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祈夹起娃娃菜,淡定道:“如你所见,没有肉。”
“我在长身体。”
“晚上不许吃油腻。”
“……。”
他似笑非笑,继续道:“我的饮食作息就这样,你也知道的,不习惯可以去找父亲,大哥他们。”
白鱼:“出差。”
“相信白管家可以照顾好你。”
白鱼扒拉两口饭,“没关系,补营养。”
说着,抬腿想踹白言祈的小腿。
没踹着。
要气炸了。
没关系,不就是全素宴嘛。也挺好的。
白言祈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暗笑。
让你和我玩心眼子。
吃过饭后,白鱼重重的踩着地板,回了自己房间。
白言祈撑着下巴,心情愉悦,“别审问大地了,大地不会招的。”
回应他的是白鱼愤怒的关门声。
白言祈收拾好“残局”,揉揉手腕回自己的卧室。
进去后,他顿住脚,看着铺好的床铺,愣了一瞬,也只有一瞬,随后他坐到床边,转头时无意瞥到当初放着装饰的相框。
相框被擦的干干净净,鬼使神差下,白言祈拿起相框,看到了被压在下面的小纸条,还有一个纸折的星星。
纸条上写着:致我帅气的四哥。
“我喜欢灰色,不喜欢蓝色的床单。”
但最后,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什么。
白言祈没有再换掉那个不喜欢的床单。
两人各在各的房间里,十分平和。
这种平和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半夜。
咚、咚、咚。
静谧的夜里,敲门声显得格外的明显,格外的……吵。
白言祈有时候大半夜也会有病人出问题,所以睡眠都很浅,他翻了个身,略微皱眉,愣了会儿才想起家里已经多了个妹妹。
他坐起身,略微有些烦躁,迷迷糊糊地开灯,拉开门。
“怎么……”
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门外的白鱼紧闭双眼,手还在机械的重复敲门的动作,敲了个空后, 顿了几秒,抬步走进去。
白言祈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是梦游了,他挪开位置,看着白鱼一路走到他床边,缓缓地坐在床边,静静的哭着。
“哭了?为什么?”
他深思片刻,慢慢靠近观察。
然后,水灵灵的挨了一拳头。
甚至白鱼打他都没有回头,纯粹是本能反应。
白言祈捂着额头,退开几步,抿着唇看白鱼挥舞着拳头对着床一顿爆扣。
残忍,凶狠。
但凡白言祈没起来,他就再也不用起来了。
幸好白鱼的暴走时刻没有持续太久,她最后愤愤的捶下一圈,转身怎么来的怎么走。
白言祈认栽一样盯着她走回房间躺下,才准备继续休息。
躺下时觉得不对又把门窗都锁了个遍。
心安了。
忙活大半天的后果就是,白鱼起床后疑惑的盯着白言祈憔悴的帅脸,小声吐槽:“帅哥都喜欢熬夜吗?小叔和爸爸也总这样……。”
仗着自己帅也不能这么作贱呐。
“四哥,早,你要好好休息的呀。”
白言祈难得面带幽怨,缓慢扭头看去。
“呵、呵。”
罪魁祸首是谁他不说。
晚上被糟践不说,一大早还被白恪的夺命连环call喊醒,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记得早上给白鱼热牛奶。
白言祈把牛奶推到对面,示意她喝,不经意问道:“昨天做了什么有意思的梦?”
“梦?”白鱼抿着牛奶,仔细回忆,“梦到我在打坏人来着。”
“可厉害了,要是没有我,整个世界都得崩塌。”
”……。”
“那几个人还想躲在一个房子里,不过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
白言祈:“怎么说?”
“我一过去门就自己开了啊,不厉害吗?不幸运吗?”
“……厉害,吃东西吧。”
匆匆结束早饭,白鱼收拾好小包,跟着白言祈再次来到医院。
白言祈还是说着那几句话,还是那几条规定,告诫完就看她去找老人了。
他吩咐保安和助理看着些监控,有什么及时汇报,然后坐到办公室,拿出手机在一个叫“十好崽子培养群”里发言。
这个群还是白言锦建的,里面原来只有白恪,白言锦,白池三人,后来得知白鱼被白言祈带走后,白言锦才动动手指把四弟拉进去。
病人至上:她一直都梦游吗?
白恪:?摔着了?
病人至上:她半夜敲我门,我开门就进去了。
全家最帅:打你了吧。
病人至上:嗯。
全家最帅:干得漂亮,她也打过我。
白言祈对自己的小叔十分无语,搞得还挺自豪。
小鱼大哥:以后记住了,看着她些,别让她磕着碰着。
病人至上:是。
这边白言祈去实验室再次投身于工作,而另一边的白鱼也是积极投身于和老人唠嗑的“伟大”事业。
明奶奶拍着她的手,被逗得合不拢嘴,“要是我孙女也能多来看看我就好了。”
白鱼抬手捏诀,闭上眼睛,说了一嘴听不懂的东西,然后猛地睁眼,“我掐指一算,会来的。”
“你还是个大师呢?”
“爷爷,您慢慢走。”
听到这声音,白鱼微微抬头,看清来人后,暗道晦气。
果不其然,又是林织。
她搀着一个老人,慢慢往前走着,看到白鱼后,也是一愣。
那个老人是林家老爷子,原主记忆里有他,印象里是个十分看重礼仪规矩的老人,因为他一直都不喜欢原主,看不上她,所以两人也是很久未见了。
“白鱼?”
明奶奶看看她,又看看白鱼,搞不懂什么状况。
反倒是林老爷子,听到“白鱼”这个名字后,开口道:“白鱼?被赶出门还欺负我孙女的假千金?”
白鱼撑着下巴,兴致缺缺,敷衍道:“昂。”
“哼,我就说我的孙女怎么会那么差劲,那么不懂规矩,原来是个鱼目,怪不得我对你生不出一点好感。”
“嗯,彼此彼此。”
白鱼应和着点头,“我也对你生不出好感。”
“你!”
明奶奶看明白现状后,刚想说两句,被白鱼拉住了。
“明奶奶,您先去找宁爷爷他们吧,听说他们要下棋,我叙叙旧。”
“好。”
送走老人,白鱼拍拍裙子上沾染的灰,站起身,正式对线,“好了,该你们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