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的话音一落,与苏长缨同时动了。
二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冲了出去,周昭蹬地腾空,在空中来了一个翻滚,避开了那婆子扔来的第二把黄豆。她的手腕一动,两根棺材钉直接飞了出去,分别射向了那二人。
那山羊须侧身想要避开,但是棺材钉已经划破了他的手臂,露出了里头北军的军服来。
他见周昭同苏长缨眼见就要到跟前,顾不得那般多,直接一跃而起上了房顶,周昭同苏长缨默契的擦肩而过,两根棺材钉齐刷刷的朝着山羊须射了过去,将整个后背都暴露在了那半张脸婆子眼中。
两根棺材钉一左一右直接朝着山羊须的后腿窝射了过去。
那山羊须闷哼一声,右腿避开了但是左腿却是被击中直接跪在了屋顶上,将那瓦片压碎了开来。
他站起身来想要继续逃跑,却是惊恐的发现,周昭射出的棺材钉,竟是直接贯穿了他的膝盖,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他缓缓地回过头,周昭已经到了身前,山羊须突然之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一个用劲……
没有用上劲……
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周昭竟然将他的下巴给卸掉了!
现在他的口水都止不住的往下掉!
周昭瞧着,有些嫌恶的撇了撇嘴,“你们公子予,未免太过无用了。这年头,那个细作杀手怎么只有嘴中藏毒将自己毒死这么一种死法啊!其实你可以拿剑抹脖子啊!
抹脖子的时候大喊一声公子予,说不定下了阴曹地府,他那死去的前朝皇帝父亲,还能赏赐你继续跪着给他磕头。”
山羊须恼羞成怒,顾不得嘴中剧痛,从袖袋中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周昭刺了过来。
周昭瞧着,不紧不慢的手腕一动,青鱼匕首已经刺在了山羊须的脖子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山羊胡身子一僵,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袭来,等回过神来,手中的匕首已经落在了地上。
周昭捡起了山羊须掉落的匕首,直接朝着他的嘴中捅去。
山羊须大骇,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那把匕首是刺进了他的嘴中,却是将他准备咬碎那颗包着毒药的蜡丸直接挑了出来。
周昭嫌弃地将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后伸手点住了山羊须的穴位,又用膝盖猛地对着山羊须的下巴一撞,将他像是一个乌龟一般掀翻在屋顶上。
山羊须瞬间恼羞成怒,他愤怒地张开了嘴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周氏也是前朝重臣,陛下对你们信任有加,将国法交于你族之手,你们不感念陛下的知遇之恩,却是投靠新主,你有什么资格羞辱公子予,你这个叛徒!”
他说着,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下巴被周昭给接上了,他又能说话了。
周昭瞧着他,用匕首在那山羊须的脸上拍了拍,突然猛的一伸手,对着那山羊须就是猛的一拔。
“啊!”一声惨叫响起。
周昭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手中的胡须,忍不住啧啧称奇,“祝黎,我周昭的法,不是陛下的法,是天下万民的法!
等一会儿我将你送去我阿爹跟前,你将此话对着他重复一万遍。我最近挺想骂他,可我是女儿总归不好张嘴,就全靠你替我骂了!”
周昭说着,摇了摇头,看向山羊须的目光格外的锐利。
“是你们先惹我的,山鸣长阳案你们应该记得,我周昭会一个不落的,将你们全部捉拿归案,血债血偿。”
山羊须后知后觉的惊恐起来,“你唤我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周昭方才分明唤了他祝黎。
“我为何知晓你是祝黎?因为你的易容术真的太差了,同你的武功一样。”
祝黎哑然。
“如今时辰尚早,芙蓉楼的芙蓉糕刚刚出锅,食客都才刚落座,怎么会有食客那个时辰就孤身出来呢?那酒楼里卖的是花酒,吃的是点心。
去那里的人,一般都是夫人同小娘子们,再不济就是韩泽那样的浪荡公子哥儿,因为想还要买这些来讨姑娘欢心。”
祝黎脸色一变。
周昭余光一瞥,见北军已经闻讯赶来,将这条小巷围了个水泄不通,继续看向了眼前的人。
“你一看就是行伍之人,走的是武将步留的却是儒生须,走路更是步大速快,绝非你想要扮作的儒生。且因为间隙太短,你的易容并没有十分的精细,你的脸白如雪,可手却是武将的深色手不说,上头还有习武留下的茧子。
韩泽金尊玉贵的养大,平日里都用羊脂抹手,且他喜欢用熏香,不说香飘十里,那也绝对是靠近了就刺鼻。”
周昭见祝黎一脸的不敢置信,又继续说道,“你从芙蓉楼出来,要来这里见花娘。却连芙蓉楼的点心都没有包上一包,而是大费周章的在西市乱买一通。
表面上是个严丝合缝的易容,其实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周昭说着,看向了眼前之人,“而且,自从我知晓有这种易容术之后,便开始记身边人的人头骨。皮相容易改变,胖瘦皆是不同,但是骨相却是不可。你的易容术,只是改变了皮相,可是骨相未变。”
祝黎惊讶地张大了嘴,“所以我们在你眼中,都是一颗颗的骷髅头?”
他沉默了片刻,又道,“从我给他们通风报信开始,我就知晓这一日迟早会来临,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这一日来得这么快。周昭,你不用问我什么,我们各为其主,我是不会背叛主公的。”
他说着,又猛地抬头看向了周昭,“所以猪圈案的凶手根本就同公子予没有关系,是你们在用我钓鱼?亥时三刻,知晓地点,一切都是一个针对我的局?”
“你当时是故意说给我和韩泽听的,你很早就在怀疑我们了。”
周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没错。苏长缨来长安,用了你的身份,是你们故意安排的。”
祝黎摇了摇头,“那个没有,只是一个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