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塔给商凛做早饭的佘锦行,听说他中午要和林羽一起吃饭,顿时怔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阿丑的小说里,就有“林羽”这个名字,还是个富家小公子。
不对,不对,这是重点吗???最近自己都要被阿丑带偏了,已经傻傻分不清楚现实和小说世界了。
不过,“宗主是准备一个人去,还是我陪着你一起去?”
商凛却反问道:“你想去么?”
佘锦行特别真诚地说,“说真心话,不想去,宗主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和人类相处,但如果宗主需要我陪同,我自然是会一起。”
商凛笑了笑,“好,那你就继续教小白吧,毕竟神君带崽儿时间长了,可能会……发疯。”
佘锦行一顿,随即又笑道:“神君不会,他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呵呵呵……”商凛毫无形象地笑起来,“你果然是他的徒弟,对他真的了解,不过他从上古神龙变成一个小小的塔灵,能像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我们要体谅体谅。”
“宗主前世和神君的关系很好?”
其实这件事情,佘锦行一直很好奇,只是一直没机会,也没好意思问,而且神君作为上古神龙,身死道消后应该很难被谁发现才是,或者……
就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直接变成光点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对不对,宗主和神君都来自修真界,那里和人界应该有很大的不同,甚至神君和宗主都不在同一界,总之一定和自己认知里的不一样。
而且自己怎么能被人类拍摄的影视剧给影响了?简直莫名其妙!
“什么关系好?”商凛无可奈何地浅笑了一下,“前世神君活着的时候,我的确是见过的,但他那个时候气势太盛,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根本没办法靠近。”
“后来我听的都是他的传说,一说他在上界大概犯了什么大事儿,被龙族罚往下界,结果落在了修真界。”
“一说,他修为倒退,在上界混不下去了,才来的修真界。”
“但更多的说法是,他年纪太大,快身死道消了,才从上界来到修真界等死,毕竟他全身都是宝,在上界可没办法安稳等死,分分钟被瓜分得干干净净,可在修真界却不同,即便他快死了,也罕有对手。”
佘锦行听得当即皱眉,“那后来呢?”
商凛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就没有神君的消息了,因为我也忙碌起来,学习,研究,修炼,我那个时候依仗脑子好使,方方面面都想涉猎,等我再听见神君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陨落了。”
佘锦行听得心情沉闷,“所以宗主去找神君了?”
“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陨落的,又在哪里陨落的,我去哪里找?而且我们也没什么交集,我找他作甚?我和他相遇纯属巧合。”
“三百年前,我为了进阶前的准备,四处寻找机缘,结果非常意外地,遇见了神君的遗骸和残魂。我当时就想着,既然都遇见了,给他埋了再立个碑吧,结果他却说……”
“既然我们遇见了也算是有缘,虽然我现在只剩下龙骨和为数不多的鳞片,可是埋了多可惜,你可以拿去做点儿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佘锦行有点惊讶,“神君竟然这么直接?没有口嫌体正直?”
商凛浅笑了一下,“不瞒你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越是直接,我越是不相信他的话,但我也没走,便留了下来,我稳住他残魂不散,他指点我修炼。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百年的时光。”
商凛的目光中有些怀念,“那个时候我们亦师亦友,我也非常难得地过了一段,只有修炼的悠闲时光。可是百年过后,我再如何地使用什么办法,也稳不住神君的残魂,他也坚持让我利用他的遗憾做点什么,好帮我进阶。”
“于是宗主就炼制了龙灵塔?”
“没有,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是很悲伤的,虽然我当时已经几千岁了,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可是像这样天天在一起的相处时光,我又如何能做到心静如水?淡然处之?我当时只是把他的遗骸都收集起来,然后便回了云台宗。”
佘锦行,“……”
原来宗主和师父,是这样相识的呀!
“我一百年没回过宗门,自然一回去就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而在处理门中事物的过程中,我才突然想到炼制龙灵塔,因为用塔才能更好地收藏神君的残魂,才不会让他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做,前期的准备工作,我就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而这百年时间,我又不断地有新想法,图纸都不知道画了多少?”
尽管佘锦行并不会炼器,但只听商凛这么简单地说说,他就能想象到,那百年时间宗主有多辛苦。
可是,“那时候,宗主不是快进阶了么?怎么还要炼制龙灵塔?难道宗主是想用龙灵塔,帮助你进阶?”
“嗯,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我那个时候,已经做了近千年的天才,用人界的话说,‘多少有点儿飘了’,所以便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炼制龙灵塔了。”
“可是上古神龙的遗骸,岂是那么好利用的?而且我设计的龙灵塔非常复杂,并且还有九层,期间我无数次地失败,修改,受伤,再失败、修改、受伤……”
商凛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这样的循环往复经历了多少次,才逐渐掌握了方法,然而这个时候,离我历劫的时间只剩下几十年了。”
佘锦行满眼震惊,“宗主可真敢啊?对修士而言,几十年多短暂呐?也许下一秒雷劫就来了呢!”
“是啊!”商凛无奈浅笑了一下,“要不怎么说,我那时候有点飘了呢?而且一件事情九十九步都走了,还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只怕任谁也不会放弃吧?尤其还是像我这样一个,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有点疯狂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