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小师妹偏心。
一向自诩聪明的杜衡被一阵哑谜给打蒙了,“别卖关子了。”
林芸不答反问:“二师兄,你想想啊,若你是俘虏,身上的毒也被解了,还没有人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会做什么?”
杜衡:“当然是直接跑了,傻子还留在这里被人奴役……”
有些事情,只要稍加点拨,就能让人豁然开朗。
杜衡是个极其爱动脑子的人。
很快就想到当前的情况。
再想到外面那群二傻子还在为了一个传讯玉简洋洋得意。
为了一条永远都说不清的信息想破脑子的傻逼行为。
他终于理解了林芸的意思。
“别说,
还真别说。
他们这群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都这样了,还被林芸拿捏的死死的。
杜衡都想找块豆腐让他们撞死得了。
林芸自信扬起头,“当然是我的魅力。”
“去。”
杜衡白了林芸一眼,“你是想让我打入对方内部,稳住他们。”
林芸点头,不愧是她二师兄,脑子灵活。
有时候,脑力比体力运动还费神。
为了对方能心甘情愿接受这个安排,林芸想到一堆夸奖的词语。
准备给杜衡来一炮糖衣炮弹的洗礼。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二师兄啊!”
“停……”
杜衡一听到这声音就浑身哆嗦,不仅仅是他,另外两个直接后退了两步。
林芸只有在使用幻术的时候才会这么如面春风的笑脸相迎。
尤其是刚刚见识过的杜衡,听的牙疼。
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
林芸只说了几个字就被杜衡无情拒绝。
少女脸上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怎么了?”
“有话直说,咱是亲师兄妹,用不着这样。”
少年一脸嫌弃的将满脸委屈的小师妹推开。
这一番表情加动作,还真的让林芸受伤不已。
笑的小书在空间里已经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主人,我也觉得你凶一点,狡猾一点比较正常。”
小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只有诡藤特别享受林芸的温柔。
一连多方打击,原本准备了很多话要讲的林芸顿时语塞。
心情也是斗转直下。
也不讲究前奏了,直入主题。
“我相信以二师兄的能力,一定能做好我们与金银岛之间的纽带。”
“最好是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所用。”
路海听的目瞪口呆,心道:还是他想简单了。
这事的确不好在外面当着大家的面讲。
而且在众人眼中,丹修一直都是弱势群体。
题目的出现,剑修下意识的会对丹修放松警惕。
甚至更多的会有意无意的讨好丹修。
林芸的这个计划,还真的只有杜衡能做到。
“说的什么纽带。”杜衡是彻底搞清楚自己的任务,总结一句话:“这不就是忽悠人吗?”
“什么忽悠人,这么难听,我们这叫精神控制。”林芸瞪着一双眼睛纠正他的措词。
杜衡:还是忽悠人啊!
小师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见长。
“总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行吧。”
这可比让他出战还困难。
不过,杜衡就是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任务。
顿时满血复活,“那是,这活除了我,也没有人能胜任。”
论嘴皮子,他除了在林芸身上吃过亏,还真的没有输的时候。
方远撇撇嘴:“的确,两个宗门里,也就你最狡猾。”
杜衡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拳,“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我羡慕你?”
方远战略性后仰,轻松避开某人偷袭,“手无二两肉的人,配我们羡慕?”
杜衡一点都不恼怒,在他眼中,这俩都是脑中缺根弦的傻缺。
对此,他有种极致的优越感。
否则,林芸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
“时不待我,我现在就去忽悠人去了,哦,不,精神控制。”
少年脚步轻快,一脸得意的冲出房间。
留下方远与路海四目相对,默契的竖起拇指对着林芸:“牛。”
先不说杜衡能不能成功,只是这个想法就是他们不敢想的。
精神控制。
又新学了一个词。
*
另一边逃脱的李贺借着月色带着两个同伴连夜赶往隐藏之地。
飞舟的速度快,从他们上了飞舟之后,距离预定集合地点只会越来越远。
一夜奔波,一路无话。
加上任务失败,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想到离开前诸多可疑,憋了一路的六子眼看着不远就是自己的地盘,脚步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为了不引起注意,特意压低声音:“李哥,我们任务失败,门主会不会……”
一顿鞭刑。
这是六子不敢说出口的。
历次任务失败,鞭刑就是最轻的刑罚了。
最轻的刑罚,不代表着有时间休养。
记得好几个同门受刑后,立刻就被分派了任务。
绝大部分都没有回来。
就算回来了,也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所以,大家心中默许所谓的最轻刑罚,不过是心理作用。
道门。
就没有‘轻松’这两个字。
六子的担忧直接让李贺眉头紧锁。
这次出任务,他是负责人。
六子或许是鞭刑,那他……
不敢想象。
其实这次营救人质的行动中,可操控的空间很大。
思虑至此,李贺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一些:“谁说我们任务失败?”虽然是疑问句,但话中透着肯定。
说完,李贺还特意停下脚步,充满威胁的目光尖锐的扫视两个同伴,“昨夜,我们的任务很顺利。”
原本就担心门主会处罚的六子哪能不知道李贺的想法。
他最初这么问,主要目的也是想借此机会让他想办法缓缓。
没想到李贺直接想要谎报军情。
比起鞭刑,这样的结果,正合他意。
六子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顺势应下,“没错,我们完美完成了任务,还赢得金银岛修士的信任,对吧虎哥。”
三个人,不能只有两人表态。
六子这么问,就是想要拉陈虎下水。
李贺亦是目光凛凛的盯着。
面对两道充满威胁的目光,一直没有表态的陈虎嘴角微微提起。
僵硬的嘴角弧度无一不在掩饰内心的慌张。
生死关头,他的选择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是站在哪一边都没有好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目光中的寒意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