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锦行飞到河边的时候,小白正在水面翻腾着,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神君就站在河边,默默地看着玩得开心的幼崽儿。
一看见佘锦行来,神君便忍不住感叹道:“我果然不适合教幼崽儿啊!太挑战我的耐心了,正好你来了,你教它吧。”
小白一看见佘锦行出现,便立刻从水面上窜过来,直接往他身上缠。
佘锦行秒速变出尾巴,任由小白和他拧麻花,这才对神君笑道:“难为师父了,不过小白还小,这驭水之术可以慢慢教,也不急于一时。”
小白眨着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佘锦行,然后又看了看神君,最后却缩在佘锦行的尾巴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下神君看得更头疼了,他微微抬手,一道水流从河中升起,在他的操控下,宛如一条灵动的水龙,直奔小白而来。
佘锦行当即尾巴一卷,把小白卷出了水龙的攻击范围,眼神却是充满歉意地看着神君,“师父放心,以后我教小白,它现在困成这样,学了也是记不住的,还不如让它睡觉。”
神君微微皱眉,“你啊,怎么也和商凛一样,做起了慈父?”
“哪有?”佘锦行特别无辜地笑道:“师父教了小白这么久,去休息一会儿吧。”
神君无可奈何地看了佘锦行一眼,心里已经笃定了,他就是第二个商凛,不过看着小白缠在他尾巴上秒睡的情形,也只能离开。
佘锦行轻轻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轻声说道:“你啊,是不是没和神君认真学习驭水之术?等把他耐心耗尽了,看谁整天陪着你?”
也不知道小白听没听见,反正它又翻转着身体,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酣睡,简直是没心没肺。
佘锦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生活环境安逸的幼崽儿就是好啊,可以无忧无虑地成长,不过太安逸了,对妖修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小白还是得尽快学起来。
不过今天的小白大概是累坏了,佘锦行抽身离开它都没有察觉到,依然睡着,只差没鼾声如雷了!
而神君一边嫌弃着,一边还尽职尽责地看着,简直矛盾得不要不要的。
晚上商凛放学回家的时候,佘锦行率先和他说了阿丑的事情,随即又问,“这种情形,宗主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不知道。”商凛直言,“我是从修真界来的,在那里哪有写小说的?大家都忙着修炼,寻找修炼资源,去秘境探宝,哪儿有时间做别的事情,至于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他们即便写了小说也不会和阿丑一样,否则早传遍修真界了,毕竟是这么神奇到离谱的事情。”
佘锦行自然不知道修真界是个什么情况?但他相信商凛的话,于是便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追根究底了,反正对阿丑而言是好事情。宗主快写作业吧。”
商凛倒是有些担心,“好事情是好事情,就怕……只有血月的时候才能如此,那样阿丑定然会失望了!”
试问哪个修士不盼望着修为提升,尤其是这种突飞猛进地提升,简直做梦都会笑醒,可如果只是昙花一现,这巨大的落差感,只怕任谁也不会平静接受吧?
以己度人,商凛觉得如果是换成自己,自己也会失望,若是心胸再狭窄一些,那结果恐怕会更严重,都容易形成心魔。
佘锦行当即怔住,是啊,失望,不过他还是劝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就去和阿丑说明白,免得事情的结果,当真和宗主猜测的一样,他会大失所望。”
商凛点了点头,“也好,全当提前打预防针了。”
佘锦行立刻消失,商凛开始写作业,今天上晚课的时候,他争分夺秒地把作业都写完了,现在主要是看数学老师给他的卷子。
平心而论,这两年商凛的数理化刷题刷得最多,尤其从读高中开始,更是各种刷题,但今天这张试卷……
商凛一路扫过去,便知道自己不会得满分,果然要参加的比赛,绝对不会和平时的考试,是一个级别的。
商凛放下卷子,拿出手机查了查,原来是中学生之间,最高级别的数学比赛啊!这些参赛的同学,不是数学极其厉害,就是参加过培训班。
但后者人数,可比前者多多了,而自己这个什么培训班都没去过的,要怎么和其他人比?就比如这张数学卷子上的题,有几道自己连见都没见过。
果然,数学老师有点高看自己了。
短短两年多一点儿的时间里,自己能突出重围,拔得头筹,已经是天才了,再多的,还得需要时间来积累。
不过这卷子倒是可以先做一做,商凛立刻拿起笔,开始做卷子,时不时地还得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一瞬间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商凛偶尔翻动卷子的声音,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突然,空气轻轻地波动了一下,他立刻抬头,长锋便出现在眼前。
此刻的长锋并不是人形,而是原形,原形上还带着血,更是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商凛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受伤了?”
应该不会吧?自己没什么感觉啊!
长锋发出一声低沉的剑鸣,然后落地变成人形,直接坐在了商凛旁边的椅子上,“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儿小伤。”
商凛心中一紧,急忙问,“伤在哪里了?”
长锋扯了扯衣服,“真是小伤,我只是有点累罢了。”
商凛看见了长锋的小伤,的确不重,一道浅浅的小口子,只是那小口子上,有黑气缠绕,明显是被邪物所伤,所以哪怕只是小伤,也不会快速恢复,甚至一个弄不好,伤口还会加深加大。
商凛急忙拿出一颗丹药,递给长锋,“怎么受的伤?墨融奴役你了?”
长锋接过丹药看了看,然后才一口吞了,“是,这两天墨融都杀疯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