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先前那人依然忧心忡忡,“听说姜茯谣医术高明,手段狠辣,万一……”
“闭嘴!”另一人厉声打断他,“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
突然,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白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白术目光如炬。
两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被侍卫们团团围住。
“说!你们是什么人?在戏班里安插什么目的?”
白术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势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
其中一人吓得腿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饶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
另一人却梗着脖子,强作镇定。
“我们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你敢动我们,就是跟太后娘娘作对!”
白术冷笑一声:“太后?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手伸到五皇子府!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两人五花大绑。
白术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蹲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道。
“太后?哼,只怕她自身难保了。”
翌日午夜,白术终于从宫中潜回。
他一身黑衣,宛若夜幕的一部分,悄然无声地落入院中。
姜茯谣早有预感他会趁深夜而归,特意披了件外衫等在厢房内。
一盏小巧的琉璃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将她的侧脸映得格外清丽,却又透着几分倦意。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姜茯谣冷静地开口,眼中波澜不惊,可攥紧衣袖的一角却泄露了些许焦灼。
白术从怀中掏出一份薄薄的信笺,呈到姜茯谣面前,沉声道。
“属下已查明,太后确实暗中接触了几位与三皇子交好的朝臣,其中还包括了姜雪茹的父兄。几人来往密切,每次聚会时间虽短,但极其隐秘,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显然是在谋划针对殿下的行动。”
姜茯谣纤细的手指接过信笺,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指尖微微发凉。
太后果然心思深远,甚至已经开始利用朝臣牵制容珩了,而姜雪茹。
正如她所料,前世害她至死的仇人,如今仍是不安分。
她却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只是轻轻将信笺放下,思索片刻后,忽而轻笑了一声。
那笑意薄凉,又夹杂着几分嘲讽。
“真是算得一手好棋,这便是姜雪茹的支招吗?”
她轻声呢喃,唇角挑起冷意。
“也不知她自己是否还有命看到这场胜负了。”
白术微微一怔,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
她容貌依旧是那般柔和,只是那眸底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迟疑片刻,问道:“姑娘,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姜茯谣垂眸,像是在审视信笺上的字迹,又似自言自语般开口。
“是时候给太后送上一份礼了。不过在此之前,先把那份暗棋翻清楚吧。”
她抬头,眼神凌厉,“白术,明日起,你要留意一个人。”
“是谁?”白术眉头微蹙,显然做好了接受新任务的准备。
“锦春。”
姜茯谣轻轻吐出两个字,自那日戏班点名登记起,这个名字便埋在她的心头。
她平日里看似不起眼,行事却总有难以察觉的违和感,尤其是提及自己过往的事时,言辞间的某种恶意令姜茯谣无法忽视。
白术微微颌首,低声道:“属下明白,会暗中留意她的去向。”
姜茯谣点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她心中却明白,这不过是揭开风暴角的一瞬,还有更多的未知潜藏在黑暗中。
次日戏班内,依旧如常热闹,丝毫不见山雨欲来的征兆。
姜茯谣坐在戏台下,语气温和地指导众人排演新戏,偶尔还露出几分轻笑。
但她的余光却时常落在那名唤锦春的丫鬟身上。
锦春并不是戏班子里最出挑的丫鬟,相反,她的一切都平平无奇,恰是这种隐匿在人群中的低调反而让姜茯谣倍加注意。
如今,她既然已暗示了白鹤去接触调查,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将局势彻底捂热。
就在此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是陆青自侯府而归,他的步伐说不出的轻佻,手中的折扇不时摇晃。
“主子,我可是听到了个有趣的消息。”
陆青一进门便急匆匆地走到容珩身边。
面上带着一贯的笑意,却显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今日那户部侍郎家的夫人,亲自去了一趟太后宫里,听说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呢。”
“贿赂还是什么敬献?”
容珩抬眼,原本正翻阅手中的密函,这时倒显得多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