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停了下来，他似笑非笑的抬头看着斯内普。
“想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看到你的记忆的吗？”
斯内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喘着气，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看向安格尔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之前他还觉得，或许安格尔只是在帮巴蒂·克劳奇做事，但是现在……
挥了挥魔杖，椅子飞回了之前的位置、斯内普坐了下来，握着魔杖的手还在颤抖。
安格尔笑的意味深长：“其实我对你的记忆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当时你两眼泪汪汪的求我不要杀了莉莉·波特的时候，我突然就对你的记忆感兴趣了。”
“爱情，多么神奇的东西啊，我在我的仆人的身上，竟然看到了邓布利多一致推崇的东西。不过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那么痴迷，所以我更加好奇了，于是我决定把她带回来，当作奖赏送给你。”
“但是……哈……”
“如果当时我没有对你的记忆感兴趣，决定把莉莉·波特带回去送给你，我也不至于被困在这副身躯之中。”
斯内普愣愣的看着安格尔，就连手中的魔杖掉在了地上也没有意识到。
安格尔……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斯内普感觉这个世界终于疯了。
要说安格尔是黑魔王的儿子，于是想要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那么他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
安格尔就是黑魔王？
斯内普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窒息般的难受，他终于是回过神来，但却依然良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安格尔站了起来，他走到斯内普的身边，拉起了他的左手，慢慢的把他的袖子往上卷。
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黑魔标记的一瞬间，斯内普触电一般收回手，他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糟糕了。
安格尔后退了一步，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嗽的很剧烈，甚至到了不得不扶着桌子稳定身形的地步。
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安格尔却是毫不在乎，他甚至都没有去擦，就这样笑着看着斯内普。
“教授，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哦。”
“而我还想着把莉莉送给你，甚至不惜把我外祖父的传家宝一起给你……你可得好好听话啊！”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抽离了身体，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面前少年深红的左和另一双眼睛重合，他再次感觉到了窒息。
不、不仅如此。
眼前的画面似乎在扭曲，以往关于安格尔的记忆纷至沓来。
那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心中放大，往常不觉得有什么的眼神，现在回忆起来却让他背后发凉。
最后化作了一片模糊的血色，刺激的他的牙关都颤抖起来。
斯内普觉得自己费了很大力气才张开嘴，而之后的事情就好像一下子变的顺理成章起来。
是了……
从来就没有什么安格尔和巴蒂·克劳奇一同谋求魔法部部长的位置。
只不过是黑魔王想让他的仆人在魔法部为他做事。
而且那个人也大概率不是老巴蒂·克劳奇，斯内普想起了当年食死徒队伍中的一个人。
记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一些当时并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在事后回想的时候，却会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那天，看到安格尔陷入昏迷，”巴蒂”克劳奇”在一瞬间的反应，比谁都要着急。
“lord……”
他跪了下来，对着安格尔低下头：
“我不该……我没有想过为莉莉报仇，我之前只是……想保护哈利，但如果……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回霍格沃茨，把他带来这里！”
“只要……只要……”
安格尔笑着摇了摇头，他走回刚才的位置上坐下，端起微微有些凉了的奶茶喝了一口。
“我现在反而不想杀了他了。”
“一个个的……杀了他所有在乎的人，最后他在乎的只有我，那才好玩，西弗勒斯，你觉得呢？”
斯内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他觉得现在的黑魔王比以前更可怕了。
安格尔轻轻敲了敲桌子：“好了，别跪着了，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毕竟现在，你可还是我的老师。”
“每个月你可以来见我一次，我可以暂时把复活石交给你……我说过的，等到事情结束，莉莉就是我送给你礼物。”
“我要你继续潜伏在邓布利多身边，给他传递一些消息，而必要的时候，嗯……你会见到另一个黑魔王。”
“什么？”
斯内普迷茫的看着安格尔，他又一次搞不懂事情的发展了。
安格尔把之前对小巴蒂·克劳奇对说辞又拿了出来，斯内普不疑有他。
又或者说，现在对斯内普来说，是不是对黑魔王效忠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安格尔能给他复活石。
不过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斯内普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他怎么走到哪里都是间谍呢？
接下来，安格尔对斯内普讲述了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真相，然后告诉了他他在虫尾巴身上留下了印记。
对于小天狼星·布莱克含冤入狱这一点，斯内普没有丝毫的反应，硬要说的话他其实还挺高兴的。
安格尔看着他的表情，适时的配音：“看到布莱克过得那么惨，我就放心了！”
斯内普：“？”
他看着安格尔脸上愉悦的笑容，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