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抢走了弟弟!”
“我恨你抢走了我蔡国的基业!”
“我恨你抢走了我自己!”
“我恨你既然抢我!又对我爱搭不理!”
“我恨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蔡文曦不说则已,一说就仿佛是再也收不住话语。
秦浩愕然睁开双眼,讶然道:
“文曦你……还真是……恨我啊!?……不过也对!若是换作我,我也恨不得捅死这样自己吧!”
随即又苦笑道:
“那么现在呢?”
“现在!……虽然不再怎么恨了!可还是忍不住怨你恼你!”
“我知道你也有苦衷,也知道如今这世道,我们一家能落得个这么下场,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我父亲虽然打仗有些本事,可说到治国……说道谋略……的本事,……也就那么回事!否则……也不会让你夺了基业去!”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对我敬而远之?……是因为夫人吗?……还是因为我……不能让你满意?”
蔡文曦说着说着,一脸的幽怨,慢慢的又变成了少女的娇羞,端的是让人心动!
秦浩赶忙重新闭眼,甚至还挪了挪身子,可又舍不得挪得太远!
蔡文曦气恼中,见到秦浩一副这个样子,不由得又娇笑出声:
“呵呵?看来!……你还是因为怕夫人!……我就说嘛!……虽然我比不得夫人貌美……可也不应该太差啊!……羞死人了!”
说着说着,秦浩还没怎样,仍能坚持装作老僧坐禅,心怀不乱,佳人倒是先羞的不能自已,忙是转移话题:
“其实!……君上!……夫君!……你已经够体恤百姓的了!”
“这天下间,我还没曾听说过,有哪一位国君,会亲自去回应穷苦百姓的抱怨!去请求他们的理解!”
“我……我似乎没去求他们去理解我吧!”
秦浩却是把佳人刚往自己脸上贴的金,又亲手撕掉了。
“呃!……你那么低声下气的解释,还是当着那么多泥腿子的面!还不算……自降身份的求……?”
“算了!……总之……反正……我父亲绝不会这么做的!其它的君主!……更是不会有人这么做的!”
“他们只会高高在上,视万民为尘土!为工具!为会说话的牲畜!”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泥腿子……愿意为你卖命!……因为你真的把他们当成了人!”
“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把我也当成人呢?……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而不只是一个稳定你江山的工具!”
说着说着,佳人又是开始垂泪。
秦浩无奈的睁开双眼,温言道:
“你错了!……我其实……一直没把你当成维持蔡郡稳定的工具,……我只是……只是怕……怕伤害到了你!”
“想必!……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猜到几分!”
“不!我情愿我是个傻子!……我情愿自己什么都不懂!……我这样活的好累!”
佳人说着说着,终于是情绪失控,玉手捂着红唇,极力压低声音,哭了起来!
秦浩一时间手足无措!他是真的不会哄女孩子啊!
彪悍泼辣的不会,娇小柔弱的也不会。
他只能轻抚其背,反复的重复道:
“文曦……你……我……我会尽一个夫君的责任的!”
“我会为你负责的!”
“我会为你负责的!”
“我会为你负责的!”
马车走的再慢,可路程毕竟还是太短!
“君上!……小夫人!到营地了!”
车厢外的女卫恭恭敬敬的高声说道。
许久,蔡文曦才搀着秦浩下车回营。
这一晚,秦浩与蔡文曦并没有发生什么深入交流的事情。
秦浩的心太累,佳人的心太乱。
第二日,队伍继续北行,来到了钟卢县。
秦浩先是去了关押北舒与徐国战俘的营地。
游河水战,两国联军五百船,数万人,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底朝天。
五百船,最后只有北舒的几十艘小船见机跑的快,载着千余人逃回了怀水北岸,其余的绝大部分被焚毁,只有
十几艘船侥幸保存了下来。
而奇迹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一艘千石大船。
至于人,一说来了三万五千人,一说来了近四万三千人,北舒与徐国的说法各不相同。
但当时被俘虏的,则是高达一万八千人。
只不过,现在营中只剩下一万三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