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惜指着最后一页:“一人一百两银子。”
“多少?”饶是赵政和都被惊到了。
他那么多臣子,若是都去,那户部那群人还不骂死他?
兰惜:“陛下,一分钱一分货,这一人一百两银子真的不贵。”
赵政和心里算了一下,若是人少还罢了,人多的话,那还是算了,国库如今虽然稍微有点银子,但不是任由他这么折腾的。
“当然了,刚才妾说了,您是妾的夫君,那自然不是这个价格了。”
兰惜道:“这个给您打个八折,再加上您是第一位客人,又是妾的夫君,我做主跟四哥说,一人六十八两银子,取个好意头,如何?”
六十八两一人,满朝文武那么多人,若是福利,那还有他们的家人......
赵政和顿时眉头紧皱,这算下来十几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像是知道他的困扰一样,兰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陛下,刚才妾不是说了这是作为额外的福利和奖励吗?目的是为了鼓励大家做事更用心,那自然不能只要是个官员都能享受到,若是如此还如何达到鼓励的目的?”
“杳杳有何高见?”
“陛下,不如就一品大员有这个资格如何?每人限带一位家属,多带的就自费,另外陛下再设立十来个名额,选取去年做出卓越贡献的低品官员,再弄五个名额给宗室,如此不就皆大欢喜了?”
赵政和眉头缓缓放开,如此一来,花费大概能控制在五万两左右,这点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也能达到激励的目的。
“如此甚好。”
听到这句话兰惜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奖励越早越好,不如就定在元宵那一日?那日庄园要放烟花,这若是平时看烟花可是要额外收费的。”兰惜鼓动道。
赵政和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连忙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召户部尚书来商议。”
让人去叫户部尚书,看着时间差不多,赵政和也往御书房去了。
出了景泰宫他突然顿了一下,于多鱼也跟着停下,“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东西落了?”
赵政和突然笑了一下,摇摇头,“等会儿让人拿了毯子把贵妃的寝殿都铺上。”
于多鱼赶紧应好。
赵政和停下来却不是因为这事,他只是突然想到兰惜刚说的,一个大臣只能带一个家眷,多出的要自费,这是又额外赚一笔了,毕竟朝廷定下的地方肯定不一般,肯定有不缺银子的又好奇的人想跟着去。
再加上去的都是重臣,那些个想为家中子弟铺路的,岂有不带上孩子的道理?
赵政和笑的是兰惜这个脑子,不经商真是怪可惜的。
户部尚书也没想到,这大过年的被陛下召见了,他想半天,莫不是女儿在宫里惹事了?
不对啊,路家那个平时看着挺聪明的,都被贬为宝林了,自家那个还稳稳地坐在婕妤的位置上,应该没犯什么错吧?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王年给赵政和行礼,“不知陛下找臣有何事?”
赵政和抬手:“爱卿快快免礼平身,于多鱼,快赐座。”
看这架势大概不是兴师问罪的,王年心里松了一口气。
待人给王年上了茶之后赵政和才道:“爱卿呀,朕觉得满朝文武特别的辛苦,今年的年礼可都发下去了?”
王年赶紧放下茶盏,“陛下,这是自然,年前就都发下去了。”
“朕觉得这不足以体现朕对诸位爱卿的关怀,除夕那日见到万象山庄,朕派人去了解了下,这个万象山庄挺不错的,打算安排一下带一些大臣玩一日体验一下......”
王年踏出御书房的时候人还是恍惚的。
陛下让他们户部出银子带朝臣去享受?这事可行吗?王年身为户部尚书对国库的银子那是一清二楚,知道这事可行的,如今国库可不缺这几万两银子。
这事他不能阻拦,不然被那些朝臣知道,非吞了他。
况且,按照陛下所说的一品大臣,他也在其中。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是给家中的小辈结交人脉的好机会,为何要阻拦?
越想王年心中越火热,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定下来。
陛下说打算元宵的时候在那里玩一日,如今还有十来日的时间,他得赶紧去找兰家那小四合计合计,最好能再要些优惠。
......
赵政和走了没多久就有人送东西来了。
殿中省的人送来的,说是陛下吩咐的,贵妃娘娘这里没铺地毯,娘娘有时候起来急了总是赤脚踩地上,对身子不好。
殿中省的人恭维道:“陛下对娘娘一向上心,这等小事都放在了心里,还特意嘱咐用上好的羊毛毯呢。”
纯白的狐毛难得,即便皇家也不舍得全用来铺地板,毕竟这么大一个宫殿呢,地毯不经脏,还得定期换洗呢,但是羊毛是可以的。
纯白的羊毛铺在地上,看着也是毛茸茸的很好看。
等人走了,点点和远远两只跑进来就开始撒欢地扯。
兰惜:“……”
“谁再扯以后都别吃罐头改吃素了。”
远远率先松开爪子,见点点还在扯,嘴巴也还咬着羊毛,人性化地一爪子拍过去,点点愣愣地松开嘴。
有时候兰惜看他俩还觉得怪有趣的。大多数时候就觉得幸好当初把点点留下来了,不然也看不到如今搞笑的一幕。
晚间赵政和依旧来的景泰宫。
如今他很少去其他人那里了,也就初一十五在皇后那里歇一歇,平时偶尔去看看其他人,但是留宿的少,叫水更是没有。
兰惜宫里铺上地毯他自己还先不习惯了。
平时踩着都是脚踏实地的,如今一脚踩上去软塌塌的,说好听点像踩在云端,说难听点就像踩到屎一样。
兰惜笑他,“要不就撤掉,只寝殿放算了。”
赵政和摇头拒绝,“你赤脚到处跑,只你寝殿放有什么用?”
用过膳两人沐浴后睡觉,赵政和不安分地抱起兰惜,中途滚地上去了。
兰惜都不稀得说,之前还一副嫌弃的样子,如今倒是会玩花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