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徐和强净完宅中,我就觉得这个法事能成,确切地说,就是有效果。
我的妙真师傅告诉说,做一次风水,如果有外应,那就证明有效果。比如做一个招财的风水局,在做的过程中,或者刚做完,主家就接以订单电话,或者收到一笔钱,不拘多少,收到钱就算数,或者是有人上门洽谈业务,都算是外应,就证明这次布局肯定有效果。
我刚给老徐做完净宅法事,老徐就揽到一个挖地下室的买卖。虽然我就是那么信口一说,也是对徐和强的一个承诺。如果我是一个赖账、不讲诚信的人,嘴里答应着人家某件事,人家为这件事上门说过多次,最终我还是食言自肥了,那这种承诺就一分钱不值。可是,我是个讲诚信的人,承诺徐和强的工程,兑现的几率就很大了。
这风水做的,前几天给徐和平看了宅子,倒贴给他二百块钱。那天吃完饭,徐和平就偷偷地往我兜里塞了一卷钱。回家打开一数,竟然有八百元。徐和平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祝愿他以后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各位看官,这不算跑题哈。
看看没事了,老徐问:“回去吗?老弟。”
“回去吃饭吧,下午到你家祖坟上看看。”
“净了宅,还用上坟上看吗?”老徐迟疑地说。老徐的心思我能理解,看阳宅子和看阴宅是两码事,收费不同。看阴宅收费高,一般是两千起步。从外地请的名师,一开口就是两万,也有十万八万的,要三百万的也有。
各位看官请看好,是名师,不是明师!反正出场费越高,好像越能证明风水师的功力越强,道行越高!
不敢苟同不敢苟同。
“不多要,你给我家祖师爷点香火钱就行了,多少随你。”
“好,好。”
中午,老徐把郑家庄的两委都叫来了,一共三个人,加上老徐是四个人。
十二里铺,于林张冶于有江刀芬芳都来了,加上老徐的老婆,一共十个人,坐了满满一炕。
老徐和他村支部委员在地上站着,刀芬芳在东头炕边,给老徐和老婆留了个位置。
客人一上炕坐下,老徐的老婆端上一盆牡蛎,热气腾腾的,放在桌子上。老徐拿来一瓶白酒,启开,要倒酒。
于有江一把夺过酒瓶说:“徐书记,你等会儿倒酒,今天中午谁喝酒,你介绍介绍。”
徐和强说:“你别抢我的酒瓶好不好。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忘介绍了,我介绍一下双方的新人,不是介绍喝酒的。万书记我就不介绍说,是明星人物,大家都认识。于有江更不用介绍了,一到夏天,天天往村里跑,谁家没喝过他的啤酒?刀芬芳也是老人了,人长处好,还有一手绝活儿,过桥米线最拿手。就是于林和张冶,是新面孔。于林好像是三十一二岁吧,张冶三十岁,这两位是十二里铺新崛起的黑马,前途无量啊。”
于林说:“徐书记真会夸人,我就是跟师父干点活儿,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要讲前途,我倒是想好好和张冶一起,把火鸡养殖项目搞起来。”
“人往高处走嘛,人总是得有奋斗目标的。再说说我村的新班子吧,我还是那么不要脸,老百姓又把我选上来了。”徐和强指着和他一起站在地上的人说,“这位是新当选的支部委员,也是年轻人,今年三十六岁了,叫徐文。这两位,一个是老村委委员,徐和平,五十七了,和我搭档快二十年了。说明一下,此徐和平非卖房子的彼徐和平,俩人重名了,还是叔伯弟兄,重名了,谁也不介意谁,两家过得都挺好。这位是郑秀,村委委员兼妇联主任,三十八岁,也是年轻人。介绍完毕,于老板,酒瓶给我吧。”
于有江把白酒瓶紧紧地握在手里,高低不给徐和强:“徐书记,要介绍就介绍你的人,怎么连我们村的人你都代劳了。不行,今天中午还真没有喝白酒的,换啤酒吧。”
“你是不是觉得冬天啤酒销不动了,就叫我们喝啤酒?”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片。
我说:“徐书记,还是喝啤酒吧,热一热,下午还有事儿,你也知道。”
我这么一说,徐和强就不再勉强了。他对在厨房忙活的妻子喊:“乐青,烫黄酒喝。”
吩咐完,他回过头对大伙儿说:“大冬天的,喝黄酒吧,男女老少皆宜。”
“喝黄酒!暖胃养身。”我说,“南方人最爱喝黄酒,米酒,白酒也喝,不多。”
郑秀说:“对,冬天喝黄酒最合时宜。吃完饭打扑克吧?打保皇。”
我说:“挺好的嘛,你们五个年轻人,正好凑一桌,我们五个老的凑一桌,热炕头坐着,茶水喝着,多热闹!”
话刚说完,就获得在座的一致同意。徐和强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彼此的意思都明白。
正说着,老徐的老婆就把烫好的黄酒拿上来了,不是一瓶,是一壶。放在灶上烧水的铝壶,能装七八斤水的那种。估计装了满满一壶黄酒,提着有点费力。
“老婆子,你瞅空也吃吧。”徐和强说。
“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一本正经地坐着吃呢,怎么就没想起来帮帮嫂子。”说着,郑秀下了炕。
“我忙得过来,妹子,你不用。”
“还是搭把手吧,两人干起来快。”
徐和强给众人每人倒上一大杯热腾腾的黄酒,客气地说:“先吃着,洒有点烫。你俩了别着急干活了,趁热吃牡蛎,凉了可就不鲜了。”
一时间,响起“叭叭叭”的开牡蛎的声音。
吃了一会儿,乐青和郑秀又上了几盘菜,有荤有素。黄酒每人也喝了两大杯,酒桌上的气氛热闹起来了。
徐和平对张冶说:“大侄子,我和你爹是多年的好友,说话就不讲究那些了。看见你我想起你妈来,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送到医院十几天,就没醒过来,还是心脏病?”
他这一说,张冶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就低落下去。大伙对这个问题都感兴趣,想听下文。
然而,张冶的心结,一时难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