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笔下的故事也逐渐丰满起来,沈宴的形象也越来越鲜活。
“沈宴还有一次千里追凶的经历,当时正值寒冬腊月,他却不畏酷寒,一路追击,最终将歹徒正法,救回了被拐卖的孩童。”姜茯谣说到这里。
“这一折,就叫‘风雪夜归人’吧,既体现了环境的恶劣,也突出了沈宴的坚毅和不屈。”
“好名字。”
容珩赞许地点头。
“这出戏,既有惊险刺激的破案情节,又有感人至深的百姓故事,定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姜茯谣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写了这么多,也该歇歇了。对了,你说的那些沉冤案件,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看?”
“不急。”
容珩走到她身边,拿起她写好的稿子,细细品读。
“等你把沈宴的故事写完整了,再看也不迟。”
姜茯谣见他看得认真,也不打扰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容珩。”姜茯谣忽然开口。
“你说,沈宴的故事,能改变些什么吗?”
容珩放下稿子,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戏台虽小,却能映照人间百态。沈宴的故事,或许不能改变整个世界,但至少能唤醒一些人心中的良知,让更多的人相信正义,相信光明。”
姜茯谣转头看着他,月光映照在他俊朗的脸上,更显得他温润如玉。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他,似乎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对了。”容珩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戏里除了沈宴,还需要一些其他的角色,比如与他并肩作战的同僚,受他帮助的百姓,以及那些作恶多端的反派。”
姜茯谣点点头:“你说得对,光有主角可不够,还需要一些配角来衬托他,丰富剧情。我想想,沈宴的同僚,可以设定一个性格稳重的老捕快,一个机灵古怪的小捕快,这样一动一静,也比较有趣。”
“嗯,可以。”容珩表示赞同。
“至于反派嘛,可以设定一个贪婪残暴的知府,一个阴险狡诈的师爷,再加几个狐假虎威的爪牙。”
姜茯谣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补充道:
“还可以加一个表面善良,背地里却干尽坏事的伪君子,这样更能引发观众的思考和讨论。”
这一下午的时光,书房里几乎都被沙沙的笔触声和低声的交谈填满。姜茯谣趴在案几上,手中的毛笔一刻未停,眼眸中流转着兴奋的光芒。
隔着案几,她瞥了一眼容珩,见他正低头啜了一口几近凉透的茶。
“容珩,你看这段怎么样?”
姜茯谣随手递过一张草稿,眉眼间带着些兴致盎然的模样。
容珩接过纸页,目光在上面迅速掠过,随即抬头看向她。
“这段描写不错,把沈宴的正直与智慧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过……”
他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
“你提到的那个逃亡的情节,环境的复杂性还可以再强化些。”
姜茯谣歪了歪脑袋,略显戏谑地反问:“怎么着?难不成要让沈宴掉进泥潭里再爬出来不成?”
容珩扬了扬眉,唇角一抹轻笑划过。
“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实地环境越复杂,沈宴的机智越容易被突显。”
他说着,将手中的草稿摆回她面前。
“当然,这就需要靠你的文笔了。”
姜茯谣撑着下巴,盯了他片刻,忽而咯咯笑出了声。
“行吧,泥潭就泥潭,反正也是你出的主意!”
这样一来,两人继续对着稿纸一阵推敲调整,偏生这互相说话间夹带了几分不经意的默契,既不显得急躁,又不觉得费力。
姜茯谣下笔如有神助,时而抬头问他些问题,容珩也不厌其烦地逐一分析排解。
“对了。”
姜茯谣忽然停下笔,偏过头看他。
“我想好了,沈宴的那把随身佩刀就叫‘追锋’,跟他千里追凶的经历相符,寓意简洁又直击人心。”
容珩闻言淡笑,眼中似有流光一现。
“嗯,名字确实不错,很符合沈宴的气质。”
姜茯谣眉头微挑,得意地晃了晃胳膊。
“那当然!沈宴好歹是我笔下的角色,不用担心名字差。”
一缕微风从窗缝中吹进,勾起桌面上一页纸的边角。
容珩伸手将那页纸压稳,看着姜茯谣伏案写作时全神贯注的模样,一时竟有些出神。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此刻的她,比正午阳光下的繁花还更让人挪不开眼。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后,姜茯谣终于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初稿完成啦!容珩,你等着看吧,这部戏一定会火到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