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慕之正激动澎湃,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呢,就见言笑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几下后,继续说道:
“你看看你,满脸疲惫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再这么下去都快成糟老头子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慕之好几日都没有照过镜子了,对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还真的不清楚。
他看了看自己貌美如花的媳妇,想了想自己如今可能的模样,危机感立刻升起,面上却正经万分。
“我这几日确实太忙了些,都没怎么陪你,言儿可是有怨言了?都是我的不是,不过等把手里的事处理完了,便有时间陪言儿了。”
言笑这些日子其实也没闲着,与柳贵妃那边已经接上线,达成了初步的协议,现在只等后续了。
她今日等沈慕之,其实就是因为从守护神那里知道了沈慕之如今的情况,有些心疼了而已。
等看到沈慕之此时疲惫的样子后,她就更心疼了,埋怨道:
“不是我说你,你是个将军,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你亲力亲为,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如果掌权的人都如你这般,早都累死了。”
这个道理沈慕之自然是懂的,只是如今的他输不起,他说了要让言笑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那就一定不能食言。
此时正是关键时候,容不得一点闪失。
言笑猜到了他的想法,立刻补充道:
“别人你信不过也就罢了,你不是还有个过命的兄弟吗?兄弟嘛,就得共患难啊,我看魏大哥手里的事并不是很多,像魏大哥这样得力的帮手,你得多用。”
沈慕之对魏无修是极其信任的,自然不会让魏无修闲着,却也不会真的去拼命压榨对方。
所以,听了言笑这话后,他表情有些迟疑。
言笑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眼珠一转便继续说道:
“你如今忙的脚不沾地,魏大哥却还有时间喝闲茶,知道的会说你体恤魏大哥辛苦,不知道还以为你不信任魏大哥,怕他揽权呢。”
沈慕之听了这话眉头微皱:“我没那意思。”
言笑自然知道他没那意思,只道:
“这人啊,最怕的就是猜疑,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别人又不知,到时候难免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沈慕之不怎么在意的摆摆手:“魏兄不会听信那些的。”
言笑无语,瞪着沈慕之道:“人言可畏,听一次两次可以不在意,可听多了难免会郁闷,时间长了就伤感情了。”
沈慕之原本还想说不会,可见言笑那表情,他话音一转就不受控制的问道:
“那依言儿的意思,为夫应该如何?”
“很简单啊,能者多劳,让魏大哥忙起来。这样,别人就能看到你对魏大哥的看重,自然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了。”
沈慕之听到这慢慢品出点味来了,他媳妇这明明就是心疼他,拐弯抹角想让他去祸害魏无修呢。
不过从这也能看出,言笑对魏无修很是信任,如此看来,这段时间言笑与魏无修相处的应该还不错。
沈慕之稍微思索了一下,觉得再不同意言笑估计得生气了,既然如此,那是时候让魏无修忙起来了。
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平道嘛。
而他自己,忙里偷闲也得陪陪媳妇才行。
“言儿说的在理,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将手里的事,分些给魏兄好了。”
他说着伸手勾起言笑颈边的一缕青丝,人微微凑近些许,试探道:
“夫人可有困意?”
言笑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坐在原地不动,微抬了抬下巴任由沈慕之把玩自己的头发,轻笑一声回道:
“我倒是不困,怎么,将军这是想给本夫人唱个小曲助助眠?”
沈慕之像是被言笑这话逗乐了,低笑两声后又朝着言笑凑近,直到嘴唇快要碰到言笑的耳垂了才停下。
紧接着言笑就听他在自己的耳边低声说到:
“夫人既有如此兴致,为夫自然奉陪。”
沈慕之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人已经顺势倒在了身后的床榻上,只是后来是谁唱给谁听,就不是言笑能做主的了。
第二日一早,魏无修刚出房门,就见赵钱正在门口候着。
他疑惑的抬了抬眉,看了一眼一边的肖瑞后,才问道:
“这是有事?”
肖瑞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却没有说话。
而赵钱则是陪着笑脸回道:
“世子爷,我家将军让我来知会你一声,他最近实在是忙不过来,有些事除了你,他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让属下来交接一下。”
他说着就将手里的册子递给了魏无修。
魏无修并没有多想,直接就接了过来,可等他将册子打开,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他脸都青了。
“沈慕之这是想累死我啊?”
赵钱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听了这话表情不变,依旧笑着回道:
“我家将军说了,他是有家室的人,太忙了家中夫人会有怨言。而世子爷就不同了,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自是比他空闲的,想必世子应该能理解我家将军的难处。”
“我理解个x!”
魏无修听了这话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觉得扎心。
“沈慕之这会在哪呢?”魏无修气的直咬牙,看那架势像是想找沈慕之算账。
赵钱微微迟疑了一瞬,接着还是老实答道:
“齐连城的宋城主令日天未亮就到了江北,将军此时正与将军夫人在城门口迎接。”
“齐连城的城主?就是那个女城主,铜钱堡的当家人?”
“正是。”
魏无修这下也来了一些兴趣:“行吧,我知道了,我去瞅瞅。”
他说着就要走,赵钱却有些为难:
“这,世子,你走了,那些政务如何处理?”
一说这个魏无修就来气,只觉得沈慕之有异性没人性。
留下一句“先等着”,人便快步走了。
等他赶到城门口的时候,言笑与沈慕之已经迎着宋竹心进了城。
宋竹心此次前来,除了一些政务上的事之外,主要是为了司徒南昭。
她一直都知道司徒南昭有婚约,也知道婚约对象起谁,可在她看来,那门婚约有与无没什么区别。
却没想到对方还活着,更没想到会是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