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澄说他有儿子,这个信息对于宋青瑜来说太炸裂了,难怪方晓会那么生气,那么难以接受。
“你在国外结过婚?”
晏澄摇头,宋青瑜又问:“那是什么?非婚生子?”
晏澄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宋青瑜被气的仰天笑了一声:“意思是你和孩子他妈旧情复燃了,现在接回国内要过日子了?”
“不是,我和孩子妈妈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把他们安顿好,孩子该上幼儿园了。”晏澄的声音平缓的没有丝毫情绪。
“没有关系?就算是过去式,你们有共同的孩子要一起抚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接回来就意味着之后有牵扯不断地关系!你觉得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宋青瑜捶了一下墙:“晏澄,这事你之前跟方晓说过吗?”
“没有不清不楚,我只爱方晓!”晏澄答非所问,声音闷闷的:“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晓晓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件事,我现在没法说的更清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方晓。”
宋青瑜顿了一下,仔细琢磨这句话,觉得晏澄话中有话,但是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轻叹一声:“你可要想明白,这样的回答,方晓会接受吗?方家伯父伯母会接受吗?”
“晓晓怎么样了?”急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陈蔓和晏柔焦急的身影。
晏澄和宋青瑜都慌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么快她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晏柔神色焦急,怨怪的看着晏澄:“晓晓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你倒是说话啊!”
晏澄神色更加暗沉,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孩子……没保住,晓晓在手术……”
陈蔓闻言立马跌坐在椅子上,抹起了眼泪:“晓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澄,**枫说你海外的女人带着儿子回国了,你们在酒店让晓晓碰到了,这是真的吗?”
原来又是**枫!
晏柔也急的够呛:“那个**枫肯定是胡说八道吧?你什么时候有过女人,更别提哪来的儿子啊?晏澄,倒是快说清楚啊,你要急死我们吗?”
看着陈蔓和晏柔焦急又迫切的神色,晏澄垂下了头:“我是有个儿子。”
“什么?!”晏柔嘴半张着半天没说出话来,良久,不敢置信的看着晏澄:“你是昏了头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四岁了。”晏澄声音很低,有一丝无奈。
晏柔一下子被堵得言语尽失,陈蔓的嗓音突然尖锐起来:“晏澄,你怎么能欺骗晓晓?你们后天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说你有个四岁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亏我当初那么信任你!”
“伯母,我没有,我没有欺骗过晓晓,我们还是会如期举办婚礼,给我点时间,以后晓晓会知道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晏柔也气的捶打了晏澄几下:“你啊!你好好跟晓晓解释清楚。我告诉你,我们江家就只认晓晓这个儿媳妇,你那外面的什么女人儿子的,我们不会接受的!”
手术室的灯变成绿色,有医护人员出来,告诉他们手术结束了,病人回房要好好照顾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推出手术室的方晓麻药劲已经过去了,她微微睁着略显浮肿的眼睛,应该是哭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憔悴,往日嫣红的唇也干涩浅淡毫无光泽。
几个人赶忙上前,陈蔓看着女儿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嘴里念叨着方晓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方晓也在看到妈妈的那一刻,更是再也藏不住心中的委屈,眼角滚落下泪珠。
回到病房安顿好,医护人员退了出去,方晓先跟宋青瑜说:“青瑜,谢谢你送我过来,给你添麻烦了。”
宋青瑜自然是摆手说不用客气。
两个妈妈一个劲的问这问那,安慰她别瞎想,养好身体,方晓一一答应,晏澄对大家说:“伯母,妈,你们先回去吧,晚上晓晓这边有我就行了。”
两位母亲还不放心,想留下来照顾,可方晓神色清冷:“你们都回去吧,留他一个人就好了。”
一看这样,两人应该是有话说,其他人也不再多说,告辞离去。
病房里瞬间就安静的落针可闻,晏澄拉了把椅子坐在方晓的床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满是心疼。
“晓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方晓面无表情,声音平静:“你有要跟我解释的吗?”
晏澄沉吟了一瞬,开口:“凯瑞四岁,中文名晏思越,管我叫爸爸,刚刚回国。我和他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也从没相爱过。”
不是前女友?
方晓的眼睛从天花板缓慢转动到晏澄的脸上,不解:“所以说,是一夜情?酒后乱性?”
“不是,不是一夜情,也不是酒后乱性,都不是!我们只是……思越的父母。”
方晓莫名自嘲轻笑了一下,转回目光到天花板:“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们回去。”
晏澄艰难的组织着语言:“思越要上幼儿园了,要在国内受教育,所以……她们要留在国内。”
“也就是说,你要一直照顾她们?”方晓声音仍然平静冷清。
晏澄顿了一下,还是说:“是的。”
他伸手握住方晓冰凉莹白的手指:“我只是照顾他们,不会对我们的婚姻产生影响。晓晓,你相信我好吗?思越还小,等他大点……”
方晓打断他:“很早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只想要简单的生活,纯粹的感情。晏澄,既然这是你的过去,我不想追究,但是,我也不会委曲求全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她又看向他的眼睛:“所以,她们和我,你只能选择一个。”方晓的语气笃定,不容置喙。
晏澄握着方晓的手紧了一下,心中有万千思绪,却没有办法做出选择。
方晓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把手抽回,淡淡道:“我们的婚礼,先取消了吧。”
说罢闭上眼睛,不肯再说一个字。
晏澄也沉默的坐在床边半晌,像是一座石雕,他想解释,想把事实都告诉方晓,可是,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