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愿怀孕了。”
这件事,沈卉之倒是很心平气和。
对于盛庭桉她已经没有想法,不然怎么也不会酒后乱来。
再者,她想通了,盛家何等高的门第,单身的时候盛庭桉不选她,没必要等自己离婚后选择自己。
世家子弟在恋爱这方面看得严,必须是完璧之身才能有可能联姻。
傅诗诗见她情绪很淡,反问道,“卉之,你跟庭桉牵扯这么多年,难道你忍心让许知愿上位吗?她不过就是江南鱼米之乡的小人物,来到京北后,年轻有资本,勾\/引庭桉,她在我的心里,永远德不配位,她现在怀着身孕,是让她下马的最好时间。”
沈卉之听着她的只言片语。
背脊发凉,年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都没有此刻发怵,她微微坐直,“你什么意思?”
傅诗诗道,“让她流产。”
“.......”
许知愿现在是盛家的人,这是不可争论的事实,就凭借盛庭桉赠予她的玉扳指,逢年过节带着她去栖凤园,这些事件都足以说明许知愿动不得。
可傅诗诗眼下找不到联盟的人,沈卉之是自己撞上枪口的。她对许知愿的厌恶与日俱增,即便是自己早已成家,但是也不妨碍她讨厌这个人。
“诗诗,你冷静冷静,盛庭桉和许知愿已经在一起,你也有了新的家庭,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因为追逐这么多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想出出气。”
沈卉之无语,她管这叫出气?
傅诗诗看出她眼底的怯意,不紧不慢的说道,“卉之,你也不想你怀孕的事昭告天下吧?”
沈卉之今天既然来,知道她肯定是想拿着这个把柄威胁她。
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她杀一条还在肚子里孕育的生命,这种事,她做不来。
“既然已经做了这种事,我也不怕你说出去,我没有沈家重要。”
盛家是皇城根底下的百年世家,若是伤了许知愿,沈家还会不会存在都不知道,她不敢冒险。
傅诗诗咬着唇瓣里的软肉,知道现在的她油盐不进,只好退一步,“卉之,你再考虑考虑,我不会让你白白冒险的,沈家最近遇到的难题,我统统都能帮你们解决。”
另一边。
岑清没有问陆黛香水的事,反倒是咨询她最近在美容做哪几个项目,感觉皮肤越来越好。
陆黛,“老样子,只要坚持做总会有效果的。”
岑清点点头,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陆黛的领口。
被她看得如坐针毡,陆黛随便找了个理由,“清清,我去那边吃点水果。”
“嗯,你去吧。”
四个人女人的聚会,其实就是八卦的现场。
后半场,沈卉之提出自己很累要回家休息,紧接着是傅诗诗,随后是陆黛。
一个比一个忙。
只有岑清,孤家寡人。
她开车到松江路岑晏别墅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心里总有一个答案需要解释。
松江路的位置很大,别墅与别墅之间隔着的距离都很远,道路两旁原本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在此刻显得有些凋零。
车子到别墅门口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
她下车,敲门。
不一会儿,岑晏开门,拧眉道,“清清,你怎么来了?”
岑清右手拎出一瓶红酒,“今晚在京壹号刚开封的红酒,都没人喝,只能来找自家哥哥喝了。”
他越过岑晏的身侧,走到酒柜区,倒酒,醒酒。
递过酒瓶给岑晏,“哥,你尝尝。”
岑晏接过酒杯,并没有喝,拇指摩挲着酒杯,“你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岑清刚想开口,猛然看见客厅里挂着一副巨大的海报,梁文音站在舞台中间,享受荣誉的时刻,岑晏颁完奖,站在她的身后,眼里饱含爱意注视着她。
她吞咽一下,眼里闪着一片雾气,“哥,你是不是忘不了她?”
岑晏沉默,不解释。
岑清换了个问题,“哥,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身上的檀香味香水都是我给你定制的,这期间,你有换过橡木味的香水吗?”
她问得很直白,刚刚喝下的红酒,酒精已经开始慢慢上脸。
岑晏明白,岑清定是在怀疑什么。
“偶尔换过。”
岑清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那就说明,陆黛身上的香水味没有问题,她也没问题。
她上前拥抱着岑晏,“哥,往事随风,知道吗?”
“知道。”
岑清没有再打扰他,临走前看着客厅内上面挂着画,不禁有几分伤感,“你放心,我不会跟黛黛说这件事,哥,早点回家。”
岑晏哑着嗓子,把她送到门口。
车子渐行渐远,岑晏却靠在墙壁处,望着最里面别墅的位置,之前说以低价卖给梁文音的别墅,她按照市场价转给中介,但是别墅一直空置。
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入住。
还记得物业当时说,“梁小姐说等拍完这部剧就搬来。”
岑晏心心念念以为她要搬来了,时不时过来一趟。
第二次问物业,他说,“梁小姐说最近很忙就不搬了,直接酒店住。”
第三次问物业,他很为难的说道,“岑总,梁小姐把我们的联系方式删除了,她说再打扰她,就直接报警......”
岑晏执起院子里的一把黑伞,沉稳迈步走向最里面的一栋白色别墅。
屋内没有光线,院外很干净,工作人员每天打扫,途径遇见巡查的物业,他们规规矩矩的跟岑晏打招呼。
“岑总,这么晚还过来呢。”
岑晏点头。
缓声问道,“这套别墅的业主还没有搬进来吗?”
年长的物业刚想回答没有,但是另一名年轻的物业先发话,“前段时间的晚上,我有看见这名业主来住过一晚,然后早上又很早出门。”
年长的物业抬手,手肘碰了碰他,“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这里住的是那位很美丽的梁小姐。”
岑晏执起伞的指骨关节明朗,喉结攒动,带着些许的激动,“没错,她来我这里几次?”
年轻物业回答,“岑总,我只见到一次。”
被挑起的激动心情瞬间燃灭,他一声不响的回头走。
心里的结又一次被打乱,计划还没有完成,他不配和梁文音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