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一日早上,悦然与程红正在吃早饭,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两人在沪市都没什么朋友,几乎没人登门,可自时装店开张之后,就时常能听到这样的敲门声。
不明内情的,还以为上门的是店里的伙计吧。
没错。
店里的伙计也会来,却没这么勤快。
“不会……又是那位叶少帅的人吧?”程红停下筷子,别有深意地望向悦然。
那位少帅时常派人来邀约,似乎在追求她这个闺蜜,可悦然竟是一次也没去过。
这时,听到动静的张嫂从厨房出来,就要去开门,被悦然拦住:“你忙吧,我来开!”
程红猜错了,这次可是叶少帅亲自来了,没那么容易打发。
她倒要看看这位少帅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先吃,我去看看。”
程红点头,有些替她担忧,“也好,拖着总不是办法,有什么话,早点说清楚了也好。”总这么着,谁受得了啊。
悦然快步来到院中,啪的一声,打开铁质院门。
门外立着一位身姿笔挺的美男子,头戴军帽,身披军绿色斗篷,敲门的手停在半空,僵了片刻才放下。
“孙小姐,能请我进去坐坐吗?”见悦然杵在门口,跟只拦路虎似的,叶少帅笑问。
悦然笑了笑:“抱歉,不太方便。少帅几次三番让人请我过去,不知有何事啊?”
看在开业那天,他送了那么多礼金的份上,就给他个说话机会。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能否换个地方。”叶少帅唇角微勾,左右瞥了一眼,又看回悦然,见她没反对,直接邀请,“孙小姐请上车。”
悦然以为换个地方,会是某家咖啡馆,餐厅,或是别的什么公众场所。
结果,这家伙直接带她回了叶公馆。
两人在陈设奢华的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叶少帅,现在可以说了吗?”悦然平静地道。
见她面不改色,叶文斌不由挑眉,对她又多了几分兴趣,脸上荡起一抹暧昧的笑,“我想请孙小姐陪我三个月?”
“至于价钱嘛,随你开,如何?”
悦然当即冷了脸,起身就要离开。
“怎么刚来就要走,你还没说愿不愿意呢?”他骤然跳起来挡在悦然的身前,并伸手欲抱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悦然提拳就照着他的胸口砸去,被他躲开,伸腿又去攻他下路。
两人就这样在两名副官面前,你来我往你地过起招来。
先前还以为,这家伙是个绣花枕头样子货,这会方看出还有两下子,不过跟她比起来可差远了。
两招之后,悦然下了狠手,直接把他摁倒在地。
“少帅!”
“少帅,您没事吧?!”
旁观的两位副官,还以为两人在耍花腔也没介入,不想下一刻,他们少帅就吃了亏,回过神来就赶紧冲上去帮忙。
未等两人赶到,悦然就松了手,起身往外走。
“等等!”叶文斌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把人喊住,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
心里不由腹诽,见鬼了,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大力气,他的手腕差点断掉。
悦然回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怎么?叶少帅觉得不过瘾,还想再打一架?”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地挑衅。
某人尴尬地避开她的视线,轻咳了一声,“孙小姐果然身手不凡啊,怪不得敢说不需要人保护呢。刚才是一场误会,我是真的有事要寻你谈,咱们坐下来说吧。”
上次那俩货被退回来后,他就没再派人过去了。
却一直寻思着与她切磋一下武艺,谁知人家根本不给面子,他这才亲自出马,没想到今日丢了这么大个脸。
想到这里,他眼神冷厉地扫过两名副官,示意俩人把嘴闭紧了,敢把今日的事宣扬出去,就等着吃枪子吧。
两位副官被瞪的低下了头,心说这种糗事他哪敢胡咧咧,又不是嫌命长了。
刚才说起来,也是他俩大意了,幸好孙小姐没想刺杀少帅,不然大帅肯定会让他俩给少帅陪葬。
他俩这么菜,不会被少帅嫌弃了吧。
俩人正在自我怀疑,转瞬就听到叶文斌和颜悦色地道:
“孙小姐有这样的身手,可不能埋没了,不如来我身边做个保镖。一月给你开500大洋,如何?”
什么?!500大洋!!
他们幻听了吗?
两位副官彻底绷不住了,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这下完了,咱们真的被少帅嫌弃了!
与此同时,心里酸的不行,他俩每月一共才100大洋,少帅竟给孙小姐开500大洋,他们大半年都赶不上人家一个月挣得多!
“抱歉,不感兴趣!”悦然拒绝地云淡风轻。
她那小店,一个月估摸能赚七八百大洋,又何苦去给人卖命!
再说了,她真的不差钱。
她敢说,整个沪市没有比她更有钱的人了。
两位副官又偷偷对视了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视金钱如粪土了吧!
“1000块大洋!”叶文斌直接加了一倍。
两位副官:这也太扎心了!少帅,能不能给我们也加点呀,哦们不贪心,加到100大洋就行。
悦然依然摇头。
“那孙小姐自己开了价,多少我都答应你。”某人锲而不舍。
悦然笑了笑,朝一旁瞄了一眼,“少帅又不用上战场,手下有这两员得力的副官就够了,与其花这个冤枉钱,还不如把钱留下来,多买些枪支弹药,来日上战场打鬼子呢。”
这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叶文斌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
他不由苦笑:“你以为不上战场就安全了吗?我几乎每月都要经历几次暗杀,前天的那次暗杀,要不是手下人替我挡了一枪,你今日就见不到我了。”
说的我多愿意见你似的。
悦然不由腹诽,这么容易被刺杀,你还敢去歌舞厅那种地方。
叶文斌似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吐胸中闷气,“你以为我不想上战场吗?家父自从受政府节制后,就一直在外面南征北战,留我在后方坐镇。
“上月,我收到了一纸委任状,要我年去陪都政府任职。哼,说什么器重我,不过就是想让我过去……当个人质罢了。”
“既然是人质,应该比在沪市要安全吧。”
“谁知道去了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总要防一手。我想请孙小姐,陪我去陪都。”叶文斌一本正经地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