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楼宵不在,但小沙弥还是尽职地带陆思简去看了长生牌和抄写的经文。
大概想让她细细观摩,小沙弥转身离开了。
陆思简看了一会儿,转身刚准备离开,赵珂忽然走了进来。
“看到这些经文,是不是很感动,宵哥那么爱你,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陆思简笑着说:“是啊,我很感动,所以决定以身相许,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她猜到了对方的来意,所以更要刺激对方一下。
赵珂噎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会顺杆子往上爬,实在太不要脸了。
眼见陆思简要离开,他急忙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陆思简:“我们好像没什么话好说的吧?你已经闹过几次不愉快了。”
顿了顿,她话音一转,“不过你虽然没礼貌,但谁让我大度呢,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吧。”
赵珂:“……”
什么叫他闹不愉快,他没礼貌?也未免太会扣帽子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说正事要紧。
他开门见山切入话题,“陆思简,我问你,你爱宵哥吗?”
门外,找过来的楼宵倏地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陆思简还没回答,赵珂已经有了答案,“好,你爱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让他变得更好呢?”
【神经,我说话了吗?】
陆思简故意装听不懂:“他娶了我就能变得更好了啊。”
“胡说,明明他娶了你就会被你拖着掉入深渊!”赵珂实在忍不住了,还没说话呢就要先被对方的厚颜无耻给气死。
“你知道外面都在怎么传吗?说你配不上宵哥,说你身体已经是残废了,心理可能还有问题,只会拖累宵哥。”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公允了,没跟着把陆思简那些黑料也说出去。
不然陆思简的名声只会更加不好。
陆思简不逗他了,“所以你是来劝我离开楼宵的?”
赵珂一脸的认真:“你如果想宵哥好,就不应该拖累他,主动去退婚,这样我会一辈子认你的好。”
【楼宵身边都是些什么奇行种,怕不是还活在大清吧?】
陆思简一脸好奇:“我为什么要你认我的好?你是会给我磕一个响头,还是会为我奉上万贯家财?”
“陆思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赵珂有些没耐心了,她也太不识好歹了。
他想了下又补充道,“我会帮你在大家面前说好话的。”
陆思简实在是大失所望,“什么都没有?那你说个屁啊!”
赵珂:“你怎么又骂人?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圈子里你的名声都差成什么样了吗?如果我帮你说话,能帮大家改善对你的印象。”
他对自己在朋友中的声望很有信心,只要他开口,大家都会相信。
陆思简:“如果不是你们蓄意抹黑,我名声会不好吗?一群大男人这么嘴碎,贱不贱呐?”
【能把备胎当成这副贱人模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赵珂脸红了一下,但他不觉得兄弟们有错,“要怪只能怪你没有……贤惠。”
他把凉月两个字吞了下去。
陆思简凉凉看了他一眼。
【很好,这个蠢货彻底惹到我了。】
“你来找我,楼宵知道吗?”
赵珂:“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以为你明事理,才想着可以跟你谈一谈,没想到你居然想跟宵哥告状。”
陆思简:“你来找我,无非是觉得我好欺负,让我退婚承担违约的骂名,而楼宵占据道德上风。”
“有本事你就去找楼宵,劝他主动跟我退婚。现在是他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他。”
赵珂忍不了了,她也太自大了吧。
“你胡说!明明是你不要脸地缠着宵哥!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宵哥估计早就发现了他的心意!你知道他最近都跟谁在一起吗?”
“闭嘴!”楼宵不能放任下去了,推门而入。
赵珂看到楼宵,脸色刷地白了,“宵哥,你听我解释……”
“可以,你不如解释解释,他最近跟谁在一起?”陆令均也走了进来。
他一脸的平静,可眼底却蕴着风暴,赵珂想起当初的那句认定是你,脸色更白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沐凉月啊。】陆思简暗暗心想。
楼宵揉了揉眉心,明白这件事不解释清楚,陆令均不会善罢甘休。
他厉声质问,“谁让你来找阿简的?还有,到底是谁在说阿简坏话?让他退股给我滚!”
赵珂心沉了沉,他猛地看向陆思简,“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宵哥在外面,设局害我!”
楼宵忍无可忍,甩了他一个巴掌,“闭嘴!”
陆思简的心声他都听得到,她明明不知道门外有人。
陆令均凉凉道:“赵先生在我回国那天的珠宝展上,还曾动手打过阿简。”
“啪!”楼宵又甩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
晚上,楼宵回到了江边大平层。
沐凉月正在厨房里煮汤,听到动静笑着回过头来,“楼先生,你回来啦,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汤马上就好。”
这两天楼宵因为忙碌订婚宴的事,人都瘦了许多,还有点上火。
她就想着给他煮点清补凉的汤,这样气色才能好起来,在订婚宴那天维持好状态。
楼宵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餐桌上的护身符,眼前浮现她抄写经文的模样,心里微微触动。
可片刻后,他眼底只有一片冷漠。
订婚宴在即,他不能让陆令均发现沐凉月住在这里的事,以免多生事端。
虽然他还是很贪恋,她给予的那些温馨和美好。
“这里我不会再来了,你明天就搬出去吧。”
沐凉月手碰到了锅,被烫得嘶了一声,可她顾不上疼,着急地走过来问,“为什么?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楼宵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很快语气强硬地说,“你不用故意烫伤博同情,明天必须走。”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沐凉月站在厨房里,很久之后才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身体。
醉酒那晚之后,明明他态度变了很多,会主动要求她做饭给他吃。
楼宵不会每天都留宿这边,但偶尔过来,会陪着她吃顿饭,或者只是单纯喝一碗汤。
两个人哪怕不说话,她也觉得很开心,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她知道楼宵一旦结婚,就不会来这边了,所以很珍惜最后相处的时光。
可现在连这点微末的幸福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