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人各怀鬼胎,一路有惊无险地将东西运进了郡府。
潘石已经等在了郡府,见到萧尘的那一刻,他才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等到京城那边的消息传回来后,如果这小子身份没有造假,就能放手大干一场了!
为了表明郡守作保的态度,潘石命钱佑安当着萧尘的面清点财物,顺便也确认这些钱没有问题。
一百万两银子,一锭五十两,钱佑安从沈记找了几十人,同时清点,不眠不休一天一夜都无法清点完。
萧尘索性留下两个护卫盯着沈记的人,便和钱佑安腐败去了。
另一边,田光汉接到保护两女的指令,却不知萧尘去做什么,有些着急。
大人不会是要跑到永城去吧?
那他之前的消息传了过去,永城那边闷着头干,等大人去了之后,会不会打草惊蛇?
两女一直等在客栈也是瞎着急,便叫来田光汉和李云天。
这两人负责保护她们。
“这客栈甚是无聊,我们姐妹二人想去买些材料,给大人做些绣品如何?”
田光汉趁机问道:
“大人多久回来?”
云娘不疑有他,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太久。”
田光汉稍微松了口气,要是大人真的去了那边,他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费了,对方肯定不会再信他,还可能将他出卖。
“大人这次把马车里的东西带走了大半,会不会有危险?”
云娘摇了摇头,“大人叫我们安心等着,不要给他添麻烦,这次好像发现了一些线索。”
“在夏州城?”
田光汉心都到了嗓子眼,发现了线索,难道是贩卖私盐的人?
到底是夏州,还是永城?
“当然是夏州城,要是去永城,大人肯定会带上咱们!”
双儿傲娇道,全然不知道自己被田光汉套话。
再问,两女倒说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萧尘没告诉她们接下来的计划。
田光汉主动请缨:
“两位妹妹,这材料还是我们买去吧,你们在客栈遇到的危险会少一些。”
李云天连忙选了个苦差事:
“保护你们的事交给我,至于买绣品材料,还是老田去,他腿脚快。”
田光汉知道李云天不喜欢娘们家的那些玩意儿,正如他意。
他勉为其难道:
“行,我去就我去!”
出了客栈,田光汉先是走了几条巷子,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拐到另一条道上。
不管怎样,永城那边的鱼一定要养肥!
……
萧尘跟钱佑安两人又来到了醉仙楼。
这回,钱佑安带他见识了不一样的醉仙楼。
醉仙楼的二楼是豪华包厢,一楼是大堂客人,三楼绝对是一般人都到不了的地方。
这里面玩得花样那叫一个多,就连萧尘这个在后世见多识广的人,都大呼太刺激了。
连跟着潜伏进来的阿威和阿峰二人都没眼看。
“陛下让咱们保护的,是这个萧大人?”
阿峰扭头小声问道。
“是……是吧?”
阿威也有些无语,下面蒙眼睛跟那些姑娘们捉迷藏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令咸阳官员闻风丧胆的西厂厂督?
“也不知道咸阳中的官员看到他这幅样子,会作何感想。”
“也可能萧大人在逢场作戏,毕竟他在这里是隐藏身份的。”
“我看他倒是玩得很开心……”
“阿嚏!”
正在蒙眼跟一群美娇娘玩得开心的萧尘猛然间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半裸的上身,疑惑道:
“难道穿少了?不对,还是运动量不够,美娘子们,都来抓我啊,来啊!”
……
安国公府。
谢玉对面坐着一人,其貌不扬,是潘石的小厮。
他奉潘石的命令前往咸阳查“陈肃”的身份,拿着令牌,很顺利的就进了国公府,谢玉没什么事,便见了他。
“国公爷别来无恙啊,小的奉主子之命来咸阳,主要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谢玉最关心的就是萧尘上当没有,于是他先问道:
“西厂厂督到你们那里没有?按照脚程,他现在应该早到永城了。”
小厮摇了摇头道:
“国公爷说的是西厂厂督?小的从没听说过。”
谢玉表情一滞,显然没料到他没听过西厂厂督的大名。
“没听过?怎么可能?他去查……案,目的地是永城,夏州城是必经之地,我专门去信告诉过潘石!”
小厮的眼中全是茫然,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过,他是潘石的心腹,对潘石做的事还是很了解。
“国公爷,大人每日都令守城人员密切防控,如果一出现西厂厂督一行人,肯定是快马加鞭来通知您,若是您没接到消息,那定然是厂督一行人没有经过夏州城。”
谢玉眼神阴冷,脸色很不好看。
“狡兔三窟!萧尘这厮定然是乔装打扮了一番,说不定早已混进永城了!”
“不对,他也可能在夏州城鬼混,这个萧尘,太可恶了!!”
“如果他没有亮明身份,那他就很可能查到一些东西……要派人去追杀他!”
“也可能是老夫杞人忧天了,他只是行程较慢,现在说不定的确没到夏州城。”
“……”
谢玉越说越激动,语速也十分快,恨不得现在就让萧尘出现在眼前,这样他才能确定萧尘做了什么。
小厮闭嘴不言,大气也不敢出。
传言安国公自从家中突遭变故,他本人和其夫人都受不了打击疯癫了,原来潘大人给他说的是安国公还好,今天一见,并不好啊。
这疯癫的模样,小厮都有些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谢玉的激动才渐渐淡去,他看向书房中一言不发的小厮,眼神有些失神。
“你是何人?在老夫的书房作甚?”
小厮心道,果然有些疯了。
“国公爷,小的是潘大人,也就是您的门生的属下,来咸阳是为了向您打听一个人。”
谢玉仿佛第一次见他,刚才的疯癫好像没发生过。
“你要打听谁?”
小厮便将“陈肃”一行人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得谢玉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说什么?齐国公的便宜小舅子陈肃?老夫怎么没听过?”
他与齐国公来往较少,两人走的路子不一样,齐国公是承蒙祖荫,他这国公爷可是打仗打出来的,一个泥腿子,一个贵门子,当然没交集。
不过,就算再没有交集,他也知道齐国公已经是耄耋之年了,听说拄拐杖都得要人搀扶,怎么可能还有那心力纳妾?
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叫来管家一问。
“齐国公老来俏纳了一门小妾姓陈?”
管事的摇了摇头,“齐国公自前年起便有些糊涂了,而且行动不便,说是给他孙子纳妾还差不多。”
谢玉便道:
“你去打听一下,到底齐国公自己和他的儿子孙子有没有陈姓的姻亲,就算是妾也要查清楚。”
小厮心中打起了鼓。
“难道说他的身份有假?”
谢玉隐隐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视了,陈肃,这个从没听过的人名,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