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阁下,我想您能够理解,现在军队的情况非常不妙。”在营地燃起的篝火旁边,一个参谋向丹图尔.罗伯特男爵报告着最新的消息,“经过核查和审计,在白天的战斗中,我们损失了一百三十名士兵,还有三十多人受了轻、重伤,基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再加上那些无缘无故失踪的士兵们,相当于我们直接失去了将近两百人左右。”
“失踪?你应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失踪。”罗伯特男爵阴沉着脸。
“如您所愿,男爵阁下。”参谋神色镇定,语气肃穆地说道:“在我们今天清晨向维桑发起进攻的时候,在统计簿上记录的参与攻城的士兵一共是一千一百零四名士兵,其中有三百二十人担任的是后排射手的职务,剩余的七百八十四人是作为步兵投入战场的,这些人之中除去战死、受伤的人数之后,等到攻城战斗结束,我们的统计官再次进行审查时,在营地列阵时只剩下了九百一十五人,在核对人数之后,出现了三十二人的空白,这些士兵像是凭空消失了,我们没有寻找到他们的尸体,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些的动向。在指挥官们初步估计后,我们认为这三十二名士兵可能是在攻城战之中阵亡或是被敌方俘获,也有可能是当了逃兵。所以将其定性为失踪。“
丹图尔.罗伯特男爵陷入深思,他下意识地摸着下巴,身子晃来晃去,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旁边的参谋们不安地站立着,趁着男爵不注意,互相用眼神交流着情绪。在所有人上空,黄昏早已落幕,夜色已至,群星的光闪烁着,冷清的月色穿过树梢,照射到树林里的营地中,为众人昏暗的影子旁勾勒出淡淡的银辉。
“你们确实认为这是普通的失踪?”罗伯特男爵忽然问道。
“是的,男爵阁下。”刚才的参谋答道。
“男爵阁下,您尽可以放心,就算我们的突击士兵落入维桑家族的手中,他们也不可能吐露出什么消息来,真正的作战计划这些底层士兵们一无所知,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这些俘虏为维桑家族提供关于我们的人数方面的信息。”另一个参谋宽慰道。
“你怎么不说,俘虏还有可能供出我们正在建造攻城器械的消息呢?说不定维桑伯爵那个老家伙会加强防备,我可是看到维桑城头摆放着重型刀弩,那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又一个参谋开口了,他对上一位说话者表示斥责。
罗伯特男爵依旧没有表态,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停止了思考。现在男爵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无言中蕴藏着不满和愤怒,可以看出,丹图尔.罗伯特男爵对于可能有士兵落入维桑家族之手而感到非常恼火,但同时,男爵又清楚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是战斗就会有俘虏的产生。当然,维兰人除外,他们不会抓俘虏,他们只会搞祭品。
也许还应该算上邪教徒们,在特别愚昧的狂信徒被俘之后,往往会为了信仰而自尽,这些人会想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稀奇古怪的方法来自杀,这也导致在以前和邪教军队作战时,抓到俘虏之后指挥官一般都会派遣士兵对其严加看守,这些守卫会挑选心志坚定的人们,像《三个火枪手》里面被交际花花言巧语愚弄的那个虔诚卫兵这种人一概不用。
“停止我们之间无用的废话吧!想想办法,给男爵阁下提供些真正有用的注意!我们要打得维桑伯爵那个老家伙满地找牙!”一个参谋呼吁道。
“说得轻巧,你有什么办法?”有人对其抱有偏见。
上一个参谋听到后立即回击对方,并且往对方泼了许多莫须有的污水,而后者也不甘屈于人后,话锋一转,就和那人唇枪舌战起来,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所有参谋都想直抒己见的同时又能攻击那些自己平时看不上的家伙们,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企图使除自己外的所有人闭上嘴,专心听自己说话。
眼看着局面越发恶化,自己想要的真正的宝贵的建议没有出现,反而引发了争吵和更多废话,罗伯特男爵再也按耐不住,他突然咆哮了一声,“够了!全都闭嘴!”
所有参谋都安静下来,他们彼此望向对方,接着又都看向男爵,仿佛在后悔自己和其他人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让那些逃兵们见鬼去吧!我就想问问,攻城器械准备的怎么样了?在明天,明天,我的军士们能够启用那些攻城车、攻城塔,或者别的什么见鬼的武器吗?!“罗伯特男爵恶狠狠地冲着所有人喊道。
参谋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想要当向男爵汇报的那个出头鸟,现在罗伯特男爵正在气头之上,一旦答复出了些什么差错,那可就是无妄之灾。
但不可避免的,总会有人因为某种原因而被迫站出来迎击怒火。在这次出来的是一个平时并不以勇敢和大胆着称的参谋,正相反,这名参谋是一个以谨慎和谋略见长的人物。这次他挺身而出,不是因为什么想要出人头地,而是因为这家伙就是负责监察攻城器械制作工程的角色。他无可避免的负担着责任,想不出来都不行。
“回禀男爵阁下。攻城器械的制造过程进展顺利。工匠们两班颠倒,日夜开工,截止今天下午,最后一次审查时,我们的工匠们已经制造出来了两台优质冲车,随时都能投入使用。另外男爵您关心的攻城塔已经完成了大概一半左右,由于图纸是出自于古老帝国时期,所以工匠们需要熟悉和事先预演,这消耗了一些时间。但最快预计在后天就能准时投入使用。”
“后天?我给那些工匠们提供了那么多人手,他的工程进度怎么还是这么慢?”丹图尔.罗伯特男爵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