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了的。”瑞文斯顿守护者之灵说,目光已经因痛苦而显得呆滞了。
巫女将一只手放在西蒙的手臂上。“并非所有的深渊领主都可以引导深渊灵能中的治愈方面的。”她带着安稳的语气说,“最好的疗者全是低层深渊的。奥伯龙身为深渊统御主,连很小的淤伤和伤口都只能勉强治愈,没有任何两个深渊领主会有完全相同的异能和技巧。”
她的声音让西蒙感到愤怒,他已经不是需要安慰的小孩了。他向深渊领主们皱起眉,无论是不能还是不愿意,瑞文斯顿守护者之灵和他只能等待着希尔德了。如果她没有被那些邪恶的泡沫、那些尘土的怪物杀死,现在它一定又消散了。提尔的那一次就是邪恶的泡沫自动完结的。它们不会阻止她的,她能够借助导引从它们中间冲出来。她知道她在做什么,而不必像我一样,一寸一寸地去摸索。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如果她也是那时候进去的,为什么他没看见她?愚蠢的问题,就算是有一百个人进入圣山,他也有可能一个也看不见。他有太多的问题,他怀疑,除非她能出来,否则他将得不到任何答案。也许到了那时也不能。
“我们有草药和药膏。”深渊领主米拉说,“不要在太阳底下晒伤了,我们会看视你们的伤痛。”
“离开太阳,”西蒙喃喃地说道,“是的。”他的态度很粗鲁,但他不在乎。为什么希尔德会进入圣山?他不相信希尔德会停止按照她的想法推动他,这点就连阿芬多尔守护者也无法否认。如果她在圣山,她是否能影响到他看到的景象?用某种方式将它们改变?如果她怀疑他的计划........他向法尔人的帐篷走去,莱茵兰王女的人不太可能给他一个休息的地方。
但兰斯寇斯深渊领主要他去更高处的领主帐篷,“他们现在与你共处可能还会觉得不自在。”它说。站在它身边的泰伯利亚守护者赞同地点了点头。
科威克深渊领主看了巫女一眼,“这些事与你无关,你和泰伯利亚守护者带着.........”
“不,”西蒙打断了它的话,“我想让他们和我在一起。”他这样说,一部分是因为他想从安多哈尔的各色人物那里得到一些答案,另一部分是处于纯粹的顽固。这些深渊领主像希尔德一样,也要用套索拴住他的脖子,他不打算忍受这一切。深渊领主们彼此看了看,然后点点头,仿佛是接受了一个请求。如果它们以为只是因为给了他一点甜头吃,他就会变成一个好巫师学徒,那它们就错了。
“我本以为你会和希尔德在一起。”他不去看向他点头的智者们,而是转身对泰伯利亚守护者说,一阵困窘的神色闪过守护者的脸庞。
“深渊领主们直到日落时才让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它僵硬地说,“然后,它们........让我相信,跟过去毫无意义。它们说,即使我真的去了,也绝对找不到她,除非等她自己走出来,而她在那里也不需要我。现在,我不确定那时听了它们的话是否正确。”
“听了我们的话!”米拉深渊领主重重地哼了一声。它有力跺了跺脚,四周升腾起爆裂的火焰,“一个活了很久的守护者总能让自己显得很有道理,你如果去那里,几乎一定会死,而且很可能也会害她丧命。”
“兰斯寇斯和我不得不用半个晚上的时间说服他,才让他听了我们的话。”科威克深渊领主说,它的话像是调侃,又像是讽刺。泰伯利亚守护者的面孔依然像雷暴云一样冷硬。西蒙有一点好奇,深渊领主是不是对他使用了深渊地脉灵能?而现在希尔德又在做什么?
“阿芬多尔守护者,”西蒙说,“我该如何统一安多哈尔?他们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我。”他举起自己仍然赤裸的前臂,圆环的瘢痕在耀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些说明了我是随黎明而来之人,但我给他们看这些,他们却都转头离开了。”
“了解预言在未来终将实现是一回事,”守护者缓缓地说,“但看看预言在你眼前开始实现又是另一回事。预言中说,你会让分裂的安多哈尔再次成为一体,就如同很久以前一样,但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彼此争斗,正如同我们和这个世界争斗。而且对我们之中的某些人来说,后果还不止如此。”
他将你们绑在一起,他会毁灭你们。泰伯利亚守护者一定也听过这些话,还有其他的守护者和深渊领主们,如果他们也曾经走进那一片闪光的玻璃柱,如果希尔德没有为他特别安排一番景象的话。
“每个人在那片柱阵都会看到同样的事情吗?泰伯利亚守护者。”
“不!”米拉深渊领主喊道,眼睛如同墨色的钢铁,“安静,或者先让你旁边的那个人离开这里,当然,她也必须离开。”
“这是不被允许的。”兰斯寇斯深渊领主用比米拉深渊领主稍微柔和一点的口气说,“发生在圣山里的事情只能对曾经去过那里的人说。”也许只有柔和一点而已。“即使是这样,那里发生的事情也极少有人提起。”
“我要改变那些被允许和不被允许的事情,”西蒙冷冷地对它说,“这些只是一种习惯。”他听见巫女在低声嘀咕着应该打他一耳光,便朝她笑了笑,“这个女孩也能留下,因为她刚才小声向我请求了。”巫女向他吐了一下舌头,立刻又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满脸通红。
“改变,”泰伯利亚守护者说,“你们知道他会带来改变,阿芬多尔。令人疑惑的是有什么改变了,会怎样改变,这让我们如同被丢弃在黑暗中的小孩,既然这种事一定要发生,那就让它从现在开始吧!和我谈论过这些事的部族首领中,知道清水的分享和圣山协议得以建立的那场会议以前,没有任何两个人看见完全一样的事情,就算是通过同一双眼睛看到的也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