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艹他娘的,它倒是精的很。”
段虎板脸冷哼:“明白着呢,也乐意叫人伺候嗷。”
“伺候就伺候嘛,大黑今儿也帮咱的忙了呢。”季春花很是新鲜的抱着膝盖蹲地上,试探着伸手摸摸大黑的头。
毛茸茸的,厚厚的。
哇... ...
刚才还寻思是为了叫它干净点呢,现在就突然想。
这么毛茸茸的,再洗的香香的多好呀。
“我快点给它洗!你去把大毛巾拿来吧!”
季春花难掩激动地撸起袖子,还挥挥小胖手儿道:“把门关上吧,一会儿我给它擦干一些,别受风了。”
“你回屋把炕烧了嘛。”
“... ...”
我艹?
段虎心一蹦又一蹦的,腮帮子咬得都隐隐凸起。
她这是要疯!
她纯是要疯!
现在带回来一条狗,她都能这么稀罕。
往后要生了娃还了得?
那她心里还能有自己的位置么?
段虎半天都没说话,嗓子眼儿里酸得要命,酸得都发涩。
末了儿,怄气似的摔上门抬腿就走。
季春花啥都没察觉出来,彻底沉浸在给大狗洗香香这件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新鲜事里。
为了好用力给它搓,她还特地搬了小马扎,然后就舀兑好的水把大黑浇湿了,开始打胰子。
她搓啊搓啊搓,大黑哼啊哼啊哼,美得要命。
真的是太舒服啦。
从来没洗过这么舒服的澡澡。
竟然还能一边洗澡澡一边挠痒痒,挠得它好痛快。
季春花绵柔的双眸闪亮亮,软乎乎的。
越搓越精神,越搓越有兴致,
她一点都不觉得累,甚至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莫名的亢奋。
随后,就在脑中一闪,又冒出个“不然一会儿把屋子也收拾一下吧?”的时候。
终于顿悟!
她是太高兴了。
是太激动了。
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儿,她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松快了好些好些。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变得更可爱,更美好了。
包括眼前的这只大黑狗,季春花都恨不能搂着它晃悠晃悠。
她甚至产生一种非常荒唐的想法... ...想牵着狗绕着村子跑几圈。
反正她不想睡觉。
尤其是想到,明天一早起,段虎跟妈就要带她去镇上玩儿,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
她咧开嘴儿,眼眶又变得湿热。
却是因为心里这种要让人泡化了的甜蜜跟满足。
这个世界咋就这么好呢。
季春花几近无声的哽咽:“咋就哪哪儿,都这么好呢... ...”
没过一会儿段虎就折回来了。
脸贼塞,推开门以后迅速关上,基本没漏进一点风。
季春花也给大黑洗的差不多了,把胰子沫都冲干净了。
段虎耷拉着眼皮蹲地上,半声不吭地拿大毛巾给它擦。
擦得大黑有点痛,哼哼着要往季春花那跑。
要胖乎姐姐给它擦,胖乎姐姐手软软,轻轻的。
舒服,还不疼。
季春花听大黑哼哼,忍不住有点心疼,“我给它擦吧?”
“你是不是劲有点太大啦?”
段虎冷笑:“你懂个屁?”
“它一身毛,就得擦干点,不然容易着凉。”
语罢,又掏出条大毛巾。
还是新的。
擦完一遍,再用新的毛巾重新擦一遍。
季春花一摸,“呀,还真是的。”
“我摸着都不咋湿了,肚皮这毛少的地方都要干嘞!”
“嘿嘿... ...还是你厉害。”她龇着小牙,眼红红的瞅段虎。
段虎一眼都不带瞅她的。
一直耷拉着眼皮,最后拍大黑后背一把,“滚屋里去。”
“就搁外屋嗷,敢进里屋老子削你!”
大黑不走,亮晶晶黑洞洞的狗狗眼定定地看着季春花。
它不要跟虎子哥好了,它跟这个姐姐好。
“诶我艹了!”段虎“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指着大黑就吼:“别逼老子收拾你嗷,给我回屋!”
“... ...”
季春花总算品出不对劲了。
她起身一把拽住他胳膊,“你不高兴了?”
“...”段虎瞬间梗住。
别开脸。
“你就是不高兴了。”季春花又凑近些,搂住他劲壮的手臂,抱在怀里。
“为啥不高兴?因为我给大黑洗澡吗?”
“... ...自,自己个儿寻思去。”他很拽的闷哼一声。
“可我寻思不明白的,只能寻思到这个,我脑瓜转得慢,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春花声音轻软,并没有焦灼的催促,而是深切又诚恳地贴住他,“但我很高兴。”
“我就是太高兴了,才会一点都不想回去睡觉,我从来都没觉得这么有精神儿过。”
“你跟我说说,好不好?”她拽他胳膊,“求你啦。”
“咱不是说好了吗,不能有叫人受伤的小秘密,咱俩才和好的,不闹别扭行不?”
“... ...”段虎攥攥拳,颈侧青筋狂躁搏动。
实在没忍住,瞅了她一眼。
季春花逮着这个机会就踮脚,用力扒着他,涨红着脸吭哧:“那再吃几口嘴儿好不,然后你就跟我说。”
“... ...”
段虎心口蓦地一阵酸麻,伴随着弦断之音猛地单臂勒住她往上提溜,脑瓜一低便将呼吸尽数掠夺。
季春花很快就喘不上气儿了,艰难地推,“好,好了... ...都吃好几口啦。你,你快说呀,”
“你告诉我为啥不高兴。”
段虎赤红双眸,死盯着她。
“你说嘛,我真的难过啦,不乐意瞅你不高兴。”
“我做错啥你得告诉我呀,我才好跟你道歉,对不?”
她尾音翘起,软绵绵的拐着弯,就像哄小娃娃说真心话。
段虎彻底遭不住了,又一个倔强扭脸,
手臂却更用力地把她往怀里勒。
“... ...你,你他娘的根本就不关心老子!艹!”
“你连狗香臭你都关心... ...就是不关心我!”
这一说,他就停不下来了。
怨气重重地瞪她,咬牙道:“你咋就不寻思寻思,老子都跟你说搁外头锁门了,为啥你还能出去找我?”
“我根本就没锁严实!!”
“就是瞅着是上了锁的... ...要是今儿时机不到,老子寻思转一圈就回来的。”
“但要是我能折腾起来,这样你还能出来瞅热闹。你就能痛快痛快。”
“那,那要是老子转一圈就回来,就一会儿的工夫,一般人也瞅不出来那锁没锁严,还保险些呢。哼!”
虽然也没有不怕死的敢闯他段虎家,但,但那都不重要!
反正这就是代表他想的贼周全!
完了她还没瞅出来... ...她都没注意!
段虎越寻思越憋屈,呼哧呼哧地粗喘:“老子从来都没走过这么细的心!艹!”
“你可倒好,本来脑瓜就不好使还塞的全是别的事儿,那你可不瞅不明白我的事儿?!”
季春花都听傻了,嗫嚅:“... ...我,锁?”
她还真没注意到。
可是,
“可是我知道别的,我瞅出别的了,”
她坦言:“你看你单独给我准备了小盆,还偏等我没劲快要睡过去了给我洗,我就知道。”
“但我也是昨儿夜里才知道的。”
“你为啥不跟我说呢,虎子?”
她更紧密地贴着他,眸间水色颤动:“你要跟我说的呀,”
“你不跟我说... ...”
“咋能叫我被你迷得要死要活呀?”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