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瞿：“埋这里吧。”
戚渝：“行啊，你埋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伏瞿举双手投降。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埋就我埋。”
某条龙拿着自己的小铲铲奋力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小狐狸左一口冰镇可乐右一口西瓜。分工明确甚好。
......黄络......
无脸女人：“你怎么在这里？”
黄络：“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我是院长钦点的监察员，你这个时间不去巡查楼层擅离职守，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察觉到有人堵在自己必经之路上，刚好自己想找的那个东西找不着地，送上门的向导可不就来了？根本不用隐藏自己气息，就跟在自己后花园散步一样随意走出去。
无脸女人动作一顿，身上的杀意依旧没有收起，有些疑惑，自己可没听说过什么监察员。更何况院长怎么会让食物当监察员？
这个人......是在骗自己！
右手一动，从随身空间里面取出一张员工卡。员工卡就像一张扑克牌，少年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将这张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轻轻举起。上面信息录入完整，还盖了一个孤儿院院长的私人印章，微微晃了晃这张员工卡。
看起来16岁左右的少年身材修长，标准的倒三角，戴着银框水晶眼镜，像是欧洲中世纪的那些绅士，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说不出的贵气。
这东西当然是假的，不过是看着唬人。不过要说假的，也不是。毕竟员工卡材料确实是这家孤儿院的，就连笔都是狐狸在院长办公室那儿打劫的，印章也是抢来盖上的。
这张员工卡可以说是从头到尾全是真的。
“你可以看看，仔细检查检查？自家院长的印章应该还是认得出吧？”
“私人印章......？”
“理解一下嘛，我是你们院长姑妈儿子的二舅子的小妹的侄子，沾亲带故的。公章不太方便，自然就私章。”
（走......走后门来的？这难道就是那些小说口中的，关，关系户？）
无脸女人恍然大悟，言情小说诚不欺我。要问是哪本小说，那看的可太多了，经典《娇软姑娘......霸总......》，里面狂拽霸酷炫又高又富又帅又纯情的海归男二一般都是这种关系户。
抬头一看.......！！！狗血虐文深情男儿标配啊！这么帅，要是追星自己高低得大食量专辑！
“擅离职守......按照小姨的说法，一个小时100积分，我也不知道你擅离职守多少时间......”
“我还是要做出点业绩来的，不然我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业了......嘶——那就先浅扣500积分吧。”
“啥？啥啥啥？？？”
“扣积分？”
“还扣500积分？！老娘一个月全年无休都没500积分！”
明明就是没有面容的绷带脸，偏偏从一张绷在脸上看出了放大的瞳孔、合不上的嘴巴、震惊，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去抢？
有随身空间确实好，随便掏出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向前凑近，水手拉起震惊在原地愣住的无脸女人的员工卡，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打开笔记本，从外套心口处拿出一只黑金色雕刻着玫瑰花的钢笔。
“擅离职守扣500积分。”
“嗯......对领导出言不逊扣300积分。”
“请这位小姐继续努力加油工作，请不要欠工资太多，不然容易拿命补工资。”
（尼玛的，这是人说的话吗？！！！）
（果然再帅的霸总都是黑心资本家，言情小说确实是骗人的，熊出没里面光头强的李老板才是真实的。）
“刚才一直想找一个乱跑的小老鼠，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我毕竟是新来的对这里路又不熟，这该怎么办啊......？”
“少爷少爷，我给你带路啊！这种事儿小的最会了！不就带路吗？这里的路我熟啊！”
“就是......少爷......我的那个工资......”
黄络浅浅一笑，用钢笔将纸上的记录删掉。将笔记本和钢笔重新放回空间：“这位小姐如此勤奋，我自然会在小姨面前好好美颜两句。”
自己的目的可不是去抓什么人，孤儿院里面的布局自己都再清楚不过。早在刚进副本的时候，托自己黑卢老板的福，被迫探查完整个福利院，把自己累得直喘粗气。
先前的狗洞是结界唯一的破绽，要是不钻狗洞，就只能硬破结界。进来了就没什么麻烦，直接开隐身完成任务是最简单的，但不想动能量。只要自己不用能量，给哥哥冲能便能更多。要是哥哥遇到危险，可以动用的能量也更多。
不开隐身的话，便用自己这个身份行走，倒也不是特别麻烦。
但问题是，脑袋这么笨的怪物可不好找。遇到一些难缠的，一张员工卡可不好糊弄。但是如果有“熟人”为自己的身份作证，麻烦会少很多。
这次的目的地，是孤儿院的辅导师办公室，好歹也是这个副本里面老师级别的，想在市里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还是得专门去办公室里面放几个，不然瞬发爆炸力不够，被这些家伙逃了怎么办？放好几个等着“嘭嘭嘭”连炸欣赏烟花。
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路上碰到了不少怪物，有怀疑自己身份的，硬是被自己旁边这个蠢货狗腿的样子给糊弄过去。
唯一让自己很不爽的一点就是，自己是来干坏事的呀，这队伍怎么壮大到这种程度？！原本只有两个人，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个人跟着，那叫一个前呼后拥的开队。
其中最殷勤的就是这第四层楼的无脸女人的小头头，她是这层楼的组长。
“前面堵着干嘛呢？还不快干活？！领导来视察了，让让让！！！”死了多少年不知道僵成什么样的背硬是给弯成90度，从绷带脸上都看出了那虚假的笑容。
也是把这辈子高兴的事全给想了一遍，才没有垮着一个批脸。
有领导来视察自己怎么没有接到通知啊？！地都没拖墙都没抹，那厕所更没打扫！也是感到到身前校长收到领导要来喊全校动员打扫卫生的心情，以及领导突击检查的崩溃。
身后那个小动作小手不停比划，A组拖过到b组拖楼梯c组抹窗台，快动快动，有一粒灰尘都是对关系户领导的不尊重。也是幸好领导不是活人，不用打扫厕所......
“太热情太热情，真不用跟着我，大家真的是太热情了，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啊——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来来来，最近来了不少好货，快带领导去看看！”
“不是，这......”
难道是最近要过年了？院长兜里比较干净，准备抓人回血一波......m的！今儿就是阎王爷来了也别想扣老娘工资！
（哪能把你放跑？！谁知道你小子往哪个犄角旮旯里面跑，万一跑到三十几年没打扫的仓库里面？不得行不得行。）
黄络从一开始的婉拒，到后来的麻木面无表情。果然，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打工仔，都逃不过领导两个字，早知道自己还是就不省那点能量开隐身了。
......刘诗涵......
“姐姐，你可以帮我捡一下我的皮球吗？”
“皮球......在哪里？”
“就在那儿。不远的，姐姐，我带你过去吧。”
刘诗涵一愣，指尖上传来微暖的触感，软软的。是矮了自己一个脑袋的小妹妹，看起来六岁左右的模样，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衣服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
小家伙赤着脚，垫了垫脚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自己，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闪而过的羡慕，但是被刘诗涵很好的捕捉到了。
因为自己有一个超好的父亲，父亲会给自己哪怕冒雨跑遍村子都给自己带爱吃的桃花酥，穿几年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新的给自己买裙子，所以自己是一个被人宠爱的小孩，在清水镇中便不知道看过这种眼神多少次，理所当然的能一言捕捉到。
这些人的眼中都是掺杂了羡慕和嫉妒，但是与村里其他女孩子不同的是，这个小妹妹会主动来牵自己的手，虽然大概率别有目的。
而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让自己死。
刘诗涵也回了小女孩一个甜甜的笑，轻轻应声。声音甜美，刘诗涵生的白皙又被养得皮肤娇嫩，小洋裙饰品上挂着的小铃铛叮叮作响，像极童话中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公主。
跟着自己身边的小妹妹七拐八绕，身边人缓缓停下脚步，自己脚下踩在地面上的高跟声也随即停止。
“姐姐，就是前面那个......我的皮球掉进井里面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它的位置呀？”
身旁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瘆人，掺着淡淡的笑意。
刘诗涵缓缓蹲下身，撩了撩女孩有些杂乱、满是污渍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头发，淡淡开口。
“丢掉了的，就是过去的。姐姐送你一个新的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个皮球。”
“你确定吗？”
刘诗涵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个人希望她转口，这个小女孩也算得上自己的同类。只要她愿意相信自己改口，自己就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姐姐，我确定。”
“......”
“好。”这一个字很轻很淡，消散在风中。
缓缓走到那个深井旁，还没太靠近，目测将近两米的井口，便已经察觉到这个井少说有十五米开外深。
如果普通人类从这上面摔下去，必定是当场死亡。就算不是粉身碎骨，估摸着也是人身分离。
这可真是一个好皮球啊。
“姐姐，你帮我看一下嘛。”
“好。”
又靠近了一些，头往井里面伸了伸。
“姐姐，您看我的皮球，是不是在那个位置呀？！”小姑娘声音里面是藏不住的激动，连忙用手指了指。
刘诗涵忍不住轻笑一声。
在小女孩的手推上自己背之前，一个转身，动作轻的可怕，甚至没有带起一缕微风，脚下的高跟鞋与地面接触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右手抬了抬，挥了挥手。
因为惯性，举起双手想要将自己狠狠推下去的小姑娘来不及反应，脸上全是错愕的，直接栽进井里。
踩着七厘米镶着珍珠的高跟鞋少女，右手倚在井口的位置，顶着井里身体不断下坠眼神怨毒的小姑娘。
没办法，眼神太过好，脸上任何一丝微表情都可以被捕捉到。
“啪嗒”一声，身体四分五裂。
小姑娘摔在满是血污的井里，脑袋已经被摔碎，但是眼珠子还是咕噜咕噜的在转。嘴巴张了张，发出轻轻的笑声，在枯井里不断回响。
“姐姐，你不是要帮我找皮球吗？”
“你下来吧，我找到皮球了，我们一起拍皮球吧。”
“姐姐......你怎么不下来啊？”
“姐姐，你是不是在骗我？！！！”
刘诗涵也很难说得出自己现在的状态，感觉自己从清水镇里面出来变了不少。这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都怪那只破狐狸把自己带坏了。
“我下去，当然可以啊——”
那只到处滚的眼珠停在了原地，发狂发疯的叫声也彻底停下。
直愣愣地看着打着小洋伞从井口一跃而下的刘诗涵，彻底呆愣在了原地。少女的蓬蓬裙十分华丽，身上的饰品甚至部分是纯银打造，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被人精心打理过乌黑的波浪卷发随风摇曳，精致的像每一根都在发光......是自己只曾偷窥过童话书唯一插图上画着的小公主。
“你为什么......”
“这个呀，因为我也算不得活人呢？”
刘诗涵话语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自己是因村名供奉而生的纸人，也是父母三拜九扣求来的姑娘。带着纸人的恶灵降生，自己在出生时便害死了母亲，但父亲的宠爱让自己滋生的灵心。
父亲是唯一被神女大人放过的全村唯一一个男性，如果这个家庭重男轻女，或许后来用不着神女大人动手，自己这个恶灵变会吃了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诗涵算是半人半鬼。