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第一日,可不兴把财往外面推,不然以后还怎么赚钱的。
“让叶少帅破费了。”悦然莞尔,客套了一句,就让今日来店里帮忙的张嫂收下了。
两位都是大忙人,待了约摸一刻钟就相继离开了。
待人一走,店里瞧热闹的几位女客便开始八卦开了。
“瞧见没,刚那位先生打眼就能瞧出身份不简单呢,没想到小东家还认识这样大的人物,可真不简单哟!”
“咱们在她这里做件衣裳吧,也算是给小东家捧个场。”
“我也做吧,我正好还缺一件呢子大衣。”
“那我也做!”
两位老师傅笑眯眯地给几人量尺寸,选料子款式。也有人瞧中挂出来的成衣,当即就付款买了下来,然后拎着打包好的衣裳美滋滋地离开了。
为了吸引客人,悦然还花费巨资给店里添置一台留声机,这样从店门前经过的人都会被音乐吸引。
这个在后世烂大街的招数,却在时下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店里顾客络绎不绝,挂出来的二十多款成衣,被买走了大半,有顾客因看中的衣裳卖断了码,或是失望离开,或是一个劲地问什么时候能有新货。
直到下午三点以后,店里的顾客才稀疏起来。
开业第一日,就迎来了一个满堂彩,服装店也算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东家与员工都很高兴的乐不可支。悦然给每人发了两块银元的开门红包,鼓励大家再接再励。
悦然觉得要是照着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很快就能开小作坊了。
不过,她也没乐昏了头,今日刚开业人多很正常,从明日起就不见得有这么多顾客了。
等度过了刚开业的新鲜期,再看吧。
只是,今日接了不少现做的活,光靠店里现有的四位师傅根本做不过来,两位伙计也有些忙不过来。
于是当日店里的橱窗上,又贴上招聘信息,再招两位师傅与两位女店员。
人少下来后,悦然把店交给新招的掌柜,带着张嫂回去了,怀里还揣着两份礼金与大半日的营业额。
一进门,张嫂就兴高采烈地跟程红说起今日开业的盛况,最后还卖关子道:“程小姐猜猜,小姐今日赚了多少钱?”
她已经通过考察期,可以长期做下去了,心里无比欢喜,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话也多了不少。
“听你那么一讲,店里今个肯定是没少赚了,有五十,不,有一百块大洋了吧。”程红捧场笑道。
本来今日也是要去店里帮忙的,却硬被悦然拦住了,说是被人挤到了就不好了。
她觉得也有道理,自己一个大肚婆万一被挤到了确实不好,干脆别去添乱了,便带着春丫看家。
今日在家里,她也没心思改了稿,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出去在远处瞧过一回,见时装店里宾客盈门,她才放心地又溜达回来了。
心里真心替悦然高兴,先前老怕她坐吃山空,这下好了,每月总算能有个进项了。
“猜错了!今个光定做衣裳赚的都不止这个数呢,何况又卖了那么多件成衣。那些顾客就跟衣裳不要钱似的,有两个人为了争一件大衣,竟还抢了起来。”
至于具体卖了多少,张嫂还真不晓得,就是觉得肯定不止100块大洋。光那两位贵客送的礼金,都有好几百大洋了吧。
那位军爷,竟然直接送的是沉甸甸的金条。幸亏她力气大,不然托盘就要摔地上了,可不得闹笑话。
悦然坐进沙发里,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不由给两人泼了一盆冷水,“今日是开业第一日,瞧新鲜的人多,后面就不一定有这么火爆了。
“再说了,还要扣掉布料、薪水、税收等成本,剩下的才是盈利的钱,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一个月后再看吧。”
见两人点头似是听进去了,她转头吩咐张嫂,“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去歇着去,中午都没好好吃饭,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张嫂笑应着,拉着女儿下去歇着了。
悦然又与程红聊了一会,在程红的催促下,也上楼歇着去了。
一上楼,悦然把手提袋里的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今日大半日的营业,额账房先生已经算出来了,四百五十八块大洋,还收了几万元的法币。
乱世,纸币是最容易贬值的。
也不知法币能不能换成大洋,不能换的话,就赶紧花掉,指不定哪日就成废纸了。
不行!
得嘱咐账房先生,最好能收银元。
再下来就是两位贵客送的礼金了,谢炎章送了100块银元,每十个叠在一起用红纸包起来,一共十包,还算中规中矩。
而那位军阀二代,就比较豪横了,直接送了十二根大黄鱼,怪不得张嫂接了东西后,神色有点怪异。
好家伙!
她刚给出去的黄金,又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了她手里。
时装店过了开业期,营业额出现了回落,但每日也有二三百的进账,也还算不错。
店里新招的两位师傅与两位女店员,也很快到位了。
悦然本来还打算在报上登个招聘广告的,没想到,店里的师傅转天就给她介绍了两个人。既有人给他俩做担保,她也就给了一个月的试工期。
师傅们的薪水涨到了28块银元,店员是10块,虽然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了,所以人还是很好招的。
两位女店员也很快就到位了。
当下,招女工的可不多,机灵的高远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介绍来了两位亲戚家的姑娘,只有那个长相出众的被悦然留下了。
她自己钻进小弄堂,另寻了一个家境贫寒的姑娘,当然长得也很标致。
两人光是往店里那么一站,就觉得很养眼。同样是一个月的试用期,不行了再换人。
店铺进入正轨后,悦然隔日会去店里一趟,看看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再取走这两日的营业额。
交通员的工作也很顺利。
唯一让悦然觉得晦气的。
就是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帅,自那日借着她新店开业,与她正式认识后,三天两头的来骚扰她,令她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