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云砚忍不住勾了勾唇,期待着天快快亮起来,全然忘记了还有鹤徐甘这个情敌。
鹤徐甘躺在床上给,心情有些低落,他懊悔自己以前怎么对娇娇这么冷淡,若是早就发现自己的心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就连一个刚认识的男同志,娇娇对他说的话也比对自己说的多。
想到盛老爷子在前不久跟他说的事,原本十分不屑,也懒得评价,可现在……鹤徐甘的眼神逐渐幽暗,莫名有些牙痒痒。
娇娇居然是为了一个狗男人下的乡,一想到这个,嫉妒的情绪都快要溢出来了。
等到了地方,他知道那个叫做傅文书的男人是谁之后,一定要想办法给他套麻袋,至少要打到娇娇不喜欢那张脸为止!
……
经历了两天半的火车,他们终于到达黑省林县了,一下车,盛骄娇感受着新鲜的空气,狠狠深吸一口,就连空气中残留的牛粪味儿也不嫌弃了。
整整两天半的火车,狭小的空间里,汗味儿,脚臭味儿,屁味儿,尿骚味儿一股脑从其它隔间或者硬座方向传来,熏得盛骄娇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缓了好一会儿,盛骄娇这才在白云砚几人的包围下,被白云霓搀扶着走出了火车站。
傅文书提着行李,一眼就看见在拥挤的人群中最为耀眼的少女,看清少女的侧脸后,傅文书眼睛一亮,不顾在后面呼喊他的张红英两人,径直走到少女面前。
“盛骄娇,你怎么没来找我?”
拥有原主的记忆,盛骄娇眯了眯眼,也认出了这人是傅文书。
“我来找你做什么?”
盛骄娇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又啧啧两声,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让傅文书瞬间破防。
顾不得想为何五官明明一样,眼前的盛骄娇却比从前漂亮得多,傅文书涨红了脸,却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只能道。
“你不是为了我,才主动下乡的?我知道你气我在那天看见你爹后跑了的事,但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别再这么任性了。”
原主报名下乡的事情被发现时,正在和傅文书看电影,原主胆子大,也想着反正要和傅文书结婚,所以在看见盛父时就大咧咧的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傅文书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在原主叫出爸的时候,立马就跑了。
傅文书也有些后悔,他只是下意识躲起来,毕竟以前……但现在是盛骄娇贴过来的,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根本没必要这么狼狈,现在好了,盛骄娇家里肯定会对他有意见,到时候盛骄娇非要嫁给他时,会不会一气之下不给她添置嫁妆了?
那他娶盛骄娇不就是白费功夫了?
“你是傻*吗?”
盛骄娇接过鹤徐甘递给她的水壶,喝了一口,指着鹤徐甘道。
“为了你?没有镜子总有尿吧?”
明明没有直说,但傅文书一下就听懂了盛骄娇话里的意思。
说他不如这个小白脸??
呸!
他可是高中毕业,文化人!哪里就不如这个看上去就十分羸弱的男人了?
不就是个子高点儿,条件好点儿,自己这种长相才是受现在小姑娘喜欢的类型,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对,没错,怎么可能……
傅文书站在原地,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被人群挤走的张红英两人终于走了过来,看着不远处盛骄娇几人的背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傅同志,你这是?”
“你说说,我和那个高个子哪个更好看……”
傅文书感觉人生都灰暗了,不停喃喃自语。
“当然是傅同志啦。”
张红英虽然没看清几人的样貌,但对于傅文书的长相她还是很自信的,毫不犹豫的回答。
……
从火车站到县城还要走好几个小时,盛骄娇以为在火车上已经是酷刑了,没想到下了车还要走路,不仅要拿着这么多行李(全部丢给鹤徐甘了),还要走这么难走的泥巴路(全程被白云霓搀扶着),她快要崩溃了。
看出少女心情不佳,白云霓一边想方设法逗盛骄娇高兴,一边努力让盛骄娇走得轻松些,少女也毫不客气的将自己一半的体重都压在白云霓身上,这才终于走到县城。
终于,前方不远处围着一圈人,吴书臣上前打听了一下,果然是来接知青公社乡党委书记。
盛骄娇不喜欢凑到人堆里,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一年半年都不会洗一次澡,人一多,味道就十分重,和白云霓一起站在一旁,等着鹤徐甘几人去打听她们要去的大队。
等回来时,除了鹤徐甘三人,还有一个牵着牛的村民,看上去年龄不大,二十左右,脸上透出丝丝傻气。
“盛同志,云霓,这位是红旗大队大队长的孙子,王狗……王同志,你们就跟着他一起就行了。”
白云砚停顿一下,感觉直接说出王狗蛋的名字有些羞耻,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但王狗蛋毫不在意,憨笑道。
“你们好,俺是王狗蛋,俺爷让俺来接你们。”
“王同志,咱们怎么去大队?还有多久才能到?”
“走过去,咱们大队不算远,走个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王狗蛋说完,终于忍不住朝盛骄娇问道。
“盛同志,你是不是认识俺爷?”
他头脑简单,想什么就问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人。
“不认识。”
她哪里认识这么远的人,也忘了盛母的嘱咐,毫不犹豫道。
那为啥他爷非要让他好好顾着盛同志?
王狗蛋挠了挠头,还是闭上了嘴。
“红旗大队,狗蛋,快来,最后三个知青到了,你直接领走吧。”
前面有人喊,王狗蛋过去将人领过来,盛骄娇几人就看见傅文书十分狼狈的拿着包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瘦的女人。
“人齐了,走吧,女同志可以上牛车,男同志把行李放上来,别跟丢了。”
好不容易走到县城,一听自己还要走路,立马不干了。
“为啥男同志要走路,这车这么大,挤挤又不是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