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离开山庄,王爷坐下不语,小王爷才跪下说:“是孩儿莽撞。”王爷看小王爷一眼,斥责说:“眼前的事未做,先见棠儿,若是侯府得知,又多一事,再说,盯着棠儿的人岂会少?”
小王爷跪着不敢起,王爷又说:“茶水里是怎么回事?”小王爷低声说:“书院里的人,办错了事。”原来下药是小王爷的人,本想放倒藏书阁里的闲杂人等,好让小王爷悄然进入,谁知拿水给念奴时,却拿错了已下药的水。小郡主喝了藏书阁的茶水,又加上发烧,在雅室才如此昏沉。
王爷冷声斥:“废物。”又对小王爷说:“一路可有人知道?”小王爷说:“书院应无人知。”王爷再说:“要见棠儿也不在那一时三刻,带她出来,节外生枝。”
小王爷不敢反驳,入城之后,只想第一时间见她,在书院中她发烧昏沉,一时心急,抱着她来山庄,王爷又令先回侯府,已有数月未见,难以抑制的思念之情,却根本未讲几句话。
王爷坐下,轻品一口茶,缓声说:“尽快出城,按计划行事。执莞山庄不可再来,兴城眼线多少,再小心,也难免疏漏。”
小王爷答是。随后王爷先行离开,小王爷换了山庄管事的装扮,再走另一个方向离开。
小郡主回去路上,便已吩咐念奴马未先不说此事,回到侯府,也只是报了发烧,大夫过来把了脉,开了汤药,侯爷赶回来时,见她仍在房中看书,不禁轻斥:“怎么不去歇着?”
小郡主忙起身说:“大夫看了,只是低烧,刚已退了,也未觉身上不舒服。”侯爷拉她手,再探上额头,似是不烫了。才与她一起坐在暖塌上,怜声说:“这老毛病,成了病根。”小郡主轻靠在侯爷肩头,侯爷又柔声说:“连南侯府之事,棠儿不必责怪自己,事已至此,往前看。”
小郡主点头,刚才在执莞山庄见王爷父子之事,不敢和爹爹说,只得接着说:“棠儿明白。”
此时大公子过来报,圣上派人送来东西,两父女赶紧去前厅接旨,来人正是圣上身边的总管公公,含笑说:“圣上给郡主送来一幅字。”
众人谢恩接过,打点了茶钱,送得公公出门,小郡主才打开,只见一个棠字。小郡主心中一怔,这是何解,既无旨意,也看不出有何深意。
侯爷缓声对大公子说:“既是圣上墨宝,就挂在棠儿书房吧。”大公子答是,亲自去挂上,侯爷则便牵小郡主吃晚膳,饭后又吩咐她回房早歇,切不可再看书。
小郡主看着书房中挂着的棠字,完全摸不着头脑。那日圣上在御书房见七王爷父子,写了一个棠字,之后又回绝了七小王爷的请求,将这个棠字,赏给了小郡主。
她自是不知道这一段,七小王爷则经此事,心知圣上虽未训斥私下取画,但已赐婚四公主,果然是行宫中的安排,此事已无转圜。
那日在小郡主面前透露画作在他手中,不免带着试探的成份,若是小郡主私下请他归还,自是能借机亲近,如果侯府得知上门讨还,七王府正好拿捏侯府,即便告到太后面前,也正好令太后误会七王府与侯府私下有意。
七小王爷以为无伤大雅的试探,却未想到当场赐婚,虽是行宫中已知圣意,但回兴城却又停下,明显因此事,圣上又确定了心意。圣上以七王府制衡六王府,拿捏王侯两府婚事,却未打算将小郡主许于别家,七小王爷这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