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残酷:“宁雪儿,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她顿了顿,观察着宁雪儿的反应,后者虽然被束缚着,但眼神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姜早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关于你心心念念的姜迟。”
“姜迟”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宁雪儿记忆的闸门。
那些关于嫉妒、不甘、怨恨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死死地盯着姜早,咬牙切齿地问道:“她怎么了?你又把她怎么样了?”
姜早不慌不忙,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缓缓讲述起来:“姜迟啊,她最近过得可真是……精彩纷呈。她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叫秦风的男人。”
宁雪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努力地想要挣脱束缚带,但一切都是徒劳。
姜早的声音像是一条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一点点收紧:“那个秦风,对姜迟可真是好得不得了。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就连他们一起逃亡的时候,秦风都时刻不忘护着姜迟,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
宁雪儿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妒火。
凭什么?
凭什么姜迟那个心机深沉、冷血无情的女人,也能遇到这样的好男人?
而她自己,却要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里,受尽折磨?
她不甘心!
她恨!
她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姜早像是没有看到宁雪儿的痛苦一般,继续用一种近乎梦幻的语气描述着:“他们一路逃亡,躲避追捕,像一对亡命鸳鸯,却又爱得那么热烈,那么痴缠……”
说到这里,姜早忽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宁雪儿,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宁雪儿,你猜猜,他们最后逃掉了吗?”
宁雪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冷笑一声:“哼,你既然来了这里,那就说明……姜迟那个贱人,一定是被你抓到了吧!”
姜早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一丝得意:“不,你猜错了。他们……其实差一点就逃掉了。”
宁雪儿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逃掉了?怎么可能?”
姜早欣赏着宁雪儿的失态,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逃上了一座山,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了……但是,姜迟做了一件事。”
姜早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宁雪儿的胃口。
宁雪儿急切地追问道:“她做了什么?快说!”
姜早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残酷:“她把秦风留了下来,让他独自一人面对追兵……而她自己,则趁机逃走了。”
宁雪儿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在这空旷的病房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瘆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姜迟那个贱人,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她为了自己活命,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任何人!”
“什么爱情,什么真心,在她眼里,统统都是狗屁!”
“她只会利用别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宁雪儿一边笑,一边大声地咒骂着姜迟,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怨恨,都发泄出来。
她笑着笑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是一种既痛快又悲哀的泪水。
姜早看着宁雪儿这副又哭又笑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她只是觉得可笑。
可笑宁雪儿的天真,可笑宁雪儿的愚蠢。
等到宁雪儿的笑声渐渐平息下来,姜早才淡淡地开口:“宁雪儿,你笑够了吗?你以为,姜迟逃走了,我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宁雪儿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姜早:“你什么意思?”
姜早冷笑一声:“虽然当时我没有抓到她,但是……后来,我又找到了她。”
宁雪儿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急切地追问道:“然后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她杀了?”
姜早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宁雪儿,你觉得,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会遇到什么?”
宁雪儿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
野兽,毒蛇,悬崖,沼泽……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只想知道姜迟的结局。
“你快说!姜迟她到底怎么样了?”
姜早看着宁雪儿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终于说出了那个残酷的真相:“她被狼群吃了。”
宁雪儿愣住了。
她像是没有听懂姜早的话,呆呆地重复了一遍:“被……狼群吃了?”
姜早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疑问,“是啊,被狼群吃了,尸骨无存。”
宁雪儿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愣了片刻,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死得好!姜迟,你也有今天!”
“真是老天有眼!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
她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悲伤的眼泪。
她为姜迟的死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们斗了这么多年,争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她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姜早,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姜早,你现在开心了吧?你满意了吧?姜迟死了,姜家也完了,你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们全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