠问。
陈小桃道:“若想彻底解除解反噬,要么等我父亲从圣医堂回来,要么找到那个培育忘情蛊的蛊师,让他帮忙把反噬解了,不然你夫君下次再想起什么,可能还会像今天这样,痛得晕过去。”
“陈师伯和我师父现在还没有消息,等他们回来不现实,宇文战之后还会不断想起从前的记忆,他不得疼死,咱们还是先找到培育这只忘情蛊的蛊师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