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后派人把宁王重新抬回了宫里的时候,宁王又是昏了过去。
太后瞧着宁王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急急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宋熹之心里也觉得奇怪,伸手为宁王把脉后,又是犹豫着开口:“脉象显示殿下是失血过多又是受惊过度,想必又是因为吸入了未知的迷药,刺客的刀上或许有什么东西,和迷药产生了反应,所以殿下才这样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若是今夜没有意外,殿下大概明日便能恢复了。”
宁王此刻的情况看着还好,宋熹之倒不是很担忧,她始终担忧的还是迷药的由来。
到底那无色无味的迷药,到底是何时被他们接触到了的呢?
她心有余悸的想着,心里其实还是很感激宁王的。
若是没有宁王带来的那些侍卫,又或者曾雅娴没有来,缺少其中的任何一环,今日她都要殒命于此了。
宋熹之想着,感觉还是要把希望放在曾雅娴留下的两个活口身上。
太后听了宋熹之的话,彷徨的内心终于是安定了些许。
她叫人收拾了宁王的身子,又是看着宋熹之忙前忙后的为宁王和受伤的几个侍卫开药、包扎伤口。
等一切事情都处置妥当后,她才缓缓握住了宋熹之的手,眼眸亮晶晶的。
两人在软榻上落座,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闻着像是檀香,让宋熹之原本疲惫的身体,都在此刻好了许多。
“好孩子,圆慧法师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好孩子,总是能带给哀家这样多的惊喜。”
宋熹之一愣,便听太后继续道:“你不仅是救了宁王的性命,还为哀家献上了圆慧法师的墨宝作为寿礼,哀家想问,圆慧法师在写下墨宝的时候,可有说些什么?”
宋熹之听到这里,才终于是回过神来。
原来太后几次三番的邀请她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情。
她作为圆慧法师的狂热粉丝,是想要将关于那墨宝背后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了解清楚。
宋熹之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心中其实还有些遗憾:“法师说愿您六时吉祥,福寿康宁。您贵为天下之母,更是希望您能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心如明镜。”
其实这份寿礼并不是宋熹之向圆慧法师求来的,而是圆慧法师特地嘱托了贺景砚,让他带来的。
宋熹之知晓圆慧法师的心意珍贵,于是十分谨慎,妥善保管着。
以至于她在礼部官员面前特意展示,都是为了这份寿礼能被看见,能呈现在太后的面前。
可谁知宋若安竟生出了这样歹毒的计谋,故意毁坏了她所献出的寿礼,也让圆慧法师的心意,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她的护身符。
宋熹之不知道料事如神的圆慧法师,送出寿礼的时候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他是否料到了这一幕。
太后听见宋熹之的话,开心极了,双手合十,眼眸里也亮出了小星星。
“法师真这样说?”
宋熹之认真的点了点头:“果真。”
圆慧法师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有他的用意,既然他千里迢迢嘱托贺景砚为太后送来了祝福,那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太后连连点头,望向宋熹之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的慈爱了起来:“好孩子!好孩子!”
“你果然是与佛法投缘,因为你,哀家才得以收到了法师送来地箴言,哀家从第一眼看见你便觉得投缘,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太后望着宋熹之上看下看,还是满意的不得了,实在是没忍住,再次提出了从前的那个要求:“从前哀家便想要认你做哀家的义女,可皇帝和宁王都在反对。”
“哀家思来想去,觉得他们或许是因为年岁而感到不妥,想来也是,皇帝膝下子嗣诸多,有的年岁比你还大,若是你成了哀家的女儿,便是他们的姑姑,想来实在是不通。”
宋熹之听着太后的话,眼眸在一下瞪了个老大,她急急推脱:“娘娘说的是,微臣实在是担当不起,若是此刻做个副院判,也算是尽忠职守了。”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也觉得是,只是宁王没有婚配,膝下子嗣全无,若是让你当了宁王的义女,也这倒是拉近了我们的关系。更何况你又是救了宁王的性命。”
宋熹之喉头一哽,被太后的话雷的外焦里嫩,头皮都发麻了起来:“您是让我给宁王殿下当女儿?”
宋熹之的话音刚落,耳畔便听见砰得一声巨响,接着是宫中嬷嬷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殿下!殿下!”
“您什么掉到床榻下去了?”
“天哪!您什么还吐血了?”
“太医!太医!快叫太医来啊!”
宋熹之听见里头的喊叫声,火急火燎的便跑了进去,太后急急的跟着宋熹之跑了进去。
宁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此刻委屈巴巴的睁着眼睛,嘴角还有鲜血。
太后哎呀了一声:“熹之,你来看看,是不是他冥冥中知晓自己要有女儿,太过开心,所以才吐出了一口鲜血,把自己身体里的余毒清掉了?”
宋熹之闻言,握着宁王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恢复了正常。
她也惊讶的点了点头:“殿下的身体是好转了不少!”
太后更加兴奋了,她将双手捂在胸口,做了西子捧心状:“还叫什么殿下?快叫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