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璟瑟打门口就开始喊,富察皇后在殿内无奈的摇摇头,“你看看,都是自己当额娘的人了,还是这般的不稳重,也不知科尔沁亲王福晋是怎么说出一大摞夸她的话来的。”
素练望向门口,小声说:“咱们公主只在您面前才显露小女人般的姿态呢,您啊就偷着笑吧。”
璟瑟扒着门缝,露出一只小脑袋出来,富察皇后看过来正巧与她的视线对上。
富察皇后没好气地说:“探头探脑的没个规矩,还不快过来。”
璟瑟笑嘻嘻的唉了一声,走过来捻起一块儿点心吃了。
“我听永琮说这几日你总是带他们去骑马,他们不是要安排杜尔伯特部的安顿事宜吗?”
璟瑟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要准备,不过我看永瑢这几日心情不好就带她们放松放松,我听说皇阿玛最近在为璟盈相看额驸?要我说玫妃就这么一个女儿和该将她留在京中。”
富察皇后叹了口气,“额娘连你都留不住又怎么留璟盈呢,玫妃这些时日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额娘看着仿佛又回到你当初谈婚论嫁的那段时光了。”
璟瑟暗自将此事记在心中,对着富察皇后宽慰的笑了笑。
“对了,你刚刚说永瑢怎么了?那孩子总是谨小慎微的,不像永璇一样,回回来长春宫比去嘉贵妃的启祥宫都要自在。”
璟瑟勾唇一笑,可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富察皇后生了对双生子呢。
也是这俩同年出生,皇后和嘉贵妃又交好的缘故。
“李玉说那日永瑢从钟粹宫出来就神色不对,他把点心给永瑢吃永瑢仿佛感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似的。”
富察皇后和素练对视一眼,素练低声说:“公主不知道,纯贵妃生了三阿哥后经过了八年才有了六阿哥,咱们二阿哥和大阿哥都是文武双全之辈,一个占嫡一个占长,都是极为得万岁爷看中的。”
“相反,三阿哥哪样都不占,但是年岁呢却和两位阿哥差不多,纯贵妃再没有野心心里也总是憋着一口气呢。”
璟瑟点点头,“这个我知道,纯贵妃几乎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永璋嘛,幸好永璋是个好孩子。不过我没想到她这么不关心璟妍和永瑢?”
富察皇后拍了下璟瑟的手,“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听李玉这么一说才发现永瑢的性子兴许就是这么被养出来的。你多带他们出去放松放松也好,我看纯贵妃这几日脸上也不是太好。”
璟瑟哎了一声,“额娘,儿臣身为长姐关心弟弟们是应该的,但是您虽身为皇后儿臣还是希望您能自私一些。纯贵妃为人愚钝,又跟您不是太过亲近,您别为了她伤神才是。”
富察皇后心中暖融融的,这女儿就是跟儿子不一样,儿子哪里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富察皇后笑着说:“放心吧,额娘已经变了不少了。对了,永琮那臭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说要亲自去慈宁宫接巴拜,我说他接不回来他偏不信,就让他去试一试吧。”
富察皇后几乎已经想到了七阿哥气的跳脚却无可奈何的小表情了,当初接不回妹妹时一向稳重的永琏都气的七窍生烟了,没想到这点也传给永琮了?
······
翊坤宫内,一名男子手里拿着荷包一脸哀怨的看着娴常在。
娴常在喝着茶并没有看向这名男子,倒是容佩站在身侧时不时的打量两眼。
那男子看娴常在对自己并不热络,顿时有些生气。
“娴常在,我姑姑好歹也是因为你被罚去了甘露寺,我们府上是真的遇上了难事我才进宫找您帮忙,您就给这么仨瓜俩枣的就想把我打发了?”
娴常在放下茶盏挤出一抹笑容,“你也看到了,我虽是妃子但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日常的月银都不够整个翊坤宫支出的,能够挤出一些给你已经是不易,并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也捉襟见肘。”
“你提起海兰我倒是要说一句,我跟她交好的确是不错,但是她被罚去甘露寺是因为她谋害了二阿哥,万岁爷这才罚她,那个时候我都还在冷宫未你怎能将错怪到我的头上?”
男子撇了下嘴,看着娴常在嘟囔道:“不过是对外的说辞罢了,若非是为了您我姑姑吃饱了撑的去害皇后娘娘的嫡子?皇后娘娘怎么会跟我姑姑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计较?那分明是受到了牵连。”
“既然您不肯多赏赐一些,那我只好去找婉嫔娘娘了,好歹五阿哥是我姑姑的亲儿子,我这个做兄长的找她要一些嚼用也无可厚非吧。”
话音刚落娴常在立刻冷着脸出声斥责,“你在胡说什么,婉嫔是五阿哥的养母不错,但是万岁爷已经禁止任何人告诉五阿哥这件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埃一顿板子都是小事。”
男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您也别唬我,京中百姓谁不知道四阿哥、五阿哥随军出征不在京城,我只找婉嫔又不会撞见五阿哥,就算万岁爷知道了又如何?说不定还会赏赐我一些银子呢。”
娴常在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求助的看向容佩,容佩好声好气的劝道:“扎齐大爷,我们主子不是不给您的确是她的月银就这么点,给了您明日我们整个翊坤宫都要喝西北风了。”
“这些银子不多但是也不少,您省着点用其实也够用了。”
扎齐强硬的态度没有让娴常在就范,看容佩打起了感情牌顿时转换策略。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容佩,说道:“这位姑姑不知道,我阿玛和额娘都不在了,唯一疼爱我的姑姑也去了甘露寺,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舔着脸进宫找娴常在求救,这···这都是救命钱啊。”
说着扎齐还哭了出来,他拿袖子擦着眼泪,一边透过缝隙观察着娴常在和容佩的表情。
娴常在被他哭的脑袋都疼了,只能对容佩使了个眼色。
容佩回去又拿了个荷包给扎齐,“扎齐大爷,这本是我们主儿给十二阿哥准备的,现在给了您希望您好好的生活,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再进宫了。”
扎齐掂量了一下荷包,感受到手上的重量顿时无语的撇了撇嘴。
好歹还是皇帝的妃子呢,就这么点东西就将他打发了?
还真是嗑掺啊。
扎齐起身随意的拱了拱手就拿着两个荷包走了出去,娴常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主子,奴才听说海贵人是个娴静善良的,怎么她的亲弟弟却是个泼皮无赖啊?这···奴才要不要派人盯着他,他可别真的去找了婉嫔,到时候整个翊坤宫都要跟着他丢脸。”
娴常在声音尖锐,“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