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宗?”凌晔薄唇吐露出这几个字,清隽的眉眼泛着冷,“你怎么证明。”
“我有御灵宗弟子的身份牌。”
云窈从储物戒中拿出身份牌时,不小心将那条银色剑穗一同拿了出来。
不过,本来这剑穗,就是打算送给他的,早送晚送都一样……
“这剑穗,是我逛坊市的时候买的,我觉得很适合师尊,只是一直没机会送给你。”
凌晔嫌弃地看一眼,“就这种地摊货,也好意思送我?”
“……”,明明这是那些剑穗里最贵的一条了。
凌晔看她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娇润的唇可怜地撅起,眸光水滟滟的,软颊泛粉,可怜又可爱。
他嘴角勾了勾,接过她手里的剑穗,嘴里却还是嫌弃,“随手买的东西,也好意思拿来送人,一点诚意都没有。”
“……”,头一次见收人家东西,还当人家面还这么挑剔的。
“那师尊,你什么时候能借那法器给我用用?”
“我又不是你师尊,你找我借什么。”
“……?”不认她身份,那还收她的剑穗,过分!
凌晔眸色深沉,略显锋利的下颚线,给人以冷峻的感觉,“回去当你的小丫鬟去吧。”
“……”,说这么久,纯逗她玩呢?
[宿主,人家可是大反派啊,没一剑结果你就算不错了。]
“……”,说得有道理。
只是,这回落他手里,真算是任他搓扁揉捏了。
第二天。
云窈照常伺候那位姨娘,只是今天明显心不在焉许多。
姨娘轻柔地摸了摸她脑袋,询问她,“昨晚凌晔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
“凌晔小时候特别可爱,只可惜我没能保护好他。”
云窈好奇凌晔的身份,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他……”
“我不过是皇帝随手送出来的一件玩意,只是当我到这城主府才发现怀了身孕。
皇帝子嗣多,又嫌我身份不好,连带着凌晔也只能跟着我在这城主府受磋磨。”
“……”,这皇帝真变态啊!自己的女人随便送不说,连孩子都不要。
这城主也是真会玩,将皇帝子嗣培养成听他指令的血腥杀手……
晚上时。
云窈没回去休息,一直等在门口,希望能等到凌晔。
但连着好几天都没能等到人。
直到第五天。
她先是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后才见到那酿酿跄跄扶着墙,神色颓败,浑身染血的凌晔!
云窈着急上前扶他,“你房间在哪儿,我帮你上药。”
凌晔抬手至于菲薄的唇前,警告地看她一眼,“嘘!扶我去后面柴房。”
“……好。”
云窈将人扶到后院柴房,又去库房偷偷拿了两瓶伤药还有绷带。
她一边拿剪刀剪开凌晔衣服,一边忍不住询问,“为什么只敢偷偷治伤?”
凌晔被血染红的眸子透着些许戏谑,“这种程度的伤,都是要丢到后山喂狼的。”
真是疯子,这金岭城城主真是活脱脱一个疯子。
凌晔声音有气无力,但还不忘嘲讽人,“哼,是我受伤,又不是你,你难过什么?”
“你不是我师尊吗,我不能替你难过?”
“啧”,什么狗屁师尊,他根本就不是她师尊!
每次听她嘴里念叨这人,他就想把那什么师尊给杀了。
夜已经很深,云窈给他包扎完伤口,迷迷糊糊躺在草垛上睡着。
凌晔嘴里咬着从衣服上撕下来的破布,将腿上包扎好的伤口又挑开,将染了毒的血肉一刀一刀割下来。
第二天,云窈醒来时,凌晔已经不见,连同地上那摊血渍也被处理干净。
仿佛昨晚的事,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但很快,又有其他事情发生。
金岭城城主招待西域商人,府上下人忙不过来,便叫姨娘院子里的人也过去帮忙。
云窈也被叫过去,不过只用帮着在后院烧山泉水,用来给客人泡茶。
前院大厅,不知是谁说起城主后院有个伺候过皇帝的女人……
那西域商人仗着酒醉,闯进后院,凌晔母亲宁死不屈,持匕首割喉自尽。
而这一路上,无人阻拦……
死了人,那西域商人嫌倒胃口。
城主便说多给他送几个不错的女人,去去他身上的晦气。
不过是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作呕。
这事情当然绝对是那城主默许,甚至是他刻意引导的。
云窈将储物戒中,之前从坊市买来的碎叶冬青混到茶叶里,本来她是打算用来炼丹药,但不炼丹药,单独用,其中毒性可以致人半身不遂。
这下完毒,绝对会查到她头上。
只能赶紧溜。
已经临近晚上,城内有宵禁。
只能先找个隐蔽地方住一晚。
但第二天,她刚走到街上,就听路人说着城主府一夜之间被血洗。
一个活口没留。
百姓多是欣喜,开心这城里的大蛀虫终于被打死了。
云窈赶紧联系系统。
[凌晔现在在哪里?]
[东南方向。]
云窈找到凌晔,是在一片小树林。
一路走过去实在好找,毕竟这一路都是血,沿着血迹找过去就行。
凌晔警惕心很重,听到有人靠近,手里的剑只差一点就划伤她颈侧皮肤……
在看到来人是她那一刻,握剑的手力道微松,剑便“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不是透支力气,他连剑都拿不起了。
云窈找了个废弃了的竹屋,将人拖进去。
连着三天三夜给他熬药、喂药。
高热才暂时消退下来。
凌晔醒时,看见云窈抱着一堆柴进来。
云窈见人终于醒了,手里的柴都不要了,直接扔到一边,跑着上前,“师尊,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距离太近,凌晔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我睡了几天?”
“四天。”
凌晔揉了揉眉心,“这么久……”
“是啊是啊,师尊,我都来这里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您看在我照顾你这么久的份上,放我回去吧。”
凌晔垂眸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冷风吹过他发皱的衣角,凌乱的发丝清扬。
月光盈盈从窗户外洒进来,映在他脸侧,无端透出几分寂寥。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什么?”她就是从二十年后来的,现在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凌晔压下长直的睫毛,阖上眼,“我现在伤还没好,等我伤好了,就让你回去。”
那回溯时间的法器,他已经用了很多次,但每次都不能更改结局。
这一次也不例外。不过这一次,他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