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是因为写了一篇《工人尊严》而被人网暴的。他本以为,网暴他的是那些工厂的老板。可他想错了,竟然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这使他内心感到罕见地伤心……
斯文所写的《工人尊严》是以普通劳工们的一些生活现状。就拿工厂的工人来说,他们每天需要做长达11小时以上的工作。特别是需要赶产量的时候,有部分工人直接被强制性加班到14个小时。也就是从早上的8:30开始,一直到晚上的23:30……这高强度的时间劳作,让斯文感到心疼……而他在文章中写下过这样一句话。“我们工人,也有自己的生活。绝不能被资本剥夺的生活,那些拿着职位当令箭,如同强盗般地抢走工人同胞兄弟的生活!这是多么的可耻!工人们!你们的靠自己的劳动获取你们的报酬,你们不亏欠任何人。请站起来,把那些站在你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职位者打到吧!
我们为了生活,可以低头,但他们绝对不能像奴隶一样的奴隶着我们!我们都是人啊!为什么?难道那些有职位的人,就不是我们人的同类了吗?如果是,可为何要做这种可耻的,有辱人道的事呢?可如果他不是工人的同类,我们有权利将其驱逐……”
就这句话,却被这位名叫许墨的大学生拿来大做文章。他根本没有真正理解斯文想表达的意思,而他误以为,斯文这样的文章,是在诱导工人们引发革命!
可他不知道,斯文仅仅是想告诉工人兄弟们,他们是人,无论他们做什么工作,都应该获得相应的尊重。这不仅是工人同胞需要的,更是每一个人在与人相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交流基础……
再往大的方向去说,尊重工人,也就是尊重自己,认可劳动者本身的价值,就是在间接性地实现企业的价值。至少,从生产方面来说,工人们,确实是通过自己的劳动,生产出劳动产品,从而,老板们通过市场机制的运行,将劳动产品变现,获取一定的报酬。从这个角度来讲,每一个劳工们,都是老板们的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彼此之间的尊重,便很有必要了。
这就是斯文的本意,他仅仅是想告诉工人,告诉工厂的老板们。我们大家都是人,我们不过是因为各自的能力不同,从而实现的价值就不同。但这并不能说明,你的职位高,就可以任意的去用职权去强行约束工人们属于自己生活。工作上,他们尽心尽力,不省力气,获取到的报酬很低,他们也不去计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只能拿这点工资。可是,为什么同类之间还要去欺负他们,不拿他们当人呢?
从斯文后面提出如何对待工人和领导之间的关系时,他的意思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他要表达的。他认为,除掉职位,我们都是人,既然是人,那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应该建立在尊重每一个人的人格为基础。简而言之,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家都是人,好好说话,彼此都善良一点,有涵养一些。这样,大家相处会很融洽,同时,大家会一起拧成一股绳,发挥出它们更大的价值。
然而,斯文这样的观点,却被这位大学生抹得黑的不能再黑!说什么诱导工人们闹革命!搞罢工,毒害工人!毒害企业!毒害社会!甚至,还上升到了所谓的国家安全!此种以小见大,如果不是他的脑子里长出了黑洞,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孙自明一行人,把斯文带到停车场,就要偷偷地打算把斯文送出去,至少,不要让斯文跟他们打交道。可他们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一些局限了。他们只知道逃,可他们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逃?能逃多久?这些都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的。
“老孙,你们先冷静一些。”斯文挣脱孙自明,与他当面提醒说。
“哎呀!警察都来了,还冷静,你先出去躲一躲,我处理好,你再回来嘛!”孙自明焦急地说着,就想上前把斯文拖上车陶雅的车。
“你们糊涂!”斯文怒吼道。
大家被斯文这一声怒吼,被吓得愣在原地罚站,眼睛如铜铃般,不可思议的望着斯文。
“你们想想,我们有罪吗?如果我们真有罪,又能逃多久。那如果我们本身无罪,那我们这样做,不就是在告诉警方,我们就是有罪的吗?”
郑凯文率先反应过来。“斯文,说得有道理,那斯文,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做?。”
“这个问题并不复杂,我们只需要如实观照。把我们该讲的讲明白,配合好警方。他们自然会查明白,到时候,谁是真正班门弄斧,巧辩是非,扭曲事实的,一下就能看明白。这样吧,我们先回温良社,警方,应该很快就会到哪里去……”
温良社位于学校办公楼北面,与图书馆同在一栋楼。二楼是图书馆,三楼便是温良社,温良社并不是很大,主要是分为开会区和学生会区域,以及陶雅她们各自的小办公区。里面正有一群自愿加入文学社的学生们,有的帮忙整理着桌子上的文章,有的打印,有的坐在办公桌,盯着电脑……斯文他们在回温良社的路上,他们商议着如何应对这次网暴事件。按照斯文的建议,一,无条件配合警方,二,准备好打官司。是的,斯文要打这场官司了,而且,他这场官司,不是为自己而打,而是要打那个网上实名网暴的大学生,也就是许墨……
三五个警察走了进去,有一个短刘海,高个子,长脸的男警,他眉头紧锁,眼睛如同鹰眼一样,扫描着温良社的四周,似乎是要随时出击,捕捉“猎物”一样的严肃。其他四个警员,有俩个是女警,她们的样貌并不算好看,但她们的气质,倒显得格外地阳光,正面,给人一种公正办事,刚正不阿地感觉。另外的俩个男警,个头不是很高,大概1.67米左右。她们把手垂直贴着裤脚线,笔直地站在高个子警官地身后。
高个子警官把目光放在了在桌子上整理纸张地女生学生身上。因为,她刚才抬头看他时,表情上有一些恐惧地神情。
“普斯文在哪里?”高个子警官走到女孩身边,用生硬地语气说,似乎是在审问“犯人”一般。
“普……普老师出去了。”女学生被吓得有些口吃,说话地声音也很小,但还算清楚。
高个子警官得知普斯文不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地女警。“走,去见校长……”他的话音刚落。女警点了点头,然后,她们便转身离开。
当警官来到二楼楼梯口转角时,恰好碰上了孙自明、普斯文、陶雅、谭墨文和郑凯文他们。“警官,你们好,我是学院的院长,我叫孙自明,请问,你们这是……”孙自明首先走上前与警察打招呼,他知道警察来干嘛。可他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意思。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保护更多的人……
接着,高个子警官跟孙自明说明了来意,又得知普斯文就在这里。然后,他们以例行公事,把普斯文请到了警车上。之后,他们与孙自明礼貌地打完招呼,便开车离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