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互相聊天，吃甜点时，江誉问了一句，“霍衍什么时候到？”
陆南耀今天难得回来，他最近也是很忙，“他太忙了，开了好几个会，今天刚下飞机，估计在往这边赶。”
夏晓筠说了几句，“刚下飞机就过来？别累着人家。”
“对了，菱儿，你不是跟霍衍关系好，你给他发个消息，问问他，他身体怎么样，实在不行就先别过来了，好好在家里休息。”
江菱淡定喝了口茶，眸色微动，摇了摇头，“夏奶奶，您还是让我大哥跟他说吧。”
夏晓筠了然于心，没再提了。
—
豪华车辆行驶在干净车道上，白矜雾在车上睡着了。
这次开的房车，空间大，她枕在陆君凌的大腿上，侧颜冷淡，精致眉眼柔和几分。
陆君凌替她盖了毯子，漆黑眼眸覆着水波，勾去她耳鬓的发丝，顺便用指骨碰了几下她的脸颊。
白矜雾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微微抓紧了毯子，唇瓣微张，像是说了什么话。
陆君凌凑近了一些，想听清一些，“什么？”
说的有点低，有些杂乱，凑近了，才听清了，她说的其中一句是：
“父亲，杀了我吧。”
陆君凌瞳孔微缩，心脏仿佛被重重击了几下。
突然，白矜雾睁开了眼睛，阴狠警惕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眼瞳里布满了红血丝，疲惫与放不松的弦，好像才是她的常态。
陆君凌微怔时她已经恢复了懒散的眼神，抿了下唇，又闭上了眼睛。
仿佛这样才能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再多睡会儿，还有一段时间才到老宅。”
他知道，她眼睛畏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像是受过严重伤害的后遗症，他是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
陆君凌柔着嗓音，用纸巾擦了擦她额头的冷汗，她握住了他的手，跟他十指紧扣，就这么看着他。
仿佛之前凶狠竖起尖刺的那个人不是她。
“陆君凌。”
白矜雾的嗓音有些低，左眼又看不到东西了，黑漆漆的一片。
她的世界只有一半。
这一半画面，由陆君凌填满了，可是这一半还是模糊的。
又忘记滴眼药水了。
白矜雾微垂着眼眸，看到他袖口华贵的黑金色纽扣，“你为什么喜欢我。”
陆君凌两手握住了她的，面容清隽高贵，每个线条都凌厉非常，可是现在却莫名柔和：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基因说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喜欢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白矜雾逐渐放空，神色有些暗淡，“我不是一个好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他不会知道她以前有多凶狠，有多令人害怕，所有人都绕着她走，手上沾染的鲜血远比他想象的多。
陆君凌的观察力何其恐怖，一眼就看出来了，
亚力米迦勒的出现令她出现某种危机感，开始尝试与过去的自己，那个被她强行埋葬的自己发生联系。
或者说，以往的某些事，令她永远无法割舍。
而那些，也恰恰是他不了解的。
陆君凌的掌根的温度渗进她的皮肤里，融化她的一切不安，语气温柔又冰凉：
“你以为我又有多善良？”
“也许我们天生一对。”
两个恶人在一起，太美好了不是吗。
白矜雾扯唇笑了。
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两年了，她依旧没有习惯很多事情，比如，习惯时明时暗的左眼。
就像一盏灯，时亮，时暗，并不受她的掌控。
她讨厌这种感觉。
更讨厌当年的那件事情。
她也清楚，她和陆君凌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亚力米迦勒的出现，警醒了她，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像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倒计时。
—
陆君凌的车和霍衍的车同时到达老宅，白矜雾没见过霍衍本人，这次倒是有机会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空军少将。
霍衍一身黑色飞行夹克，修长长腿，一双棕色靴子，头发比较短，干练帅气，身体线条利落，一看就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
“陆先生，好久不见。”霍衍伸手。
陆君凌跟他礼貌握手，“好久不见，恭喜你安全归来。”
小麦色的肤色使得霍衍富有一种特别的生命力，他轮廓刚毅，沉着冷静是他的底色，“谢谢。”
霍衍跟白矜雾则握了握手，礼貌开口，“想必这位就是白小姐，久仰大名。”
白矜雾多看了他几眼，随性一笑，“你好，我是白矜雾。”
霍衍扬起标准微笑，他应该是不苟言笑的那一类人，严谨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听说白小姐是航空航天工程专业，我认识几位该领域的专业人才，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引荐会面，恭候你的消息。”
“多谢。”白矜雾也笑了。
霍衍望了眼老宅内侧，“请问陆四小姐在哪里？”
陆君凌淡淡笑着，“跟江菱在里面一起聊天。”
霍衍微微怔住，随后恢复正常，“好的，我知道了。”
进了老宅，很多人欢迎，江誉和江洄分别跟霍衍碰肩热聊，像是许久未见。
江誉拍了拍他的背，笑得痞里痞气的，“变壮了，那边的事情还顺利吗？”
霍衍笑着，“遇到过一些事情，不过都顺利解决了。”
江洄抱的更用力了，很开心，很久没这么开心了，“霍衍哥，这几年你都没给我们发消息，真是令我们担心。”
霍衍依旧笑着，“谢谢江三少爷挂念。”
然后就是江菱了，她一身纯洁白裙，皮肤白的透亮，黑发如此柔顺，站在不远处，就这么淡淡地看着霍衍，没上前去。
霍衍也眸色微暗，随后伸出手，“好久不见，菱小姐。”
江菱微抿了下唇，跟他浅浅握了下手，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有些不真实，“你好，好久不见。”
白矜雾坐在一旁的沙发里，觉得这一幕颇有意趣。
陆君凌旁若无人地搂着她，“霍衍是被江誉捡回来的，小时候在江家待过一段时间。”
白矜雾哦了一声，难得来了兴致，“然后呢？”
陆君凌偏头，肆意勾着笑容，“霍衍当过江菱的保镖，却在江菱十八岁那年被辞退，赶出了江家。”
白矜雾又哦了一声，也笑了，“为什么？”
陆君凌淡然凑近她的耳边，低磁嗓音勾着她的心脏，“因为......霍衍在江菱生日那天，偷亲了她一下。”
亲的是脸颊。
那次把江菱吓坏了，之后一直避着他，江家人知道这件事后，当天辞退了霍衍。
霍衍自此离开了江家。
白矜雾顺势勾住他的下巴，把他拉了过来，暧昧地靠近：
“你说要是偷亲一下你，你也会把我赶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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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虐虐更健康）
（当然，我更喜欢“谁谁都和和美美”）
（雾姐和凌哥还没开始虐，我还是打个预防针，她俩应该是......最虐的，maybe，不过虐虐更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