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朝寒无力地瘫坐在阴冷潮湿的地上,她的双脚已不成样子,脚底与地面长时间的摩擦,使得皮肉早已破烂不堪。
鲜血混合着尘土和脏污,凝固成一块块黑红的血痂。
每动一下,那撕裂般的疼痛便如电流传遍全身,新的伤口又不断涌出鲜血,将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双脚浸染得更加惨不忍睹。
她的手腕处,一道道又青又紫的抓痕交错纵横。有的地方破皮流血,有的地方则肿起老高,青紫的颜色深得发黑,仿佛是被恶魔用利爪狠狠抓过。
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指痕清晰可见,整个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她破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独孤朝寒的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涌出,冲刷着脸上的血污,却怎么也洗不去那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凌乱的发丝粘在她的脸上,与血迹和汗水交织在一起,让她看起来犹如从地狱中逃出的幽魂,凄惨至极,令人心碎。
独孤朝寒擦了擦眼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尽管她的身体各处都传来阵阵疼痛,但她还是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
只见这柴房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骚味。角落里堆积着发霉的稻草,墙壁上挂满了蜘蛛网。
地上有一滩滩不明的水渍,散发着恶臭。
黑暗中,时不时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和蟑螂快速爬行的窸窣声。
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她脚边窜过,吓得她连忙后退。
几只蟑螂在稻草堆里钻来钻去,它们的触角晃动着,似乎在向这位不速之客示威。
独孤朝寒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涌。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踉跄着扑向那扇紧闭的柴房门,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粗糙的门板,那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闷而绝望。
啪啪啪------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已然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声呼喊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地在她满是污垢的脸上流淌,冲出一道道泪痕。
独孤朝寒的喉咙因为过度的哭喊而疼痛难忍,但她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凄惨和哀求,在这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回荡。
独孤朝寒的双手,因为不停地拍打门板而变得红肿破皮,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门板的一角。
她的身体无力地靠在门上,声音渐渐变得虚弱,却依旧不停地喃喃自语:“放我出去.........”
柴房外,只有一片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
独孤朝寒的哭喊逐渐变成了低低的抽泣,她的双肩不停地颤抖着,绝望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
一只老鼠“嗖”地从独孤朝寒脚边窜过,她的瞳孔瞬间放大,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连连后退几步,直到后背紧紧贴在墙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稍稍平复,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臂弯里。
城暮寒温柔的脸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温柔的笑容、深情的眼神,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她带来了些许温暖和慰藉。
“城将军,快来救我啊!”
主母双手抱胸,站在柴房门外。
她微微侧着头,仔细聆听着从柴房里传来的独孤朝寒的惨叫声。
那凄惨的哭喊声透过厚厚的门板传出,主母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她的眼神中满是得意和畅快,仿佛在欣赏一场令她满意的表演。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投向主母,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有的人心怀不忍,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有的人则低着头,不敢正视这一幕;还有的人面露惧色,生怕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我也不想用如此手段,但身为当家主母,继女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我不得不加以责罚。”
虽然她话说的漂亮,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主母给独孤朝寒断水断粮,这分明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但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主母站在那里,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仿佛已经看到了独孤朝寒惨死,自己独享独孤将军府的画面。
主母站在柴房门外,提高了音量大声喊道:“大小姐,你弑父之事证据如山,你还是赶快认了吧,若是认了,我还能考虑放你出来。”
主母的脸上虽然带着看似和善的表情,但那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阴狠和算计。
她的心中暗自想着:哼,只要她认了,我正好以这罪名处置她。若不认,我就断水断食,她照样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独孤朝寒在柴房里听到主母的话,悲愤交加地喊道:“我没有!你这是诬陷!”
主母却不为所动,依旧冷冷道:“大小姐,你莫要执迷不悟,这证据确凿,你如何抵赖?”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柴房的门,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到独孤朝寒狼狈的模样。
周围的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他们心中明白主母的心思,却都畏惧主母的权势,只能在一旁噤若寒蝉。
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只有主母那冰冷的声音和独孤朝寒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独孤朝寒眼泪止不住地流,哽咽道:“城将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救我?你再不回来,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她喃喃自语着,泪水如决堤的江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在那满是污垢的脸上冲出了一道道泪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而又无助,在这寂静的柴房中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