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在内阁首辅之位稳坐如山的楚家,可谓是风光无限。其府上两位嫡出小姐,更是成为京城众人瞩目的焦点。彼时,正值皇位争夺激烈之际,这两位嫡女分别与当时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十四殿下和九殿下议亲,一时之间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此乃京中一大趣事也!
然而,世事无常,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人们对这段姻缘充满期待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原本美好的局面。皇子赵俊廷不知因何缘故触怒龙颜,竟被贬为一介平民,并被发配至西北边疆,从此远离京城的繁华与喧嚣。
所幸,楚家嫡长女与十四殿下的婚事并未受到影响。二人顺利完婚,婚后夫妻恩爱有加,不久便诞下一子。而这位幸运的孩子,便是如今君临天下的圣上。随着圣上即位,嫡长女母凭子贵,顺理成章地晋升为尊贵无比的皇后。楚家也因此获得了承恩伯府的殊荣,一时间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只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皇后在生下圣上后没多久,便因病香消玉殒,抛下幼子撒手人寰。年幼的太子无人照拂,其抚养问题成为了当务之急。承恩伯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尚未出阁的嫡次女身上。
为了让嫡次女能够顺利入宫,承恩伯府可谓煞费苦心。他们不仅对嫡次女曾为了不嫁给已被贬为庶人的九皇子而闹绝食、闹上吊之事秘而不宣,反而对外营造出一种嫡次女性情温顺、知书达理的假象。同时,他们满心期待着能将嫡次女送入宫中,使其继续为家族带来无上的荣光。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嫡次女成功入宫并登上后位。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她身居高位,但此后却再也没有为承恩伯府谋取过丝毫利益。或许是因为宫廷生活的尔虞我诈令她心力交瘁,又或许是她心中另有打算……总之,承恩伯府的期望终究还是落了空。
赵瑞猫着腰,像一只灵活的猫儿般穿梭于宫廷的回廊之间,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轻盈,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她心跳如鼓,手心里也满是汗水,但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和紧张,依旧坚定地朝着宫门走去。此次秘密出宫之行,可是她与唐文舒反复斟酌、深思熟虑后才下定决心的。
一路上,赵瑞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有关太后那个深藏不露的秘密。据她们所知,凡是知晓其中内情的奴仆们,想必早就被太后以各种手段妥善处置掉了。如此严密的封口措施,让想要揭开这个谜团变得愈发困难重重。思来想去,似乎唯有从承恩伯那里才能寻找到一丝突破的契机。
历经一番波折,赵瑞终于来到了承恩伯府门前。望着眼前这座宏伟而庄重的府邸,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忐忑不安。当门房通报过后,她缓缓踏入府内,穿过庭院,最终在正厅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承恩伯。
出乎赵瑞意料的是,还未等她施展任何恐吓或威逼利诱的手段,承恩伯竟主动开口谈及了太后的过往经历。只见承恩伯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了赵瑞此行的目的。原来,这位承恩伯向来善于审时度势,对于权力和利益的追逐从未停歇。如今太后既然已对伯府不闻不问、弃之不顾,那么他自然不会再有丝毫顾忌。相反,他更愿意抓住这次机会,通过向赵瑞透露太后的秘密,从而换取自己在新局势下的功名利禄。
一开始的时候,承恩伯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了太后曾经和赵将军有过议亲这档子事。然而,当涉及到一些更为核心、关键的细节时,他就像嘴巴被缝住了一样,紧闭双唇,半个字都不肯吐露出来。
就在局面陷入僵局之际,机智过人的赵瑞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她煞有介事地捏造了一个谎言,声称自己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竟然亲眼目睹太后与别的男人私通。而且,她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正是因为这个惊人的发现,她迫不得已才会选择在这深更半夜时分,冒着巨大的风险悄悄来到承恩伯府,只为探寻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赵瑞这番话刚一出口,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承恩伯瞬间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闷响,承恩伯双膝跪地,双手拼命地挥舞着,嘴里更是语无伦次地大声辩驳道:“这件事情跟咱们承恩伯府可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哇!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敢有半句假话!其实啊,太后早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贞洁之身,甚至还偷偷摸摸地生下来一个私生子呢。不过后来嘛,那个可怜的孩子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给别人抚养去啦。”
“送去哪了?”赵瑞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丑闻!一时间,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然而,多年来养成的深沉城府让她迅速恢复了镇定,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
承恩伯连忙谄媚地回答道:“回陛下,是管家的儿子亲自去送的。这小子办事向来稳妥,谁曾想这次一去便杳无音讯,至今未归啊!老臣也是心急如焚,但实在不知那孩子究竟去了何处。不过嘛,依老臣之见,他不过就是个不成器的孽子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陛下不必为此忧心忡忡。”说这番话时,承恩伯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瑞的脸色,一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好皇帝,竭力撇清太后婚前失贞这件事与自己的关系。
赵瑞微微颔首,表示已经知晓此事,然后面沉似水地说道:“朕知道了,此事到此为止,切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若有半句泄露出去,严惩不贷!”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拂袖而去,留下承恩伯在原地唯唯诺诺地应道:“是,谨遵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