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失魂落魄的走了,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要迷茫。
“怎么办呢?好像给你惹麻烦了呀?”秦幼楚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忽闪着大眼睛看起来很无辜。
当她的视线落到桌角的验孕棒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未央也就没查看,如果拿起来看,就会发现,上面只有一条杆。
这个月可能又白忙活了。
那宫廷御膳好像没什么效果啊?
可网上那些偏方,又没啥科学依据,她不敢试。
万一把傅航试出毛病怎么办?
思索间,她的视线瞄到了桌角的一份文件,这是项目二组送来的策划书。
二组在海外长风破浪,几乎隔几天就会送来一份新的项目。
但秦幼楚看着这份文件,却是想到了刘俊凯。
“这个学长好烦啊……要不把他开了算了?”
将那份项目书拿到手上,秦幼楚却是又想到了朱碧云。
秦氏集团?
呵呵,我还是个大小姐了?
你们想要远博?
秦幼楚的面色沉静,缓缓起身,来到了她喜欢的落地窗前,将头顶在了玻璃上,无神的注视着下方城市的喧嚣。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像是沉默的巨人,俯瞰着人间的纷扰。街头巷尾,店铺琳琅满目,广告的喧嚣声、商家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试图抢夺每一个路人的注意力。公交站台前人挤人,车厢内密不透风,一张张疲惫而麻木的面孔,眼神空洞地望向未知的远方,身体随着交通工具的摇晃而机械地摆动。
在这城市的丛林中,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却又似乎迷失在庸庸碌碌的旋涡之中。
“大小姐?呵呵。”秦幼楚的嘴角忽然浮现一抹不屑。
南方的海岛上,哪怕严冬将至,这里依旧气候宜人。
沈青鸾裹着条格子披肩,裸露着光洁且修长的腿。但她此刻的视线,却是惊诧的望着眼前那个仅仅从身材容貌上就让她自惭形秽的金发女子。
以及……地上两个生死不知的男人。
“大天朝的男人都这个德性?”金发女子侧头,烈焰红唇弯起,翡翠般的眼眸闪烁着玩味。
开口,竟然是一口纯正的中文。
“也不都是这样,喝多了吧?”沈青鸾长长呼气,视线依旧不露痕迹的打量这个忽然出现的金发女子。
身材真的爆炸。
在她过去所见的女人中,腰臀比最好的是李未央,但这个外国女人,腰臀比一点都不比李未央差。
关键的是,她的胸围,好像比秦幼楚还要雄伟汹涌。
而她自信的大长腿,在对方面前,似乎也黯然失色。
为什么会有如此完美的身体?像是用AI生成的一样。
再看她的脸,有着西方的人奔放,却又带着东方人的娟秀。
这是一个真正接近完美的女人。
“你确定你没事?”金发女子拢了拢头发,将紧身夹克的拉链拉紧。她的夹克应该质量不错,至少拉链的质量很好。
“没有,谢谢你。”沈青鸾心中沮丧,但依旧礼貌的道谢。
地上躺的是两个醉鬼,大白天的,喝的七荤八素,可能也只有海岛这种地方,才有如此松弛的生活状态吧?
这也是沈青鸾来这里的原因,离开汉城,她直接来了这里。
几年前其实她来过一次,不过那次是跟团来的,行程匆匆,没能好好感受海岛的慵懒和松弛。
而眼前的两个醉鬼,许是看她独自一人,竟然当街调戏。
只是还没等她呼救,一道亮丽的身影鬼魅的出现,她几乎都没看清对方做了什么,两个醉鬼就倒了在地上。
“我讨厌为难女人的男人。尤其是天朝男人。”金发女子厌恶的瞥了眼地上的醉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中文说的很好。”金发女子的话让沈青鸾微微皱眉,不露痕迹的点了一句。
“天赋吧?”
“在天朝生活很多年了?”沈青鸾绕过地上的醉鬼,站到了金发女子身边。
她其实有些排斥站在对方身边,全方位被碾压,感觉站在她身边像一片绿叶。
“恰恰相反,我第一次来。拉娜。”金发女子豁达的伸出了手。
“沈青鸾。”沈青鸾和对方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指很冰,但皮肤很好。
“很好听的名字,但你的眼里有故事。”拉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西方人的边界感就是如此。
“谁还没遇到几个渣男?”沈青鸾自嘲的笑了。
“哦?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一起坐坐吧,当我谢谢你。”沈青鸾耸了耸肩。
在陌生的城市,孤独感更强了。
身边有这样一朵鲜花也好,至少其他男人的目光就不会在自己身上停留。
她现在其实挺烦那些目光的。
两人走向街口,而地上的醉鬼没人搭理,四周的路人只是频频去看那个紧身衣包裹的金发女子,好像对地上的醉鬼习以为常。
沈青鸾忽然很享受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她的心中不免又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将她玩弄于股掌间的男人。
其实也说不上谁玩弄谁,只是对方的段位比自己高罢了。
对线,不就如此?
在那场博弈中,他更用心,付出了更多,演的也更逼真。
所以,他赢了。
仅此而已。
微微低头,看向那略微领先自己半个身位的金发女子,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柔和。
相遇的意义是什么?
被你改变的我,代替你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
你给我上了一课,玩弄人心者,必被人心所吞噬。
恨他吗?
她恨不起来。
自己败了,所以爱了。
而他,自始至终其实没有伤害过自己。
在海岛的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很多。几乎将大学以来的时光都回忆了一遍。
也仔仔细细的回忆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每一个男人。
可笑的是,他是唯一一个让自己感受到真诚的男人……
她依旧憎恶那个将她视为玩物的男人,但她也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那个男人成功了,他真的走进了她的心里。
她败了,一败涂地。
在她最自信的领域,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甚至最后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她怯懦的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