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周珏也懒不去数昨个夜里到底有几次。
只记得玩的最疯的一次好像是隐去了身形,又给方言施了个安眠咒,然后在他床头欢好了一番。
最后在瑞宁公主的求饶声中,周珏才放过了她,将她放在了方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驸马身边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周珏一拉开房门边上的方言也恰巧打开房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方言总感觉自己昨天晚上睡得格外地好,还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员兵士跟在骑着一匹胭脂马的周珏后方。
虽说方言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周将军没有骑传闻中那匹玄色神驹,但在梦里过了把行伍瘾的方言还是还是满心畅快。
方言睡眼惺忪,瞧见周珏后,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容:“周将军,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周珏神色自若,微微拱手,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托驸马的福,一夜安眠。”
这时,瑞宁公主也从房内走出,她莲步轻移,面色红润,眼神在周珏和方言之间流转,很快便恢复了端庄的模样,只是那微微凌乱的发丝泄露了几分昨夜的痕迹。
“好啦,人家周将军还是有事要忙的,不像你整日没个正形。”瑞宁公主轻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方言挠挠头,憨笑道:“公主说得是,周将军身负重任,哪能像我这般清闲。
不过周将军,改日你可得再给我讲讲边关的事儿,我可太稀罕听了。”
周珏刚要回应,只见一名侍卫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在瑞宁公主耳边低语了几句。
瑞宁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惊恐。
“怎么回事?”方言见状,也收起了笑容,严肃地问道。
瑞宁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宫中传来消息,陛下突然龙体抱恙,情况危急,朝中局势怕是要乱了。
方才宫里来了个小黄门,说是宫里来了诏书,急招将军入宫。周将军你还是莫要耽搁了,快快去吧。”
周珏也不多言,点了点头,对二人道:“那便请二位恕罪,珏先去了。”
言罢,周珏急匆匆地跟着那侍卫而去。
来到公主府门口,一队京营中军卫士早已等候在此,而领头的正是那李大伴的干儿子,与周珏有数面之缘的小德子。
小德子见周珏出来,赶忙上前,神色间难掩焦急:“周将军,可算把您盼出来了,出大事了。”
周珏眉头紧锁,盯着小德子,沉声道:“究竟何事,这般慌张?”
小德子环视了四周一圈,确认除了这些靠得住的卫士外没人可以听见他们说话后,这才对着周珏说道:
“周将军呐,实不相瞒,陛下这次只怕是挺不过去了。太医院上下都没了主意,所以我干爹才让我出宫来寻你。
就是怕万一到时候陛下颁布遗诏后,太子和汉王为了皇位大打出手,局面失控。”
周珏算是听明白了,这帮子阉人是闻到血腥味了,害怕到时候两边杀将起来危及他们的性命,提前出宫来搬救兵来了。
眼下神都中的兵马都已各自站队,只剩下自己手里的京营右路尚未站队,在他们看来却是却为可信的。
周珏心中暗忖,这帮太监倒是精明,知道大难临头,想拉自己这棵大树保命。
清楚了情况的周珏也不含糊,立刻招来一个一个自己的随从,让他去京营右路集结人马入城。
他相信乾兴帝突然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就在前几次一样,现在老皇帝的身体情况是众人最关注的,毕竟这影响到皇位归属。
周珏相信所有人都会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都会动员自己手里能动员的一切军事力量。
毕竟那可是当皇帝,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争的头破血流,杀兄弑父的亦不在少数。
而在周珏面前,现在正上演着这样的一出大戏。
只要乾兴帝一咽气,那么谁的军队先进入皇城那么谁就会拿到遗诏,成为大鲁朝下一任九五至尊。
遗诏的问题周珏想来应该对这两位皇子是小事,只怕是他们家里备着好几份呢,就等着随时取用。
一旦乾兴帝驾崩,这皇城必将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修罗场。
到时候还是靠手中的刀兵开口,更何况是这一块遮羞布呢。
另外周珏立刻安排人送司马绮罗回了平北侯府,他可不想自己养的这个南晋小公主被一柄不知道哪飞来的战刀砍死。
周珏则是孤身一人与小德子和中军的卫士往皇城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神都的街道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氛围。
百姓们纷纷紧闭门窗,偶尔从门缝中透出惊恐的目光,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小民的智慧还是让他们感觉到今天神都的气氛不一样了。
很快,周珏一行人便抵达了皇城。
此时的皇城已经升起了吊桥,四门紧闭,城头上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神色警惕地望着城外。
小德子紧跟在周珏身旁,看着这紧张的局势,咽了咽口水说道:“周将军,您看这情形,怕是真要出大乱子了。”
周珏摇了摇头,没有去理会小德子,这个家伙若不是有人扶着只怕是马都要骑不住了。
在刚刚他用神识扫了下,乾兴帝这次肯定是不行了,所以他先前让人传信辽东的判断没错。
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京营西路的名分,必须得从乾兴帝这拿到名分,把京营西路划归到忠臣派里来。
而剩下的,自然是谁攻击忠臣,谁就是自己跳出来的奸臣了。
与此同时,身处东宫的太子自然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对此他当然是很开心了。
甚至他巴不得乾兴帝立马去死,这样他这个太子才好名正言顺地登基。
可他也清楚,汉王必定不会轻易罢休,还有手握重兵的周珏态度不明,这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殿下,眼下最重要地便是立刻进宫,只要入了宫咱们便占据了大义,借陛下之名招汉王入宫他不敢不来,届时只要埋伏一队刀斧手便可解决汉王。”有一个谋士提议道。
太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而另一边,汉王则是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终于等到了这天,先前到处攀咬太子的手下,为的便是转移他人的注意力为今天布局。
而很快,就要到决胜负和生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