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根据少管所的规定,每天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集合去跑早操。他们需要先跑完整整两圈,接着还要喊口号,最后才能去食堂吃饭。
棒梗那只手受伤了,尽管如此,他的双脚却依旧完好无损,所以还得跑步。
但是因为他的手受伤,摆动不了,所以跑步姿势特别奇怪,那只挂在脖子上的手臂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一道醒目的标志,使得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了他。
\"哟呵,瞧瞧,这儿居然新来了个断手的家伙!\"一个声音率先响起,带着几分惊讶和戏谑。
\"看这样子,年纪可真够小的啊,有没有十岁呀?\"另一个人紧接着附和道。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犯了啥错,竟然被送到这儿来了,连手都给打断啦!\"又有人好奇地猜测着。
\"哈哈哈,我听说他叫贾梗呢,已经偷过好几回东西了,还学会了溜门撬锁,这不纯粹是自己作死嘛!\"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此时,不少人正围绕着棒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些人中,有许多早已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对于这种环境已然习以为常,甚至觉得颇为舒适自在。每当有新人到来时,都会令他们感到异常兴奋。
要知道,在这个特定的年代里,尚未有所谓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出台。不过话说回来,虽说未成年人犯罪通常不至于被判刑入狱,但像这样的二流子们,因屡教不改而频繁进入少管所的情况倒也并不罕见。比如那个名叫王二狗的家伙,简直就是把这少管所当成自家一般,进进出出都成家常便饭了。
棒梗初来乍到,可惜运气不好,让他与王二狗分配在了同一个地方。众人心中皆暗自思忖,看来棒梗日后怕是有的苦头要吃了。
随着早操的结束铃声响起,那些人管不了棒梗,如潮水般涌向食堂准备吃饭,少管所和普通监狱不一样,在这里面关押着的大都是尚未成年的孩子们,尽管他们曾经犯下过错,但社会仍然给予了他们一定程度的关怀和照顾。至少,保证他们能够获得最基本的温饱和生存需求。毕竟,这些孩子还有着重新回归正途、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按照这里一贯的规矩,像棒梗这样的新人,早晨能够得到一个二合面的馒头。然而,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个馒头实际上早已被视为王二狗的囊中之物,这可是这少管所不成文的规定啊。
当棒梗满心欢喜地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饭时,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个馒头。回想那时候的秦淮茹不惜用‘馒头’换馒头,便能深切体会到这时候的食物对于他们而言是何等的珍稀。
此时的棒梗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里的馋虫也被眼前香喷喷的馒头勾引得蠢蠢欲动。望着手中的美食,他真恨不得立刻将其一口吞下肚去,哪还顾得上什么王二狗呀。毕竟,这馒头可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美味呢,凭啥要拱手相让?
于是乎,棒梗鬼鬼祟祟地寻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里坐下。只见他紧紧握住那馒头,毫不犹豫地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紧接着便是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地大吃特吃起来。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王二狗看见了。
只见王二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棒梗,口中更是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好小子,竟敢无视我的存在,简直就是活腻歪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此刻身在食堂之中,还有少管所的工作人员在场巡视,即便王二狗再如何恼怒,也不敢轻易在此地动手撒野。
等晚上再说。
吃过早饭后,便是学习的时间到来了。这些身处少管所的少年们,身世各异,大字不识几个。
而在这群孩子当中,棒梗因为之前上过学,自然要显得出类拔萃一些。无论是认字还是做算术题,他都能轻松应对,因此也多次受到了管教人员的表扬。这种赞扬对于棒梗来说可是稀罕物,听到夸奖后的他,心里得意洋洋。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中午。按照惯例,每个新来的孩子都会得到一份特殊的优待——一枚香喷喷的水煮鸡蛋。棒梗接过那枚鸡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丝毫没有犹豫,“啊呜”一口就将其吞入腹中。
吃过饭,紧接着便是半小时的午睡时间,大家纷纷爬上床铺,闭上眼睛。
下午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棒梗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在这里,自己仿佛变成了羊群中的那头驴子,虽然不是最耀眼的存在,但相较于其他同伴而言,已然算得上是比较优秀的人物了。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夜幕降临之际,棒梗心中的喜悦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原来,这个家伙本就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主儿。白天吃得开心、玩得愉快,早就将王二狗对他发出的警告抛诸脑后了,现在要回去睡觉了,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这不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当棒梗拖拖拉拉地回到地方的时候,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房门竟然被王二狗死死关住了。还未等棒梗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一记沉重的巴掌已经狠狠地落在了他那张吓得发白的脸庞之上!
棒梗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脸颊都麻麻的毫无知觉。他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只见王二狗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一脚犹如千斤重锤,瞬间让棒梗的身体弓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个臭小子,今天到底吃了多少好东西?全都给老子吐出来,然后再像狗一样乖乖地吃下去!\" 王二狗怒目圆睁,面目狰狞地咆哮着,仿佛要将棒梗生吞活剥了一般。
话音未落,王二狗再次用力一踢,直接将棒梗踹倒在地。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握住拳头,如同雨点般朝着棒梗的身上狠狠砸落。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恶意,打得棒梗只能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