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睿抿了一口神仙酒,连连咂舌称赞。
“好酒!”
“能不好吗?这么一小瓶就花了我两千两银子……”
郭珍珍话刚说到一半,就见乔思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连忙制止道:
“你少喝点,这可是我给我爹准备的礼物。”
“知道啦。”乔思睿眯了眯眼睛,接着说道:“给老头子也准备一瓶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爹。”
郭珍珍‘切’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桌上那半瓶酒,往乔思睿跟前推了推。
“呐,这半瓶给你爹吧,我再给我爹买瓶新的,”
说完题外话,她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那捐官的事情,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可提前声明,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让我爹给佑民捐了。
不管怎么着,老娘今年都打算回京城。
如今几个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龄,我可不想他们留在这穷乡僻壤,娶一个乡下丫头。”
乔佑民是三房长子,比乔佑泽小两岁。
“如今局势不稳定,回京城可不是上上选。”
乔思睿拧眉,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说道:“我听我那帮朋友说,北边又打了败仗,南边也不安稳。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造反。
与其留在京城,日日胆战心惊,还不如留在乐华府当个闲散人员。”
朝堂这些事情,郭珍珍并不清楚,“乔思睿,你莫不是不想回京,故意诓老娘的吧?”
“我诓你干什么?”乔思睿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我去找老头子。”
说罢,他起身拿着半瓶神仙酒,去找乔知府。
……
书房。
乔知府吃着花生米,喝着神仙酒,惬意地哼着小曲。
可惜他没个三五好友,要不然这日子会更加美滋滋。
“咚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啊?”
“爹,是我,思睿。”
听到乔思睿的声音,乔知府赶紧把神仙酒和花生米收了起来,之后,又擦了擦嘴,这才说道:
“进!”
“爹,您这几日不忙啊?”乔思睿推门进来,笑得像是一朵花似的。
乔知府神色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放!”
“啊?”乔思睿愣了愣。
“有屁就放,没屁就滚远点。”
别耽误老子喝酒,乔知府在心底小声嘀咕。
“……”乔思睿无语极了。
“爹,您大小也是一个知府,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莫不是跟乔希那个乡下丫头待久了,被她给带歪了?”
乔知府:“……”
这还真不是乔希带的,而是乔佑泽。
见他迟迟不说话,乔思睿把手里的半瓶神仙酒,放在桌上,嘿嘿一笑。
“爹,这是儿子给您买的神仙酒,据说是有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的功效。
这酒价值千金,您可省着点喝!”
乔知府一反常态地没有骂乔思睿,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贵?
哪里贵了?
明明一文钱不要,还赠送油炸花生米。
知道乔知府性格冷淡,乔思睿主动开口:“爹啊,我是您儿子不?”
“嗯!”
“既然我是您儿子,那乔希送您那个铺子,您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送给我?”
虽然郭珍珍说得有道理,可为了以防万一,乔思睿还是想要一间鬼街的铺子。
为此,特意搭上半瓶神仙酒。
“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乔知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花生米和神仙酒。
“那就你拿回去吧,希希给我送了不少,够我喝好久了。”
“啥?”乔思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希希给您送了?”
乔知府喝了一口酒,点头说道:“嗯,四郎也送了。”
许是为了打脸乔思睿,他又从抽屉里取了几瓶神仙酒,放到桌子上。
看得乔思睿眼睛都直了。
好家伙!
老头子这是发达了。
这些酒,随随便便拿出去一瓶,就能卖个大几千两。
可比他当知府的俸禄,高得多了。
看来乔希那个死丫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猛地想起那日戴着银色面具的宋淮安,他眼底闪过几丝好奇。
“爹,希希的夫婿,到底是什么背景,一般人,应该买不起这么多神仙酒吧?”
乔知府剜了乔思睿一眼,“能有什么背景?一个吃软饭的臭男人而已。”
“那这些神仙酒……”
乔思睿并不相信乔知府的鬼话,直觉告诉他,这个面具男,肯定大有来头。
眼前这些神仙酒,就是最好的证明。
“酒是四郎自己泡的。”
担心乔思睿胡思乱想,乔知府干脆主动爆了宋四郎的马甲。
反正等鬼街正式营业后,这件事情,也瞒不住。
“啊?”乔思睿愣在原地,片刻之后,他惊讶道:“所以,这个宋家就是传闻中,被神仙庇佑的一家。”
乔知府神色淡淡,“嗯!”
“爹啊,您怎么不早说!”
乔思睿肠子都快悔青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他不但得罪了乔希,还得罪了她背后的神仙。
难怪他最近,干什么都不顺。
“我没说嘛?”
“没有。”
“哦,那就是我忘了。”
“……”乔思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事也能忘?
他怎么没忘记吃饭!
从书房出来,乔思睿带着一肚子怨气,惶恐不安地回到小院,抬手就给了郭珍珍一巴掌。
“你个毒妇,真是害惨我了。”
“乔思睿,你又在发什么疯?”郭珍珍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气得肺都快炸了。
……
乔家三房的这场闹剧,乔希并不知道。
等晚上见了宋淮安,她二话没说,就开始告状。
“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抽了,前脚刚在我背后使完坏,后脚就跑来找我要铺子,脸呢?是一点都不要了吗?”
自家欺负被欺负成这样,宋淮安岂能忍让?
于是,这晚乔思睿睡得正香时,便被人蒙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至于郭珍珍,宋淮安也没放过,用石子点了她几处穴位,这才满意离去。
次日早上,一道尖锐的吼叫声,划破乔家三房的上空。
只见郭珍珍坐在镜子面前,嘴歪眼斜,像极了中风的症状。
“嘶——”
乔思睿迷迷糊糊醒来,身上疼得像是被拉着重物的马车碾过一样。
“珍珍,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对我下黑手了?我身上怎么这么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