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丽华袅袅离去后,嬴安独自坐在寝宫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睿智。
嬴安深知,独孤丽华虽然所言在理,可她毕竟曾是刘秀的女人,心中难免会对汉室有所偏袒,她的话定有失之偏颇之处。
嬴安的目光望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心怀前汉与汉室宗亲之人的模样。此刻他们看似温顺,可这世间的风云变幻谁又能说得准呢?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未来会发生怎样的变故。说不定哪一天,这些人就会再次掀起波澜,威胁到大秦的安稳。
嬴安站起身来,在寝宫里缓缓踱步。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突然,嬴安的眼神一亮,心中有了主意。既然不能进行大规模的清洗,以免引起天下人的不满,那不妨将汉室宗亲和部分心怀前汉的人迁徙出去。这样一来,既不会显得大秦过于残暴,又能将这些不稳定因素分散开来,让大秦的统治更加稳固。
想到这里,嬴安下定了决心。他转过身,朝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
片刻之后,一名身姿婀娜的白玉奴轻盈地走进房间,跪在地上,低着头,娇声说道:“贱奴参见陛下。”
嬴安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去把大秦的地图给朕找来。”
白玉奴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遵旨,陛下。”
说罢,她站起身来,莲步轻移,匆匆离去。
嬴安重新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
嬴安在心中开始谋划着迁徙的具体事宜,思索着该将这些人迁往何处……
没过多久,白玉奴便捧着一幅巨大的地图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地图展开,铺在桌子上,然后跪在一旁,静候嬴安的吩咐。
嬴安站在地图前,目光如炬,在大秦广袤的疆域上逡巡着。他的手指顺着山川河流的脉络缓缓移动,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各个地方的利弊。
当嬴安的目光扫到东北方向时,一个岛屿映入眼帘——德琛岛(今库页岛)。
德琛岛在地图上显得偏远,但嬴安的眼神却瞬间亮了起来。他仔细端详着,这座岛屿不久前刚经历了肃慎人的叛乱,如今局势依旧混乱不堪。
而且德琛岛孤悬海外,位于东北方向,与大秦内地相隔万里之遥,和内陆没有直接的连接。这对于嬴安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地方。
嬴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倘若自己将汉室宗亲和心怀前汉之人迁徙到这里,一来可以将他们与大秦的核心区域隔离开来,减少他们对内地的潜在威胁;
二来这偏远之地环境恶劣,局势复杂,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慑和削弱作用。就算他们在德琛岛上再闹出什么动静,也难以对大秦的统治根基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陛下,这德琛岛刚经历叛乱,如今局势不稳,将那些人迁往此处,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一旁的白玉奴看出嬴安的意图,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担忧。
嬴安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正因为此地混乱,才适合安置他们。他们若是安分守己,在那里也能有个容身之所;若是胆敢再怀不轨之心,在这孤岛上,朕也能轻易的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玉奴听了,连忙低下头,轻声说道:“陛下圣明,贱奴愚昧。”
嬴安又将目光投向地图上的德琛岛,继续说道:“倘若那些人不愿意迁徙,朕刚好以此为借口,彻底剿灭汉室余孽!朕绝不允许任何威胁到大秦统治的势力存在……”
嬴安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心和霸气。一旁的白玉奴听得心惊胆战,不敢有丝毫言语,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巍峨的秦皇宫便已在晨曦中隐隐透出威严。琉璃瓦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宫殿四周的回廊里,白玉奴们手持宫灯,摇曳的光影映照着她们姣好的面容和婀娜的身姿。
早朝的钟声敲响,雄浑的声音在宫殿内外回荡。
文臣武将们身着朝服,迈着整齐而庄重的步伐,陆续进入朝堂。他们的脸上带着一夜思索后的凝重,心中都在猜测着今日朝堂之上是否会对昨日未决之事有个定论。
秦皇嬴安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龙椅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扫视着下方的群臣。
待群臣站定,嬴安缓缓开口道:“昨日关于汉室余孽之事,朕思虑再三。如今朕有一计,可保我大秦长治久安。”
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嬴安接着说道:“朕欲将汉室宗亲和部分心怀前汉之人迁徙至德琛岛上。”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文臣江革率先出列,说道:“陛下,德琛岛刚经历叛乱不久,局势未稳,且路途遥远,让这些人长途迁徙,恐会引发诸多变故。
再者,如此大张旗鼓地迁徙,恐会引起天下人对我大秦的误解,以为陛下容不下这些人……”
武将耿秉则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江大人此言差矣!陛下此举正是英明之策。这些汉室余孽本就心怀不轨,将他们迁往德琛岛,既能让他们远离内地,减少威胁,又能利用那里的混乱局势削弱他们的力量。若是他们不愿迁徙,正好借此机会将其彻底剿灭!”
文臣龙方等也出列说道:“陛下,耿将军所言虽然有道理,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迁徙这么多人并非易事,需要大量的时间……
而且德琛岛的情况我们并不十分了解,贸然将他们迁过去,倘若他们在岛上联合肃慎人再次叛乱,恐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朝堂之上,群臣争论不休,嬴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嬴安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高声说道:“朕心意已决!如今局势略微动荡,就是要以快打慢!趁着汉室宗亲和心怀前汉之人还处于惊恐之中,立刻强制迁徙。
他们若有不满,反抗者,灭了便是!我等秦人,当有果敢勇决之姿,怎可畏畏缩缩、怕这怕那?若因些许顾虑而犹豫不决,必将养虎为患,他日必成大祸!”
嬴安的声音在朝堂中回荡着,气势恢宏,让群臣不由得心生敬畏。
众臣纷纷跪地叩首,齐声说道:“陛下教训得是,臣等谨遵圣谕。”
嬴安看着叩首在地的群臣,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就交由你们去办,务必妥善安排,不得有误。”
群臣再次叩首,高呼:“臣等领旨!”
待此事商议完毕,嬴安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一想到自己因为汉室之事耽搁了多日,他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嬴安看向下方的群臣,说道:“朕因汉室谋逆之事,耽搁了祭拜镇南侯多日。镇南侯乃我大秦忠勇之士,朕理应前往蜀地祭拜。”
嬴安继续说道:“朕即刻准备,带皇后一同前往蜀地。朝堂之事,暂由太后打理,若有要事,可快马加鞭传朕知晓。”
群臣连忙说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尽职尽责。”
嬴安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后宫走去,准备与皇后一同出发。一路上,他的脸色阴沉,心中对汉室宗亲和心怀前汉之人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他暗自想着,这些人实在是麻烦,若不是他们心怀不轨,自己也不会如此忙碌,耽搁了祭拜忠良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