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姒雅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江誉呢?
那天她和江誉走在楼道里,突然,江誉不对劲,看到了墙壁边的一条细细的线,随后一脚踹烂了那边的墙。
里面的景象令她大为震惊。
全是火药,刚才那个只是微小的引线。
几乎来不及思考,江誉就扯着她从旁边的五楼一跃而下!
两人跟一只没有翅膀的鹰一般在空中无力飞舞。
是,她本以为江誉会直接抛弃她,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因为信号已经被黑客封住了。
结果后果大相径庭,江誉带着她活了下来。
他肯定提前勘察过外面的建筑,这个角度下去是最有可能生存的,不过这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
如果是他一个人,十楼也没问题,他还是军人时,这些都不在话下。
问题是,刚下去没多久,后方的爆炸已经开始,非常恐怖的声响,亚伯姒雅感觉整个人都被死神笼罩了。
巨大的铁块从上方倾斜而下!
“跑!”江誉冲她喊!
亚伯姒雅的泪还没有流出来,那块铁块便已经顶到了江誉的肩背上。
压的他后颈出血。
因为爆炸和各突发情况,江誉衣服被烧烂,尤其是背部已经血肉模糊,脸上更全是伤,皮快被烧烂。
但他居然顶住了!
江誉紧急送医,治疗结束,浑身缠满绷带,醒来时甚至不能动脖子。
可是他却说他要乘坐直升机回去。
亚伯姒雅觉得他疯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养伤!”
她伤的比他轻,却也很重,江誉只说,“我做事,还不需要你来管。”
“你回去干嘛?!”亚伯姒雅真的不理解!
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这个时候回去???
“难道是因为元诗婳的比赛?”
亚伯姒雅想起来了,明天是她的芭蕾舞决赛。
“你真是的疯了.......”
最后她有问过他,为什么要救她,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江誉没什么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亚伯姒雅从小过的不好,她痛恨亚伯阿伦将她作为战争工具,想扔就扔,想用就用,连救她都是因为她的才能。
也就是说,她还有用。
她并不想搞什么家族复仇,光宗耀祖,让以前的那些人为自己家族低头道歉,她为此经常出入各种监狱,不见天日的日子她过了得有十年。
没见过阳光,更没有碰到过喜欢的人。
之前见到江誉,也只是觉得,他长的很好看,也想逗他玩,以前她在监狱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好像真正喜欢上了江誉,发自内心的。
江誉像一个太阳,照亮了她黑暗孤寂的一生。
所以她听到这里感觉很难受,“那你是.......喜欢元诗婳吗?”
江誉抬眸看她,“你什么意思?”
亚伯姒雅心里很涩,却也很嫉妒,“喜欢啊,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喜欢元诗婳吗?”
应该是吧,不然他为什么一定要去见元诗婳,还让人订了花。
江誉低低喃了几句,“........她还没成年.......”
所以,他怎么能喜欢她呢?
他喜欢她吗?
喜欢一个未成年?
那不是变态吗?
他配喜欢她吗?
他曾无数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却都不了了之。
他根本不敢想这件事。
随后他无力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一个人陷入无边悬崖般的黑暗,被阴暗的道德等一切汹涌潮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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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菱仅握了一瞬,便抽开了手。
霍衍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微蜷缩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餐桌上,大家聊的还算开心,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也很有默契地避之不谈。
夏晓筠是个久经风浪的人,说了几句后自己回了房间,她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需要长久的睡眠。
几人在谈论送什么生辰礼物。
江家这几位不苦恼,准备的都是夏晓筠喜欢的古玩之类的。
江菱负责采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礼物,有几个还在拍卖会,最近准备送过来。”
江菱说话时,霍衍也没看她,自己喝茶,目视前方,他其实是一个话很少的人。
以前当保镖的时候话就少,现在当了空军还是话少。
霍衍作风一直恭谨严格,毕竟是当过军人的,无论何时背脊挺直,作风有礼,目光精亮有神,目不斜视。
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江菱喝茶时往他这边轻轻看了一眼,霍衍瞥过眼时她又匆匆垂下。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点煎熬。
好久不见了,他长高了,身材更好了,更壮了,话也更少了。
他应该是怨着她的。
如果不是她当初太害怕他,让妈妈生了气,他也不会被赶出去。
霍衍当保镖时尽职尽责,为了她的生命安全时常受伤,丢了性命也是很大概率的事情。
平时在江家也恪尽职守,唯一做的出格的也就是当初那一件事......
她当时在床上睡觉。
而且他只是很轻地碰了一下,几乎等于没有。
可她那时刚满十八岁,懂得也不是很多,被吓到了,一时没有调整好心态。
霍衍被赶出去,也会没饭吃,可是没人想过那时候他的处境。
真是越想越多了,江菱摇了摇头。
霍衍现在过的很好,跟他们一样好,这样就足够了。
他真的是有本事。
人才在哪里都不会埋没。
当然,她相信,大哥他们肯定也为他提供过帮助。
其中诸多缘由她没太敢多想。
陆君凌其实不在意这些,陆南耀忙的刚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坐下来,“陆四,你准备什么礼物?”
陆宛卿抱着手机,有点苦恼,“我想送奶奶雨务大师的作品,可是雨务大师已经不画了,也很难联系到她。”
白矜雾镇定地喝着茶,就听到陆君凌在旁边说了句,“简单,我跟她聊。”
江誉笑了,“人家雨务说了,最近几年都不画了,你怎么跟她聊?”
陆君凌给白矜雾夹了根虾,“任何被拒绝的事,都是钱掏的不够多。”
白矜雾冷不丁就笑了。
陆君凌问她笑什么,白矜雾说,“没笑什么,就是笑你财大气粗,平亿近人。”
平亿近人,还挺好听的。
“陆夫人请放心,你未婚夫的家产足够养你一辈子。”
白矜雾又低低地笑了。
这一桌子的人哎呦哎呦的叫着,一个劲儿没眼看!
江誉是唯一一个会制裁陆君凌的:“来人,把这俩扔出去!”
—
夏晓筠生辰到来,请了一些她的老朋友,还有一些因为商业关系也得请的人,比如李家老太太李月英,这个她的老对头。
她和李月英小时候一直在一起上学,家境相当,一直到大学都在一起。
可是后面她嫁了个不好的老公,被家暴,荒废了三十年光阴。
后来有钱了,陆陆续续嫁了两任,现在这一任是最有钱的。
李月英带着自己的孙媳妇李蕊希庆生,李月英的礼物是一幅画,皮笑肉不笑的:
“晓筠啊,这幅山水画是我孙媳妇画的,你也知道,我孙媳妇是国际上着名的画家,一幅画能卖上亿,这幅本来要上拍卖的,可是我替你留下来了,谁叫我们是老朋友呢。”
李月英张扬惯了,现在还穿金戴银的,可是面相并不善良。
夏晓筠心想:废话终于说完了。
“哦,是吗,那谢谢你,请坐吧。”夏晓筠没给她多余的眼神,“来,下一位。”
李月英肯定是不高兴,“你——”
太没有礼貌了!
她也不看看她孙媳妇是谁,国际上没几位有名的女画家!
除了她孙媳妇,还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画家???
也就是那位超级大师雨务大师!
那位站在国际顶峰上的传奇画家了!
他们能认识雨务大师这样的人吗?
她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那个荣幸见到雨务大师。
所以,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