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毁灭你!”气急败坏的灰白色头发的家伙吼叫道,受伤之后激起了这人骨子里的凶残之性,他拿起刀,发出一声狂乱的战吼,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狰狞,手中尖刀扭曲着挥舞出一刀刀剑刃,组成一套密集的攻势,使得前侍卫再次做出后退的动作,连带着一旁观战的几个家伙也纷纷让开地方,狭小的长船上两个人你来我往,凭借着锁子甲的防御,前侍卫硬挨了好几刀,他特意接下来的这些攻击经过防具的冲击抵消效果之后变得软弱无力,利用这些机会,他用手中武器不要命地回击着敌手,灰白色头发的家伙遇到这种打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短暂的片刻,经验老道的前侍卫长抓住了机会,使出了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他先是一个突刺,暴露出自己没有受到锁子甲防护的下部,逼迫对方作出选择:是进攻还是防守,果不其然,前侍卫赌对了,他的敌手选择了回防,将手中长刀收了回来虚晃一招,抵住了这次攻击,但殊不知,这招正中前侍卫的下怀,只见他趁着对方挥刀的那一瞬间,左脚猛地飞起狠狠踹了敌手一脚,将对方重重地踢到了长船的一侧床板之上,灰白色头发的家伙的刀也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脱手而出,他喘息着想要站起身,但前侍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飞身上前,用手中的小刀结果了这个前好几刻还是同伴的家伙的性命。
维兰人的社会观念和组织纪律就是如此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这法则使得众人对之无比信服,任何有能力的人都能够大展身手,他们不用担心被当权者所制定的那一套守则所蒙蔽和束缚,一切都是自由的,所有的路都对每一个开放,你可以成为你想要的那个人,只不过前路坎坷罢了。
这总好过被重重封锁的由各种制度所包围的空白地狱,那里寸草不生,让人无法忍耐和生存,它就像是牢房一样会榨干一个家伙全部的生存意志。
“旧神见证我干掉了他,你们都看见了吧?”灰蓝色眼睛的胜利者收回手中的小刀,对着一旁观战的几个同伙说道,“他所有的一切现在已经归我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在回家之后于首领的面前为我见证这一刻。”
“当然,一切都是旧神的选择。”侍卫的同伴们点点头,胜者为王,他们没有任何疑虑。
胜利者点点头,他重新回到了之前所站立的位置,“那让我们重新开始仪式吧,然后就启程回家,这一趟已经漂泊的够远了。”
“是该这么做,你希望先把谁献给旧神?”他的同伴问道。
“当然是逃脱者,旧神不喜欢等待,他背弃了他的部族和荣誉,他理应先于那个小子被献祭。”前侍卫不假思索地说。
“你来动手吧,我们听你的。”埃布尔的其他三名手下对视一眼,他们决定服从于这个新的胜利者。
“那我就开始了。”处刑者点点头,他来到长船的中部,这里绑着刚才进行的突袭行动所抓获的另外一名俘虏,西蒙顺着这些人的目光看向那个可怜的人,他发现正是在开战之前那个对埃布尔的手下和他的部落十分了解的那个家伙,西蒙望着对方,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尽管年轻人自己也是浑身伤痛,但他还是希望眼前这个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能够死得痛快一点,不至于受到这种最残忍的处刑。
无论他犯了什么过错。
西蒙看见,处刑者脱下了他刚刚穿戴着帮助他抵御了灰白头发家伙的攻击的锁子甲,他放弃了防备,这是为什么?西蒙想着,很快就明白了,或许是血鹰的仪式太过神圣和具有启示感,剩余的存活下来的人相比不会对处刑者再进行争斗,毕竟埃布尔的这些手下只剩下了四个人,如果他们再不团结起来,那么面对大海,这群人生还的几率极其渺茫,而且又是在这个寒雾多发的季节,单凭一艘船想要回到霜岛的任何一个港口,都需要有着十足的勇气和运气,唯有旧神眷顾之人才能够做到这一切。
“逃脱者啊,你听见旧神的呼唤了吗?”处刑之人缓缓来到即将被干掉的家伙面前,他摘掉了之前束缚着这个人视野的黑面罩,然后用海水唤醒了他,“作为一个背叛的部族和荣誉之人,而且还是一个战俘,为了感谢神明让你重新落入我们之手,所以,我代表埃布尔,代表部族,处于你最残酷的死刑,将你献给旧神。”
“来吧.....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昏迷的俘虏被冰凉的海水所带来的效力重新唤醒,他的反应在西蒙的意料之中,显然,这个被称作逃脱者的家伙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西蒙望见,俘虏只是看了眼处刑者,又看了看被吊在桅杆上的自己,以及那面血鹰的旗帜,他就明白了一切,知道了自己已经落入敌手,而且即将被献祭,他决定接受这个命运,即便是被迫,有时候这也算是一种选择。
“如你所愿,我会帮你解脱,只不过由于你的所作所为,导致你并不能像寻常的光明的战士一样痛快的死去,你是逃脱者,你在人世之中将会永远带有污点,而献祭能抹除掉这一切。”处刑者缓缓地说,
“我并不后悔我所做出的决定,埃布尔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你们跟着他,迟早会被毁灭掉的。”被称作逃脱者的家伙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旧神早已宽恕了我,无论你们如何杀死我,我都是历经光荣的战斗才死去的。”
“随你这么说吧,逃脱者,我就把这些当做是你的遗言了。”处刑者点点头,他不愿再继续废话,于是这个刚刚杀死了自己一名之前还是战友的家伙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切开了逃脱者的后背,在令人窒息的惨叫和哀嚎声之中,处刑者折断了逃脱者的肋骨,然后将其中的肺叶拉扯而出,那可怜的逃脱者很快就死了,他窒息而死,愿旧神保佑他。
轮到西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