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色厉内荏道:“姜茯谣,你休得信口雌黄!我乃堂堂乡绅,岂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夫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着胸口,尖声道:“就是!你这小贱蹄子,不安分守己,竟敢污蔑我们!”
姜茯谣看着两人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
她早就料到这两人会抵赖,所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污蔑?”
姜茯谣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有人证物证,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她拍了拍手,白术会意,带着几个村民走了上来。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见过姜小姐。”几个村民战战兢兢地行礼。
“你们可认识这老爷夫人?”姜茯谣指着老爷夫人问道。
“认识,认识。”一个村民连忙点头。
“这老爷夫人经常欺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我们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了!”
“就是!他们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另一个村民也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还经常克扣我们的工钱,让我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他们还强占我们的田地,让我们无家可归!”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老爷夫人的罪行一一揭露出来。
老爷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村民,竟然敢当众指控他们!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老爷气急败坏地指着村民们骂道。
“你们这是污蔑!我要告你们诽谤!”
“大人,草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一个村民壮着胆子说道。
“草民可以对天发誓!”
其他村民也纷纷表示,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姜茯谣看着老爷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暗爽。
她知道,这些人证的出现,已经将老爷夫人的谎言彻底戳破了。
“大人,这些人证足以证明老爷夫人的罪行了吧?”姜茯谣转向县令。
县令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他没想到,姜茯谣竟然真的找到了人证,而且这些人证的证词如此一致,如此有力!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
“大人,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姜茯谣步步紧逼。
“难道你要包庇这些罪犯吗?”
县令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青见状,上前一步,对县令说道:“大人,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应该秉公执法,维护正义!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罪犯逍遥法外吗?”
县令被陆青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陆青的眼睛。
要么,他继续包庇老爷夫人,得罪姜茯谣和陆青;
要么,他秉公执法,将老爷夫人绳之以法,得罪公子哥。
姜茯谣的冷笑似利刃一般刺入老爷夫人的内心。
两人背后冷汗直冒,却还死死撑着表面的一派镇定。
然而县令坐在堂上,此刻表现得比谁都紧张。
额前细汗涔涔,手掌在袖中紧攥成拳,内心早已翻涌成海。
他瞥向姜茯谣那神色冷峻的模样,面露迟疑。
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颤抖却强撑着一丝威严道:
“姜小姐,今日之案虽理当秉公审理,但为官一方需顾全大局,凡事终究要讲个和为贵。仇怨过深,只会让局面更为难以收场。老爷夫人的确有些过失,但您不妨大度一些——”
“和为贵?”
姜茯谣猛然打断他。
她直直地盯向县令:“县令大人,我倒想问一句,倘若今日案中之人换了身份,成为您家中之人,您还觉得能宽大处理吗?”
此言一出,县令脸色再度一沉。
姜茯谣步步紧逼,清澈眼眸中寒光如冰凿:“县令大人可知,什么叫恶?”
她的语调如水面般平静,却暗藏刀刃。
“真正的恶,并非一时错行,而是明知自身恶行却肆无忌惮,一步步将伤害扩散蔓延到千家百户。”
说话间,她陡然扬声指着老爷夫妇,话语凛冽。
“他们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在村民头上肆意作威作福!若我今日纵容他们,谁来为无家可归的百姓伸冤?谁来为那些被迫害的生命讨回公道?县令大人,清官能对如此恶徒置若罔闻,便是助纣为虐,这笔账,可要记在您头上!”
此言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堂内百姓纷纷低声赞叹,几位被老爷夫妇残害过的村民更是当场哽咽落泪。
姜茯谣冷眼扫视众人,嗓音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